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嫣儿一众在马车行使了两天之后就分道扬镳了。陆嫣儿带着柳和卿和宋卓继续去找忘忧岛,其他四位弟子则转身去寻找陆明远。依照他们的分析,这陆明远现在已经是个冷血的疯子了,怕他再作出一些丧心病狂的事来。
陆嫣儿本也想等找到了陆明远的踪迹之后再带柳和卿出发,可是一路而来,柳和卿清醒的时间是越来越少,她心里的不安也越来越强烈。至于宋卓,人已经不太清醒了,将他一人留下她着实不忍。即是去找郎中,那便也带着,说不定到时候还能治好。
马车“蹬蹬瞪”的向远处跑去。陆嫣儿挑起马车上的帘子向远处看了看,不由的又叹了口气。
车夫穿裹的像个粽子,只露出了两只眼睛,不过看着眼睫毛像是也结了霜。他大喊一声“驾”,马儿便飞快的跑了起来。
对于陆明远残暴不仁的做法,各家各派都已了然,无双门的上官青云近日已加紧对门中弟子的操练。摘星堂的慕容春也已将儿女情深放在了一边。至于那些提不上名讳的小门小派更是紧张的不行。因为谁也说不上下一个遭受陆明远毒手的会是谁?
现在坊间又有了新的流传,大概意思不过就是,这陆明远比那夜默还可憎,还丧心病狂。眼见着流言一边倒,忘跟鸢不由的议论起来。
“这些个人真是能说,今天说这个,明天说那个。今天这样说,明天那样说。烦不烦,到底心中有没有谱儿。”鸢一边荡着秋千,一边嚷嚷道。
“难道说错了吗?你知不知道这陆明远他杀的可是自家弟子?这相当于是亲手杀了自己的孩子。我看大家还是骂轻了,他这种人就该被千夫所指。”忘本在看书,不过被鸢扰乱了心思,现在已经无暇再看下午了。
“我管他杀的是谁,谁让他们这么蠢,这么迂腐。”鸢此话一出,忘不由瞪着眼说道:“你太没原则,太没同情心了。”
却见鸢突然认真起来,他道:“你错了。我有同情心,可不是给他们。你忘记当初了,是谁不分青红皂白的要将我们赶尽杀绝?你现在大腿不疼了,就忘记这事了?我跟你说,我可忘不掉。对我好的人我加倍好,对我不好的人我也绝不会可怜。”
鸢虽然平日很小孩子气,可是现在说的这番话却叫忘无言以对。
鸢说的很对,想当初他们两在逃亡时,好巧不巧的遇到几个正派人士,他们不管三七二十一上来就要杀他们,尤其是这金晓阁的人,说什么只要是邪物,一律要死。现在想想,他们也确实活该,怪不得旁人。
忘想到这里便也释怀了。他看着鸢一下一下的荡着秋千,开口道:“你说谷君到底去了那里,怎么君上会找不到呢?”
听忘这么一说,鸢停了下来道:“我也不知道。当初我以为他只是开玩笑,随口一说罢了,也就没有太上心。”鸢说完用脚开始胡乱踢起了雪。
“是呀,我也以为是开玩笑呢。不过,你说谷君到底是用了什么法子才治愈了君上?”
“话说,我也非常好奇。那琉璃上神还是神仙都没有找到什么法子。至于谷君吗?他也给君上治疗了好多次了,也没见那次效果这么好。我猜呀,他八成是怕我们知道这其中的奥秘,所以才偷偷的溜走了。”鸢说着说着就得意起来。
忘听后笑着说道:“你以为人家谷君像你一样。”
“哈哈哈。。。。。。”鸢被戳中了要害,不由笑了起来,秋千也跟着又晃荡了起来。
夜默坐在房上一角,望着远处层峦叠嶂的山峰出神。忘跟鸢的话他听的清楚。其实这几天他也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谷风到底用了什么法子让他现在拥有了一副血肉之躯?虽说这副身体还有妖性,不过这对他来说已经是求之不得的结果了。
“谷风,你究竟在哪里啊?”夜默暗自神伤道。
摘星堂里慕容春带领诸位弟子正在练习剑术。宁秀被司苑和医圣日以继夜照顾着。其实,若不是陆明远灭同门之事传到慕容春耳朵里,他怕现在还在纠结要不要将他的这颗心挖出来。
不是说他不敢,他不愿,而是他肩上还有父辈留下来的使命。他不能为了他的一己私欲,为了旁的事置之不理。就算他可以违意如此,其他长老也断然不会同意。到时,怕是连宁秀的肉身也保不住了。
既然如此,他只能精进自己的术法,让这场躲之不及的大战快点儿到来,好让他早点儿完成使命。
房间里古色古香。司苑端坐在一旁盯着宁秀的脸出神。这时医圣端着药走了进来。
“你小子又在发楞。”
“我这不是没办法嘛。这都要打起来了,堂主还不让我加入,我何时才能实现我的价值。”司苑低垂下头,说话的鼻音很重。
“你这话到说到点儿上了,年纪轻轻的就该奋勇向前。”医圣走过去开始为宁秀施诊,司苑听他这么一说,顿时来了兴致。他快走几步来到医圣身旁,笑着说道:“您也支持我?”
“我支持你什么?”医圣不明所以的问道。
司苑一看,脸就拉了下来,说道:“支持我去练剑啊!”
“我那里支持你了?”医圣反问道。
“你刚刚不。。。。。。”医圣总算明白了司苑指的什么,他一敲脑门道:“哎呦,你看我,记性是越来越差了,我那只是实话实说,没别的意思。”
听医圣这番一说,司苑的脸比刚才拉的更长,他有些不服气的道:“我这么年轻,本来就该为咱们摘星堂赴汤蹈火,现在待在这里享清福,以后让我那些伙伴儿怎么看我。”
“噗嗤。”却见医圣控制不住的笑了起来。
“想什么呢你,堂主给你分配这个任务那是看重你。你别忘了,宁秀指不定将他的妖丹给了堂主。”
“你说什么?”司苑惊讶至极,他又跑到医圣跟前问道。
看医圣躲藏的意思,刚才的话怕是他一不留神说漏嘴了。
“我说什么了?我什么也没有说。你赶紧好好看着宁秀,我去忙别的了。”
“不准走。你要把话说明白。”司苑本就心情不爽,现在又被医圣吊着胃口,自然是什么都不管不顾了。只见他张来双臂作势要挡住医圣的去路。
“好,很好,非常好。我还总找不到休息的借口,你这样正合我心意。至于准备路上用的丹药,我也就不管了。”医圣说着就往窗户下的软塌上躺去。司苑一听,匆忙跑过去将医圣拉了起来。
“你先去忙,有空了一定要告诉我。”
“你怎么话这么多。”医圣有些嫌弃,他推开司苑就向外走去。司苑被说的莫名其妙,不禁开口问道:“没有吧?”就见医圣带着得逞的笑已经走了很远。
这个冬天的雪真的特别的多,似乎每天都在下雪。这才晴了两三天,雪花儿就又洋洋洒洒的飘了起来。
周慕清对左志远那天说的话现在都没有想明白,什么叫“很多事都不是你看到的样子,都是情非得已”。周慕清感觉他的脑袋已经混乱不堪了,他不由摇了摇。
“你怎么了?”李居试探着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周慕清正要回头,就听他又说道:“不准回头。”周慕清只好假装若无其事的继续练起剑来。
自从得知陆明远灭了金晓阁,门中弟子就没日没夜的开始操练起来,就连厨房烧火的闲杂人等也加入到了这场训练中。
周慕清对这次大战很是向往。不是说他热衷杀戮,而是他想验证一下他的御剑飞行到底修炼的怎么样了。说起实在话,他的仙术比上官青云应是不差几许,但是外门弟子,也因一些原因让他不得不隐藏自己的实力。
“喂?”李居又小声的叫到。
“有话快说。”周慕清一边练习着一边问道。
“没为难你吧?”
周慕清想了一会儿道:“没有。”
“你说是不是要发生大事了,我来这里这么多年,还没见过那次这阵势。”
“估计吧。”
“哎,一会儿有空了我。。。。。。”周慕清正听的仔细,可等了一会儿也不见李居吭声,他便借机扭头看去。
“人呢?”就听左志远的声音在前边响了起来。
“怎么回事?”周慕清微皱了眉头。
“李居,我的师弟,你们的师兄。仗着自己资格老,在大家练习的时候故作聪明,扰乱他人,该是受罚。带下去,面壁思过三日。”周慕清眼见着上去了两个弟子将李居带了下去,他将视线对准左志远。心里不禁在想,既然他能发现李居的小动作,那么他的动作他自然也是看在眼里的。
可为什么没有将他带上去?还有,他是什么时候开始注意到这边的?
“好了,大家一定要好好练习。要相信今日多练习一番,明日就有可能多出一份胜算。”
左志远说完大家就又进入了紧张的练习中。周慕清也将视线收了回来。对于左志远这种不清不楚的态度,他开始有些抵触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