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沉默了一会儿,盯住她满是汗水的脸,一字一句的回答道:“如果说,我是来救你的,你愿意相信吗?”
“噗嗤!”蓝雪忍不住大笑。
哈哈哈哈!
她笑得几乎喘不过来,说道:“你来救我?别开玩笑了,就你这个样子,怎么救我?”
我认认真真的说道:“现在,难道不是我在救你吗?如果没有我,你能跑到这里?早被国防军打死了,就算活着,也是楚颜高的人质!”
“这-----只是巧合!巧合,你懂吗?在异国他乡,遇到认识的人,还跟你扯过假结婚证,算起来,我们有缘分。对于有缘的人,难道你视而不见,见死不救?”
晕死,我来T国救她,居然被她说成这样。我再也没心思跟她争辩了。
我认为,蓝雪是一个铁石心肠的女人,别看古怪精灵,其实愚蠢得很。
两个人吵了几十分钟,我带着她继续向前。
准备从东边的山坡下去,再往南前进。我认为,只要越过了这座山,再往南走几十公里,就摆脱了国防军的包围圈。
我带着蓝雪下山。尽管蓝雪一跛一跛的,我还是极其耐心的呵护她,想把她带出敌人的包围圈。
一路上,我窃窃地想,看来,眼前的蓝雪是真实的。也是愚蠢的。她居然没想到,我来T国救她,就是我此行的主要任务。
蓝雪到底是个小小的警察,尽管她在内地公安机关出类拔萃,可要应对高强度的战争,还是难以招架。比如,在下山的途中,她试图摆脱我的搀扶,向下行走。可掌握不了身体的重心,一根粗粗的树藤将绊倒,她的脚裸再次扭伤,已经站不起来了。
无奈之下,只好放弃赶路,找了个隐蔽的山洼子,为她疗伤。
蓝雪一屁股坐在松软的草地上,发出懊恼的叫声。“吴之凡,我是不是个累赘?连长途行军都做不了。我是不是很没用?”
蓝雪说这话的时候眼圈红红的,看她这个样子,恨不得扇自己几记响亮的耳光。
“放心吧?你会没事的!这野外急行军啊!有个规律,得懂分配自己的体力。比如上山的时候,你别急着用力,得保存体力慢慢往上爬。比如下山的时候,如果没有荆棘当道,你完全可以坐在草地上滑下去。”
“我知道,我刚才就上山的时候,就是太用力了。以至于崴伤了脚。至于滑下山坡,我不赞同,我跟你不同,我是个女孩子,衣服在地上摩擦,如果破了,多难看啊!”
我无语了,对她解释:“是保命重要,还是形象更重要?”
“都重要!女生毕竟是女生,跟你们男的不同,起码不能衣冠不整吧?更何况,你是个男的,在我身边!”
“战争是不分男人和女人的!如果白祖先的国防军追过来,他们是不会怜悯你这个女生的!相反,他们会因为你女生的原因,对你穷追不舍,直到把活活抓住,然后,用各种千奇百怪的方法折磨你!”
“你在说什么?吴之凡!你怎么这么下流无耻啊!这么禽兽的话你怎么说得出来?呜呜呜呜!”蓝雪听了,几乎要崩溃了,禁不住嚎啕大哭。
我连忙捂住她的嘴,说道:“别哭,别哭!再哭,敌人会找过来,那样我们真的完了!”
整整一下午的时间,我都藏在山洼子里跟蓝雪医脚。
我把她身上的武器装备全拿下来,丢在草地上,用杂草把它遮住。然后脱掉她的鞋,为她受伤的脚裸做按摩推拿。
我为蓝雪医脚的过程中,一个连的国防军爬上了山坡,正朝我这边走来。我仔细数了数,人数超过了60人。他们拿着AK--47自动步枪,成散兵队形,朝我们这边走来。
看他们疲惫不堪的样子,我知道他们是在进行地毯式搜查。其目的显而易见,就是想抓住我和蓝雪。
最让人愤怒的一面出现了。
安可拿着枪,走在这些人的最前面。一边走还对身边的国防军解释:“他们估计就在这一片,就算跑,也跑不了多远!”
当我把安可的身影指给蓝雪看时,蓝雪差点忍不住冲出了树林。她扬言要干掉安可,干掉这个忘恩负义的狗东西。
如果让蓝雪就这么跑出去,那我所有的努力将付诸东流。
别说我保不住蓝雪的性命,就连生存下去都成为奢望。所以我拖住蓝雪,竭力阻止她干傻事。
蓝雪向我发出咆哮。“你为什么不许我干掉他呢?”
我解释道:“敌众我寡!如果暴露了,我们不是他们的对手!”
“你不是很能打吗?怕什么?”
“这打仗啊!不仅要惊人的体能,还要有出色的智慧!打仗远不是你想象中的不怕苦,不怕死就行了!这是一个高智商的行动。”
蓝雪见我说的玄乎,指着越来越接近的敌人说道:“成,我信你一回!只要你不让他们发现我,我就信你!”
我微微一笑,问道:“是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这么多敌人,你难道有护体神功骗过它?”
我望着蓝雪娇美的面容,心一横,答应了她的要求。
我把她拉到草丛中,让她趴下,扯了一些杂草,将她盖好。然后端起自动步枪,推子弹上膛。我指着山下面一片火红的乌桕树,对她说道:“我过去把他们引开,你趴在这里别动。只要你别动,你就是安全的!”
蓝雪顿时慌了。可怜巴巴的问:“你要离开我?甩开我?”
我笑道:“怎么可能呢?你是我的老婆,我怎么会见死不救?你说过的,我们能在T国相遇,是我们之间的缘分!”
蓝雪呸了我一口,小声说道:“都到什么时候了,你还在吃我豆腐!”
“夫妻之间,什么吃豆腐不吃豆腐的!反正,在我心中,你就是我老婆!我是一个男人,怎么会把自己的老婆留给敌人!”
说完这些,我弯着腰,像一匹狼冲出了几十米。
跑出几十米后,我突然出现在敌人的视线中。
敌人沸腾了,指着我奔跑的身影朝其它的同伴喊:“他在哪里,他在哪里!”
只听见哗啦哗啦几声响,几十个国防军的士兵跟在我的屁股后面,在草丛中跟我赛跑。
我像一条鱼儿,顺着树枝与荆棘的空档游走。没几下,我就从敌人的视线中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