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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楼观台偶遇

在长安城外的一处禁军守卫的宏大建筑中,五十多名女子正在参加考试。从礼仪、容貌、着装、姿态,到弹琴、作诗、吟句等,分十类试题。

主考官是位穿着宰相官服,身边坐一年轻英俊的记录官员,负责记录主考官的评断。这记录官员大家认识,他正是安国少季,平常负责对她们的管理工作。气氛非常严肃,五十多位女子分左右站成两排,连出气的声音都彼此能够听得见。

要在她们中间选十人,将给诸侯王做侍女。

如果得到诸侯王的重视,说不定将来会成为妃子,在十六岁前选不上的,就留在这里继续学习,将来有机会再次参加考试,要是年龄大了,还没有被选中,只能留在官府做婢女了。

这些女子自然喜欢去诸侯王身边做婢女,主人富贵,自己也少受些罪。如果能博得诸侯王的欢心,说不定还能做个妻妾呢。

看似简单的考试整整进行了一整天,考试的主考官离开前,安国少季喊他一声严大人,这些女子才明白这考官就是大名鼎鼎的严助大人了。他们在这里学习的时候,对朝廷大官和各诸侯王的姓名早都耳熟能详。

安国少季送走严大人后,又回到考试现场说:“明天一早到长安城外进行一次体能考试,通过体能测试的,才算合格人选,测试项目包括五里路的行走和爬山,请各位好好休息,保持体力。”

安国少季安排好所有事情后,刚一出门,就被左边大柳树上跳下来的一位黑衣人拉倒一边。

黑衣人没有多余的话,只问了举行体能测试的地方,似乎安国少季也没有什么顾及,随口告知了黑衣人具体地点和时间。

天刚放亮,剑影就收到一封飞鸽传书,让他务必在规定的时间赶到终南山楼观台。

剑影骑着高头大马,朝楼观台赶去。这楼观属于终南山脉,和终南山其他地方不同,楼观台是当年太上老君修仙成道的地方,剑影跟随师父多次去这里隐修。这信是楼观台的清微小道长传给他的,楼观台有重要事情,小道长才通知他去。

剑影快马加鞭,从长安城往南,穿过一百里的平原后,来到了秦岭北边的终南山。楼观台是终南山中一个世人皆晓的修炼场所,剑影熟悉这里的地形,他穿过一片紫竹林,跳过一条小溪后,看到了对面山顶云雾中忽隐忽现的庙宇。剑影正要穿过一片松林,突然听到一阵打斗声,他快步朝打斗之地奔去。

大松树下,一男子正和两只大竹熊对峙。

剑影弄不清这两只大竹熊在觅食还是发情时,被这男子打扰,性格温和的大竹熊感到了被攻击的危险,开始对着来人发起进攻。大竹熊身材肥胖,攻击起来威风凌凌,其中一只对着男子跳上的松树用力一击,这一掌把刚刚飞身落上树枝的男子震落下来。

男子一直背对着剑影,剑影没有看清是谁。

这条狭窄的石路,最多只能并肩通过两个人,路中间长着一颗足有水桶粗细的大树,两只竹熊又守在对面,你说这男子该怎样过呀?男子武功高强,就算要从竹熊头顶飞过,必须要借助用脚点松树的力道才行。现在这男子只要跃身腾空,脚尖一点到树干上,竹熊以逸待劳,在树干上狠狠一掌,男子就被震得使不上功来。

一声口哨传来,两只竹熊大摇大摆地转身离开。在大竹熊转过身的山崖边走出一个眉目清秀的道士来,剑影认得出这个人就是清微道人了。

“两位都到了。”

清微道人说完,站在路边的书客马上回头朝后看,剑影笑着打声招呼,书客拱手还礼。

书客没来得及搭话,清微道人说:“两位兄长随我来吧,师父让我在这里恭候二位。”

书客问清微:“刚才守路的这两只动物是什么动物呀?我在南越国从来没有见过。”清微道:“这是终南山特有的护卫,其实是熊的一种,只不过和那些棕熊不同,它的毛色黑白相间,黑白两色与白昼和黑夜相对,和我们道家的阴阳之理相合,所以大家把它当守护神对待,从来不和它们发生冲突。这种熊只吃山上的竹子,所以山里人大多叫它们竹熊。和我们修行的人一样只吃素,不吃荤,阴阳相合,黑白分明,是我们修道之人喜欢的动物呀。先生从南越国来,自然没有见过这终南山的珍奇异兽了。”

剑影说:“这两只竹熊守在路中间,我也是第一次见,不过转过对面的山路,书客先生估计还会遇到另一种让你感到奇怪的动物。”

书客问是什么动物。

剑影笑而不答,清微道人也笑而不答。

清微问:“你们两个早就认识了。”

剑影道:“早就听说过书客先生的大名,特意在他到京城后,我就去拜访了。”

说着话,三个人绕过一个大石坎,一股黄云从头掠过后,书客惊叹道:“有贼,我的包裹不见了。”

头顶又一阵黄云掠过,这次书客看清是一只长着金色毛发的动物。

清微打声口哨,一只浑身金色的猴子跳到了路中央,那猴子手里拿着的正是书客的包裹。

剑影笑着说:“领教了吧。”

书客道:“我自觉武功高强,没有想到今天在这里先被两只竹熊封路,现在又被一只猴子戏耍,看来高手在深山老林之中呀。”

剑影道:“这就是金丝猴。这座楼观台是皇家权威的象征,你看刚才的竹熊,黑白毛色都能道出道家阴阳相合的道理,这只金丝猴一身金黄,也和皇上的权威相一致。前面还有条险要的石路叫登天峰,据说在这里能和天上的神仙对话呢,皇上就是在这里得到上天告示,要他统一国家大业的。”

一听统一国家的大业,书客马上反驳道:“国有大小之分,只要老百姓日子过得幸福就好,何必要盲目扩张他国领土你呢?”

剑影道:“从春秋到战国,再到秦始皇统一六国,证明了一个规律,小国间经常会因领土、人口、物产争夺而发生战争,只有统一的大国,国家才可以按照需求调配资源,方可避免长期的战争。”

书客道:“秦始皇不是统一六国了吗,为何他的帝业那么短时间就消亡了,关键是要会治理?”

剑影道:“秦始皇统一后,他活的时间太短,我一直猜想他是误喝了江湖人士的假丹药葬送了姓命。要是秦始皇能再多活二十年,那大秦的帝业就和万里长城一样长久了。现在秦始皇没有完成的治理国家的责任由大汉来完成,你不看经过多次战争后,北方的匈奴人已经不敢进犯大汉了吗。”

清微道:“两位师兄不必争吵,这治国之道,我师父最为理解得透彻,皇上两次来楼观台问道,都是我师父讲解的。”

三人来到大殿门口,看到一道人闭着眼睛,正在为几位徒弟讲课,道人说:“周敬王二十四年,吴国和越国发生了‘槜李之战’,吴王阖闾阵亡,从此两国结怨,连年战乱不休。鬼谷子的弟子范蠡夜观天象,发现凶星周围一片黑暗,断言下次交战越国必败。在他下山前师父指示,他出山要帮扶越国。果然阖闾之子夫差发动了为报父仇的‘夫椒决战’,越王勾践大败,仅剩五千兵卒逃入会稽山。越国已经几乎亡国,怎样才能匡扶大业呀。范蠡在勾践穷途末路之际投奔越国,建议勾践屈身到吴国侍候吴王,让大臣文种治理越国,先保全性命然后再选机会复仇。范蠡陪同勾践夫妇在吴国为奴三年后归国,被越王勾践封为上大夫,他与丞相文种按照北斗七星的阵势,拟定了兴越灭吴的七条大计,俗称‘七术’。最核心的一条就是‘美人计’。范蠡跋山涉水,终于在苎萝山浣纱河访到德才貌兼备的巾帼奇女——西施。范蠡和西施一见钟情,其实他都有了隐居深山不回越国的想法,但国家大业和师父之言压得他不得不牺牲个人爱情。他和西施相处多日,眼看西施对他情深意切,范蠡想到国家大业及师父教诲,他和西施先跪地立约结为夫妻。他说服西施献身吴王,以便里应外合兴越灭吴。后来果然越国强大后剿灭了吴国。范蠡再次夜观天象,发现凶星再次变黑,知道吴国灭亡后越王会对他们这些功臣进行杀戮,他带着西施离开了越国。后来越王勾践果然杀害了帮他兴国立业、功勋卓著的丞相文种。”

道长还说十五年前观天象,发现今朝又有一奇女子降临在大汉国土。此女和西施一样,才貌双全,必将通过智慧为大汉统一国土立下汗马功劳,关键就看她能否也遇到一位范蠡这样有勇有谋的男人呀,如果遇到,大汉不动兵革,便能统一国土,让老百姓少点牺牲。历史很奇怪呀,上天会让很多事情重复出现。道家学兵法,并不是发动战争,而是通过辅佐贤明的国君快速结束战争,达到止战的目的。让万物相生,注重众生平等,已达到真正的道法自然、和谐有序的效应。尘世中人来终南山不外乎三种情况,学道修仙、炼丹制药、钻研武功兵法。似乎学武功兵法者居多,但愿大家学会的武功兵法能够发挥兴国安邦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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