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随一波人闯进来,那粉红色的房子立即像潮水一样混乱。有美女在咯咯咯的浪笑,有男人用粗俗不堪的话语怒骂,更有不速之客发出刺耳的尖叫。
紧接着,警察也跟过来了!
“站住,不许动!”
“蹲下蹲下!”
几十个警察将屋子里的男男女女团团围住,一个个戴上手铐,像老鹰抓小鸡一样手与手相连。给带回了警局进行审讯。
就这样,我从一个陷阱跳到另一个陷阱,仍不可避免的钻进了蓝雪的手掌心。
警局内,我遭到了嘲讽般的聆讯。
警察说:“吴之凡啊吴之凡,叫你回南阳县你偏偏不回,非要跑到烟花柳巷之地寻欢作乐,你是一个退伍老兵了,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你难道不知道吗?”
我苦苦解释:“我什么也没做!我只是误打误撞去了那个地方!”
警察眯着小眼睛似笑非笑的问:“那你跑什么跑?你一没杀人放火,二没坑蒙拐骗!”
警察的话问得我冒出一身冷汗,我禁不住一声长叹。是啊!我没做坏事,我跑什么跑啊?
我问那个审讯的警察:“你到底收了蓝雪多少钱,才让你们这样对我?”
那个警察气得拍桌子,吼道:“吴之凡,你在说什么你知道吗?你在诬陷一名光荣的警察,这是诽谤懂吗?诽谤诬陷,那是要坐牢的!”
两个警察不管三七二十一,拿出脚镣手铐将我戴上。把我扔进拘留室,一呆就是三天。
这三天,警察轮番跟我做思想工作。
“吴之凡啊,你有家好好的,为什么要来这个地方?”
“还是回南阳吧,有家有口的,干嘛跑到S市吃这种苦!”
“其实蓝雪还是不错的,要相貌有相貌,还有一个很好的工作。你凭什么不好好跟人家过日子呢!”
事情的走向愈发明显。我经受的一切,都是蓝雪在幕后暗暗操控。
我无法理解,蓝雪哪里来的能力,居然能将让一个男人逼得走投无路。
三天后,我走出拘留所。蓝雪又跟我打了个电话。
她在电话那边咄咄逼人地问我:“怎么样?吴之凡,你在S市过得如何?”
我暴跳如雷,对着电话大吼:“蓝雪,你到底想干什么?你以为有钱很了不起吗?就可以控制我吗?我偏不-------”
蓝雪在电话那边发银铃般的笑声:“咯咯咯!吴之凡,你如果继续这样执迷不悟,那就等着瞧吧?我相信,你会回来求我的!”
随着她那猖狂的笑声,我渐渐冷静下来。是啊!是时候该解决这个问题了,逃避。总归不是个办法。
我去了江滩,找了一栋最高的楼,神不知鬼不觉的摸了上去,站在高达204米的楼顶,望着滔滔的江水和高高矮矮的楼群,我一遍一遍地问自己:我到底犯了什么错,以至于蓝雪用如此卑鄙的手段捉弄我?
吹着呼啸的冷风,我把来来往往的事情捋了一遍,得到了这样一个结果。
那就是,这中间有一个巨大的阴谋。
这个阴谋就是,蓝雪很可能需要我这样一个假冒老公的角色。
我跟她,就像两条轨道奔跑的火车,一辈子也无法交汇。她的事,跟我又有什么关系?值得我在她身上倾注一切吗?
我所在的楼顶,是S市最高的楼。这里失意者的天堂,是冒险家的乐园。在我痴痴的站在围栏边吹拂江风的时候,离我旁边二十多米的地方,正在发生一件大事。
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少女在两个男青年的挑唆下,正慢腾腾的往栏杆外围的边缘走去。
一开始,我并未注意他们。
我以为三个年轻在人玩一场拿生命做赌注的攀爬游戏。
这是整个社会的写照。贫困者正挣扎在底层左冲右突,而有钱人家的纨绔子弟却拿生命做赌注,去玩冒险家的游戏。
只听见“哎呀”一声尖叫。那个少女一不留神滑到了屋檐下,像只乌鸦一样向深邃的蓝天飞去。
看见少女失足,那两个推搡她的男青年顿时傻了。手足无措的站在楼顶,看着那个失足的少女在绳索的拉扯下,在空中飘来飘去。
下面是万丈深渊。
稍微不留神,少女便跟大楼坚硬的玻璃碰上,那后果不堪设想。
看见楼上有个小黑点在空中飞来飞去,地面来来往往的车流、人群顿时静了下来,像水泥块一样凝固。接着,警笛声急促的响起,大批巡警赶了过来,哗啦啦往楼上跑。
楼顶的两个男青年见势不对,生怕连累自己,转身便往楼梯口奔,想以最快的速度离开楼顶。
我见了,一个箭步冲了上去,拦住他们。问:“你们,就这样走了?那她呢?她该怎么办?”
两个男青年“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哭丧着脸向我解释:“大哥,是她非要自己下去的,我已经告诫过她了,这很危险!她非要这么做!怪谁呢?”
我一下子明白了。
原来,这个少女是找刺激,自己下去的,她以为这是蹦极!
这真是TM的荒诞有趣,居然有人拿自己的命不当命。
可结果呢?坠在半空中进退两难,这也算咎由自取吧?
那两个男青年见我发愣,赶紧站起身跑了。
望着他俩避之不及的背影,我苦笑着回头,去看那少女失足的方向。
幸亏那根绳索还在。系在粗粗的围栏上,伴随着重量的摆动,在栏杆上磨来磨去。可以预见,坚持不了多长时间。如果再这么持续下去,少女不是一头撞到墙被撞死,就是绳索被磨断,一头栽下万丈深渊。
现在该怎么办?
我得救她。
此时此刻,楼顶只有我了。如果我不救她,那么我也是杀人帮凶之一。没办法了,我只好奔到围栏边,用力去拽那根粗粗的绳索。
可惜那女孩离楼顶有一百多米,距离太长了。如果强行用力,势必会将她带到墙边,一头撞向那坚硬的玻璃。
那女孩像只花蝴蝶,穿着白色的外套在空中飞舞着。嘴里还不停地发出阵阵尖叫。
“救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