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霄的四五件衣裳散乱在软垫上,顾倾城瞥看一眼,随手拿起一件白色锦衣。
衣服很长,还有些重手,料子一看就极好,领边儿用银线绣着一道暗纹,纹式有些复杂。
大热天穿这么多不热吗?
顾倾城把所有的衣裳叠好后,极不情愿地伸出葱白的小手,咬牙捏起了最后一件衣裳——凌霄的亵裤。
真……抓狂!
顾倾城有些不自在。
她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亲密接触”男人的这种东西。
以前哥哥的小内内,都是他自己洗的,她碰都未曾碰过。
现让她叠好捋平,等下是不是还要让她伺候穿上?
顾倾城手持白色亵裤,脑海里冒出了许多不和谐的画面。
这时,玉姑姑进来了。
“莺儿,衣裳可备好了?王爷就要起身了。”
“备好了。”
顾倾城的脸有些发烫,急忙把亵裤揉作一团,塞在锦衣底下压着。
“姑姑,我马上给王爷送去。”
顾倾城端着衣裳,转身就要离开,却被玉姑姑一把拦下。
“衣裳不必你送,你随我来,把这堆衣裳叠好。”
玉姑姑一把接过顾倾城端着的衣裳,递给门外的丫鬟,带着顾倾城进了另一间房内。
见到房内堆积如山的衣裳,顾倾城两脚已经软了一半。
这堆丫鬟仆人的衣裳,都是从浣衣房洗净晾好了刚送过来的,这得叠到什么时候?
玉姑姑离开后,顾倾城直接瘫睡在了衣服堆上。
在沁衣间待了整日,夜晚,顾倾城拖着疲惫的身子回了简西苑。
除了值夜的丫鬟,其他丫鬟陆陆续续回到简苑中,院子一下子热闹了不少。
丫鬟们在院子嬉戏打闹,见到顾倾城回来,不由得多瞄了两眼。
她的脸,在简苑中,太有辨识度了。
不过顾倾城没有理会她们异样的目光,径直回到房内,一头栽倒在床上。
虽说今日不时偷懒,磨磨蹭蹭没干什么活儿,可沁衣间里衣裳成堆,太热了,她的里衣都湿透了。
顾倾城嚎了一声。
她以后不会就在沁衣间里叠衣裳了吧。
没机会靠近凌霄的卧房,如何谈找水月红管的事?
香茹坐在长凳上,瞟了一眼床上直躺躺的顾倾城,冷笑了一声。
“玉姑姑真是太英明了,那些长得不咋样的,就该留在浣衣房呀沁衣间什么的,免得出来吓人。”
其他丫鬟听罢,纷纷抿嘴轻笑。
“香茹姐姐,像这种人是不是一辈子都要待在沁衣间了。”
“那是自然,玉姑姑是明眼人,怎会让妖孽为、祸、世、间,祸、害、苍、生?”
嘻嘻哈哈的笑声十分刺耳,顾倾城自然知道这群人明里暗里说的是她,手里紧紧拽着枕头,嘴角浮起一抹冰冷的笑意。
在她不爽的时候来惹她,简直找死。
顾倾城一把从床上起来,一只脚踏在香茹坐的长凳上,手背拖着下巴,把脸凑近香茹,眸子黑漆漆的,直盯着香茹的脸。
“你这是做何?难道还想打我不成!”
香茹一把站起身子,身高压制,怒目圆睁。
她比顾倾城年长两岁,在王府里待了两三年,怎会怕一个刚来的小丫头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