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顾倾城除了打扫院子,还得在凌霄用完书桌后,擦桌子,不过这在她心里未尝不是件好事。
每日都到凌霄房内来瞄瞄,还怕找不到水月红管?
石茂见凌霄这几日似乎有些小惬意,又趁机狗腿了一把,围在他身边,大嘴张个不停。
“王爷这招实在是高明啊!表面上让王妃擦桌子,实则掌握她的一举一动!”
“纵使王妃有什么阴谋诡计,也决逃不出您的手掌心!”石茂眯眼诡笑,把五指一根一根攥在手心。
“啪!”
凌霄一扇子过来,石茂立刻哎哟哟地缩了手。
“阴谋诡计?”凌霄挑眉。
石茂立刻觉醒,假装抽了自己一大嘴巴子。
“呸,瞧我这嘴,王妃哪会有什么阴谋诡计呀!肯定是来瞻仰王爷您的飒爽英姿!”
凌霄沉默。
瞻仰个屁,她就是来找东西的!
“不过话说回来,王妃连您的贴身玉佩都不放在眼里,这是要找什么呢?”石茂接过凌霄手中的绸扇,为他扇风。
凌霄轻轻闭上眼眸,凉风涌动额前的碎发,惬意又平和。
顾倾城来这儿,说明她要的东西,只有长平王府才有。
这样想来,他似乎知道她要找寻何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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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下午,顾倾城一如既往来给凌霄擦桌子。
这几日,她大致摸清了凌霄的日常活动,早膳后出去,下午小憩前抄经,晚上睡很早。
顾倾城踏入房内,瞥见凌霄还在写字的身影,便又退了出去。
“来收拾桌子?”凌霄语气淡淡叫住了她。
“是……”顾倾城有些惊愕。
“快好了,你过来等!”凌霄站在桌前,半弓着身子,手中的小号狼毫未曾停下。
顾倾城见凌霄所写的开头是“观自在菩萨”几字,猜其写的是《心经》。
她对佛经并无多大了解,只知道《心经》里是如此开篇,还有“色即是空,空即是色”等等。
凌霄的眼睛依旧蒙着红绸,但一笔一划,一撇一捺都写得端端正正,字迹干净镌秀,眼睛好的人都未必有其写得好。
顾倾城已经见怪不怪了,想必他对这些经文早就烂熟于心,抄了不下千万遍,不然也不会写得如此娴熟。
怪不得二十好几还未婚配,原来是个带发修行的和尚。
顾倾城环视一眼四周,凌霄的卧房空间大东西少,一眼就看完了,为何找不到水月红管呢?
莫非……在凌霄身上?
顾倾城往凌霄身上瞄了瞄。
他穿了一条黑色衣裳,薄薄的,修长显瘦,胸膛随着浅浅的呼吸微微起伏,银白色的长发披散在脑后,修挺的鼻子下削薄的唇瓣紧紧闭着。
从他身上,看不到二十多岁人身上的朝气,留下的是戾气被磨平后的沉静,沉到了骨子里。
许是信佛的缘故,顾倾城觉得他有些超然。
房里的墨香味儿很浓,还杂着一种淡淡的清香。
那是从凌霄身上散发的气息,清新、淡雅,仿佛清晨走过的森林。
顾倾城喜欢这种清香味道,不免往前凑了凑,深深吸了吸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