见夜默只是愣愣的看着杨白,谷风道:“你这么多年是怎么过来的?既然不想被世人称为魔头,也不愿意与魔物同流合污,那放着这样好的机会干嘛不捉住?你也知道青隐喜怒无常,他今日高兴便将《莲花经》借与我们,他日发起疯来不知道又要干什么,那何不借着机会试他一试?大不了就是牺牲点儿杨白的血,对她的生命是构不成威胁的。”谷风就差跪下来求夜默了。
“好吧。”夜默终于同意了。
琉璃上神前几日又得到消息,说是这《莲花经》月圆之夜不能修习,否侧会招来邪祟。这一消息先是被谷风一顿讽刺,后经夜默分析,最终还是接受了这个想法。
这谷风也是急脾气,过后便也觉得他对琉璃上神的偏见太大了。这一细想,那日他的所作所为可不就是忘记了月圆之夜。
“今日已十四,后天吧,后天我们开始。”谷风向一旁正在描画的夜默说道。
“好,我也是如此想的。”
“既然这样,那就让我去找些上好的补品,好让她到时候不要一个白眼死翘翘了。要说她还真是不错,心地善良。嗯,我决定她以后就是我谷风的好友。”谷风此话一出,夜默不由的笑了起来。
“你怕不是现在才意识到她是你的好友吧,”
“啊?”谷风不甚明白。
慕容春如今人已在无双门外,他今日穿的格外的亮堂。齐腰的黑发编成辫子甩在脑后,金丝银线交缠在一起缀在发尾,现在笑的时候两眼弯弯。
“在下摘星堂堂主,慕容春。拜见无双门主。”守门的弟子作揖道。
“您稍等,待我前去禀告。”说着便离开,留下另外一个年纪稍微小点儿的弟子。
“看你年龄不大,新来的,对吧?”慕容春见这少年眉宇间与宁秀有几分相似,不免觉得亲切。
“回堂主,在下前些日子刚上山。”少年还有些害羞。
“好好修炼。”慕容春笑着说道。然后回身眺望身后的美景。
都说秋高气爽,适合爬山踏远,现在看去,当真如此。
山峦层层叠叠,墨绿的林中被红色和黄色点缀,间或有树木已经散落一身叶片儿,被阳光这样一照,似乎连地上长了什么都看的清清楚楚。
“堂主,请。”慕容春微微整理了一下衣衫就走了进去。
上官青云早已坐在雅间恭候多时,见慕容春缓缓而来,他立马起身一边搓着手一边向前迎去。
“慕容兄,真是稀客呀!”
“快快入座,尝尝我无双门的酒水如何。”上官青云拉着慕容春在一旁坐下。
“这是我们无双门独门佳酿——醉清风。你且尝尝看。”上官青云已经将杯子递给了慕容春。
“有幸,有幸啊。”慕容春接过杯子一饮而尽。
“果真好酒,醇厚绵软,香气诱人。”
“是吧,再来一杯。”说着上官青云又给慕容春倒了一杯。
“慕容兄远在忘忧,今日怎们有了兴致来我这穷山恶水之处?”上官青云道。
“上官兄可真是谦虚啊。”说罢,二人相视一笑。
“在下听闻贵庄新得一宝物,甚是好奇,便想来此一睹尊容。”便见上官青云一脸诧异道:“慕容兄怕是听错了吧,我虽一经商世家,可万贯家财早已散尽,现在也不过是空空如也,那里还有什么珍宝。要说珍宝,你摘星堂若自诩第二,绝无人敢第一。”
“上官兄口才真是了得呀。可不知上官兄可认识这枚腰牌?”说着就见慕容春从怀里掏出了一个牌子,“无双”二字正大刺刺的对在上官青云的面前。
上官青云一时面色大变,问道“你从哪里得到的?”
“你说呢,上官兄?这腰牌缀有黄玉,上官兄应是再熟悉不过的了。”慕容春带着笑意道。
“你究竟安的什么心?”上官青云终于生气了。
“安的什么心?上官兄怕是比我还清楚吧。”听慕容春如此一说,上官青云将身子挪了挪道“我不知道你说的这究竟是什么意思。”
“不知道?不要紧。我已将陆家千金送回了金晓阁。”便见上官青云脸色铁青。
“是不是现在在想,为什么不斩草除根?”这一句话直接说的上官青云向后退了一步。慕容春见状赶紧上前扶着上官青云坐了下来,还不忘亲自给他倒杯茶放在他的手里,按着他捏紧。
“你究竟要干什么?”上官青云怒目而视。
“上官兄,我只想借用一下流金散。”
“什么?”上官青云以为自己听错了,无法置信的又问道。
“在下不知上官兄为何要这流金散,只是当下还望上官兄忍痛割爱。”一听慕容春费这神是为了流金散,上官青云那悬在心头的石头终于是落下了。
“既是为了流金散,慕容兄也该是告知在下所谓何事啊?”上官青云将手里的茶水一口喝尽。
“不瞒上官兄,实在是不便相告。”慕容春一脸艰难的说道。
“既如此,在下也不好再逼问。这流金散本来也是出于好奇心作祟,于我而言也无甚作用。”上官青云说着就从一旁的抽屉里取了出来。
“就这,你看看。”慕容春接过盒子,迅速打开看了一眼。
“多谢上官兄。”慕容春起身作揖道。
“无妨,无妨。”
“既如此,慕容春也不变叨扰,这就离去。”说着慕容春就拿着盒子离开了。
一旁的上官青云脸上浮着笑,本是还想再说些其他的事,却怎么成这副局面了。
“妈的。”上官青云一时暴怒,一个掀手,桌子上的东西尽数摔碎。
陆嫣儿被发现的时候是第二天早上,清扫落叶的弟子在山门口发现,她躺在地上,脸色铁青,似是已经冻傻了。
“宋卓,嫣儿可还好?”陆明远一副老爹爹的担忧。
“回师傅,无甚大碍,就是小腿骨折,再受了些风寒。”
“这还不是大事吗?有办法医治好吗?””陆明远语气里带着恼怒。
“回师傅,徒儿这就给师妹医治。”说着宋卓就将自己的药箱打开。
“这是祛风化寒的药。”宋卓说着就给陆嫣儿嘴里滴了一滴。
“一滴能够吗?”陆明远问道。
“师傅,这药是浓缩的,食用太多不仅不会缓解症状,而且于身体也是有害的。”一听宋卓这番说到,陆明远面色尴尬。
“是为师说多了,既如此,那嫣儿就交给你了。”陆明远说着就向外走去。
宋卓便开始检查陆嫣儿的伤口。
她受伤的是右腿,小腿整个乌青,断掉的骨头有部分刺了出来,看的人极度不适。就连见惯伤患的宋卓也眉头紧皱,面色阴沉。
陆明远这么多年养成了一个习惯,那就是每晚他都会去密室检查一下流金散还有那口水晶棺材,要不然他就会非常焦躁。
密室里陆明远打开了存放流金散的墙面,见盒子完好无损,他安心的笑了。随后他又将存放那口水晶棺材的墙面打开,一时他又满面愁容。
他走进去抚摸着那口棺材,眼里尽是柔情。
“玉盈,我又来看你了。告诉你一个坏消息,嫣儿受伤了。不过,你不用担心,阿卓已经在治疗了。阿卓的医术现在非常了得,很快嫣儿就会好起来的。你放心,时机成熟我一定带嫣儿还有阿卓来看你。”陆明远说着轻轻抚摸着棺材中玉盈的面容。
“玉盈,嫣儿现在是越来越像你了,有时候我都会看岔眼,还以为你在我身边呢。”陆明远说着笑了起来。
“时候不早了,你好生休息,我明天再来看你。”陆明远说着就离开了。
他本是要关上藏有流金散的墙面,可是触碰机关时他又改了主意。他将盒子抱出来放在了书桌上,可入眼的竟是空空。
陆明远一时不由向后倒去,连着退了三四步才稳住身形,然后又赶紧跑向前开始翻看盒子。可是前前后后,里里外外看了好几遍,还是没有流金散的影子。
“怎么回事?”陆明远道。
半晌,陆明远突然眼睛怒睁向外走去。
柳和卿正在院子里练剑,今夜月色皎洁,微风习习。却见一人影从他背后袭来,柳和卿立马与之对战,匆忙中便见是陆明远。
“师傅?”柳和卿道。可陆明远却像是非要置柳和卿于死地,招招直击要害。眼见柳和卿躲避不及,被陆明远挑中腰带。
“师傅。”柳和卿单膝跪地,抱拳道。
“师傅?你告诉为师,流金散是不是你拿的?”陆明远脸色阴沉。
“师傅,不是徒儿。”
“不是你还有谁?为师就只带你一人去过那里。”陆明远围着柳和卿转了一圈儿道。
“师傅,当真不是徒儿。您若不信,二师兄可以为徒儿作证。”柳和卿眼神无比的坚定。
陆明远目光灼灼的盯着柳和卿,良久道。
“那会是谁?”
突然,陆明远开始咆哮。一旁的柳和卿想必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陆明远,不由瞠目结舌。
忽然,陆明远停止了呐喊,他一个健步向一旁跑去,柳和卿见状,立马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