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会遇上他的?”左志远还在沉睡,周慕清跟李居背对着坐在火堆旁。
“倒霉嘛!我好不容易打到一只野猪,竟然有人跟我抢,回头一看是他,吓得我赶紧就跑。东西都扔给他了,可他怎么还一直紧追我。我又没跟他有什么仇啊!”李居郁闷,周慕清也好不到那里去。这个地方要是被击毁了,他们三儿到时候要去那里。
“先等等,一会儿问问左师兄,看他是什么意思。”周慕清说着回头看了眼左志远,见他还在睡,不由叹了口气。
“你说这左师兄是怎么了,他应该没受伤是吧?”李居也跟着看了眼问道。
“是没有受伤,但是受了打击。”
“受了打击?”李居自问道,随后又是一脸的幸灾乐祸:“谁让他明知道门主做的事不对,他还帮忙。估摸着回去看见一众师兄弟的尸体,心中愧疚。”
“你别乱说,谁也不想诸位师兄弟死去。”见周慕清向着左志远说话,李居不禁哂笑,道:“什么时候你们关系这么好了?”
“李师兄,这不是关系好不好的问题,不管换做是谁,都不可能希望跟自己朝夕相处的师兄弟会死去。就像你我不希望左师兄受伤一样。”
周慕清这边谆谆教诲,那边李居撇嘴嘟囔道:“我可没有。”
忘忧岛那边,陆嫣儿已经住了个把日子。
这说来,慕容春到是人品不错,对着一个只有几面之缘的陆嫣儿硬是给足了小姐的待遇。可陆嫣儿却不想如此,因为,至今她都不曾与慕容春打过照面。
又是一个阳光不错的午后,司苑照常过来问好。
“司苑,我想问一下,慕容堂主到底几时才愿见我。”陆嫣儿站在门口瞧见司苑带着两个丫头过来,心里一急,人就向下跑去。
“姑娘这是?”看着陆嫣儿只着单衣,司苑不由疑惑道。见对方正看着自己,饶是陆嫣儿再不拘小节,也难免不好意思,便道:“没事,我想问一下,我何时才能见慕容堂主。”
一听陆嫣儿问这事,司苑便道:“堂主自有他的安排,我们也只是听从。”话闭见陆嫣儿一脸的失望,司苑又道:“我一会儿回去时打听一下。”
听司苑这样说到,陆嫣儿一时喜不自胜,忙答谢:“多谢您。”
“不用客气。”司苑说着就对着身后的两个丫头道:“好生照顾。”然后就向回走去。
他走的很着急,不是说他急着去找慕容春,而是急着离开陆嫣儿的视野。
堂主的意思已经说得很明确,除了让医圣治病,其他的事他一概不参合。至于那两位病情有些重的男子,堂主也说了,顺其自然。现在他又被陆嫣儿给予厚望,想说又说不出口,一时很是惭愧,故而想要远离。
其实,他也搞不清楚他们这堂主是什么意思。把人都留下医治了,而且还特意从外界找了两个丫头回来伺候,可为何又避而不见?
司苑自认为他的脑筋一向不好使,所以这问题他是越想越乱,越乱越理不清。
“哎,这种伤脑筋的事还是让他们自己想吧。”司苑说着又加快了步伐。他还要去修炼,难得堂主能亲自指导他们。
那两个丫头是个哑巴,一问三不知。无奈,陆嫣儿只得压着性子让人走了。
牛三早已醒了过来,可医圣借故将人带走了,说是人手不够,让去帮他的忙。
虽说一日三顿药,宋卓跟柳和卿的面色好了很多,尤其是柳和卿,他的气息较之前稳定了很多,而且脉象也更加有力,这让陆嫣儿心中又重生了希望。但是,医圣对于如何让他们清醒,却一直闭口不言,这也让陆嫣儿食不下咽,夜不能寐。
看着外边大好的天气,陆嫣儿不得不又叹口气。
虽说青管家接受了白蕖还有紫无厌的提议,但是骨子里对杨白的厌恶却是怎么藏也藏不住。
“你这以后可就是我的主人了,我见你还要下跪拜礼。你向我作揖?不必了!”趁着天气好,白蕖带着杨白在翠峰山庄溜达,恰巧遇见了从旁而过的青管家。
白蕖闻言,面上一笑道:“青爷,你这醋吃的好不莫名其妙!”就见青爷面上一愣,随后反应过来便气吁吁的道:“吃醋,我最讨厌的就是醋。”说罢,潇洒一甩衣袖向一旁走去。
“姐姐,你不用理他,他这人就是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话说的最恨,但是心也是最软的。”白蕖一边走着一边笑着说到。
“我才不介意,无所谓,爱怎么说怎么说。反正人家现在就是看我不顺眼。”杨白笑着将双手背在身后,信步漫游起来。
今日偶有阳光照耀,无风,不禁让人心情大好。
看着这一山生机,以及随处可见的红花绿叶,杨白不由问道:“这翠峰山冬天下雪也是这样?”
白蕖闻声向四周看了看,不甚明白的问道:“姐姐,你指的是什么啊?”
“当然是不可能在冬天出现的东西喽!”杨白打着哑谜,看着白蕖呆呆的思考着。
白蕖似是灵光乍现,笑着道:“哦,我明白了,姐姐是说后院的荷花是吧?”杨白本想翻白眼嘟囔几句,可听着白蕖说的这个似乎更值得打听,便笑着道:“聪明。”说着还竖起拇指夸赞。
白蕖不由害羞一笑,道:“这后院是公子平时待得时间最长的地方,也是按照。。。。。。”说到这里白蕖停顿了一下,杨白急忙凑上前道:“不会是跟美女幽会的地方吧?”
一听杨白这样问道,而且还是如此渴望的表情,白蕖“噗嗤”一声笑出了声:“姐姐,你整日在想什么啊?”便见杨白极其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看脖子根儿都红透了。
白蕖不禁又是一笑,道:“你可是公子第一个留在身边的女子。咱公子一向不近女色呢。”
“我才不信他不近女色,要不然为什么庄里的女娃一天比一天多?还想骗我,我才不上当呢。”杨白带着鄙视的神情向前走去。
白蕖好笑的摇摇头,也跟了上去。
“姐姐,你可知道,这个庄里除了公子,你,我,还有青爷,无厌,其他的人其实都只是幻象,不存在的。”白蕖这般一说,杨白直接傻了。
“姐姐若是不信,跟我来。”白蕖说着拉着杨白就向一边走去,恰好迎面而来两个妙龄少女,一个个当真是从画中走出来的一样,既漂亮又有风采。
“你用手摸摸看。”白蕖附在杨白耳畔说道,但见杨白犹豫不前,她便拉着杨白的手摸去,一摸之下竟然穿过了她们的身体。
对于这个认知,用震惊来形容杨白此刻的心情怕是最贴切不过的。她回头看去,那两位女子正好端端的挎着竹篮,说笑着向前走去,似乎也并没有注意到她们。
“为什么会这样是吧?”白蕖看着杨白呆呆的目光,匿笑道。
“还不是因为你!”
“因为我?”这个结论显然让杨白受宠若惊,只见她一脸不可置信的盯着白蕖看。
“真的。你没来之前,这翠峰山庄就似一座空城。平日里尽是鸟叫声,我们几个也不会像现在这样有说有笑,大家都很冷淡,有话也不会当面说,都是隔空用腹语。”白蕖说着转过头看了看杨白,又道:“可自从你被公子带上山之后,一切都变了。”
说话间他们竟来到了禁地,放眼望去,果然还是一片无尽的花海,香气馥郁。
“姐姐,我们坐在这里吧,还能看看花儿,说话也清净。”白蕖说着就拉着杨白在一旁的大石头上坐了下来。
“那些人是青隐做的?”杨白还是没有从刚才的震惊中回过神儿。
“当然了,要不然谁有这个胆子呀!”白蕖说着折了朵粉色的格桑花递给了杨白。
“所以,你的到来不仅改变了公子,也改变了我们。”
杨白听后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道:“我那有你说的这么厉害啊。”
“还不厉害吗?这么多年我可还没有见公子对那个人这么耐心,更别说是对那个女子这样用心了。”杨白说着又折了朵儿淡粉色的格桑花在杨白的眼前摇晃了起来。
“那他,以前都在做什么?”杨白问道。
白蕖听后叹了口气,便望向了远方,道:“漫无边际的孤独是他一直的追随。没有人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他更不会告诉别人他在想什么。”
杨白听后便道:“他不无聊吗?”
“你说呢?”
杨白不由低下头道:“我以前听说做神仙可好了,又不用干活儿了,还有吃不完的好吃的,也不会生老病死。那会儿,做梦我都想当神仙。”
“世人都觉神仙好,其实,神仙也有神仙的苦楚。”白蕖说着站了起来,她看了眼杨白,然后眺望着远方又道:“那是无尽的时间,无尽的孤独。”
杨白听得迷迷糊糊,嘴里嘟囔道:“长寿不好吗?”
“生命不在于它究竟有多长,而在于它承载了多少意义。对于我们来说,永生或许是一种惩罚。”白蕖说的这些让杨白更是摸不着头脑,白蕖见状笑着说道:“姐姐只管开开心心的就行。”
“不管做人还是做神仙,肯定都要开开心心的。就算不开心,也要努力让自己开心,要不然活着干嘛。”杨白望着白蕖说道。就在此刻,白蕖忽然意识到,或许就是因为杨白的这份明白,才得以让青隐沉醉其中。
良久,白蕖和杨白都没有再开口,凭着风在身旁吹过,感受着花香的弥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