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在看舞蹈表演的时候,冷不丁就会受到一个莫名目光的直视——二皇子颂闵王。
汝兰要么与姐姐低声说笑,要么假意一心一意看节目。她真的不明白,今晚的二皇子颂闵王,为何一直用这样的目光看向自己?
正在纳闷中,殿中央舞女的袖剑不小心失衡,朝着贾汝兰的眉心直直戳去。
还没等冷七反应过来,贾汝兰以潜意识的反应速度,脑袋一歪,躲过了这一剑,若是再晚一步……贾汝兰就要拔地而起,暴露自己“特工”的身份了。
正在暗自庆幸,忽然发现皇上以及二皇子都在若有所思地看着自己,只有自己的傻姐姐还在称赞她的反应速度:“兰儿妹妹,幸好你反应的快,刚刚差点就……可真是吓死姐姐了。”
贾汝兰暗道不好,但还是尴尬的笑了笑,作为对贾茹湘的回应。
皇上立即斥责道:“舞剑怎么舞得这么不小心,来人,押下去,杖毙。”
贾汝兰心惊,一个好好的生命就这般消逝了。
还没等贾汝兰从这个哀伤的氛围中醒悟过来,皇上又接着吩咐:“去给娄朝王的未婚妻添一杯酒,压压惊。汝兰,让你受惊了。”
贾汝兰连声道:“皇上,您别这么说,这只是场意外而已。”
但贾汝兰的心里可没有这么想,这些舞剑的舞女如果能犯这种错误,早就被淘汰了,根本没有机会在皇上面前表演。
而两个人若有所思的目光也藏满了不可置信和……厌恶。
贾汝兰也不知道“厌恶”这个词为何会出现在这里,但这确实是贾汝兰直观的感受之一。
旋即,贾汝兰立刻想到了那杯让自己来压惊的酒,平白无故受了惊吓,不说休息,却上了一杯酒?
假如贾汝兰是个七尺男儿,这样的处理结果倒是不错,可自己只是看起来羸弱的妹子一枚,这样的处理结果就非常令人匪夷所思了。
事出反常必有妖,在贾汝兰端起酒杯的那一瞬间,手中多了一根银针,这本是她独门暗器中的武器,现在却被用来测毒,还真是大材小用了。
汝兰将银针放在指缝间,杯子拿起的时候偷偷放进去,正要喝的时候,假装看到贾茹湘的衣服褶皱,将银针拿起,瞥了一眼,已发黑。
汝兰的脑筋迅速转动,然后让莹儿帮自己拿几块葡萄,这样,站在自己左边的莹儿可以挡住皇上的视线,而她坐在贾茹湘的左侧,正陪贾茹湘说这话,左手便伸手去拿那杯毒酒,眼神却并未看向毒酒,当然——酒杯不小心被碰倒,所有的酒,都流在了莹儿的裙摆上。
汝兰急忙站起来道歉:“皇上,都怪兰儿太不小心,只顾跟姐姐说话,不小心碰倒了杯子,还望皇上惩罚。”
皇上眼中有一丝失落闪过,但立即佯装生气道:“你这是说的哪门子傻话?娄朝王不在,朕还能欺负你不成?”
汝兰看向莹儿的裙摆:“多谢皇上宽恕,只是兰儿的丫鬟裙摆已沾染污渍,还是让兰儿带着她先行告退,实在是难登大雅之堂。”
这话一开口,皇上还真是无法不答应,只能应了一声,让汝兰回府。
汝兰再次对席上三人行过告别礼,匆匆离去。
剩余的三人中,两个人脸色阴沉,只有贾茹湘内心欢喜:汝兰在皇上面前丢了脸,真是大快人心!
汝兰等人刚刚出了皇宫,莹儿便带着哭腔说道:“小姐,都怪我,让您得罪了皇上,是莹儿罪该万死,您莫要生莹儿的气啊!”
汝兰好气又好笑道:“你啊,你就是个傻子!”
这句话让莹儿一下子摸不着头脑,好使的是,莹儿终于不哭了……
皇宫,书房内。
皇上摇着蒲扇,玩儿着通体透明的玉坠,一扫白日的爽朗,阴森森的说道:“这个汝兰,怕是不简单。”
二皇子颂闵王在旁边低下头查看南疆的地势图:“谁能想到,娄朝王娶了一个名声烂透的女人,却是冰雪聪明、武功高强呢?”
皇上继续说道:“要不是舞剑之人是花剑派数一数二的传人,出剑又狠又快,又怎能试探出这个汝兰的真实面目呢?可惜呀,还被她使小聪明逃掉了。”
颂闵王倒是一点都不可惜:“没关系,这才是第一次,以后这样的机会,多得是呢。只是……”
他继续面带担忧的说道:“娄朝王,到底会不会继续暗中扩大自己的势力呢?前不久是侍卫红菱,现在是未婚妻贾汝兰,下一次……他还会搞定谁呢?”
皇上听完这一通分析,陷入了沉思。
同样心思活泛的不只是他们两个,还有初为人妻的贾茹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