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找了个临街的位子坐定后,赵婴齐问刚才那位富家公子的来历。
安国少季说:“刚才那个堵在路上的富家公子,是闽越国派到京城的太子余勇,自从上次南越国和闽越国发生边境纠纷后,闽越国国王的弟弟余善发动兵变,杀死了闽越王郢。余善向刘彻皇上表达了接受大汉册封的诚意,大汉就封余善做了新的闽越王。太子余勇没法回到闽越国去了,大汉好礼相待,他也就一直生活在大汉。”
赵婴齐道:“没有回去也算是保留了一条性命,要是回去了,可能会招来杀身之祸的。”
安国少季道:“太子余勇也不想回到闽越国去,他说喜欢长安城的繁华,但他有个条件,就是他在长安城的所有花销必须由闽越国支付。”
赵婴齐问:“他叔父余善同意这个请求吗?”
安国少季道:“自然同意了,闽越王余善眼不见为安。大汉也不想送余勇回去,送回去自然是死路一条。就算送回去不死,除非他自己愿意回去,否则大汉对来京为大汉服务的人,不保护他,今后怎能让人信服呢。”
由于双方都是初次见面,过多的知心话都不能谈,倒是这个废太子余勇成了大家相互间交流的最好话题。
回到住所后,赵婴齐问书客:“你说我经常在长安城做官,南越国的国情我会渐渐变得陌生,假如我的弟弟们今后有一天也和闽越国一样发生政变,你说该如何是好?”
书客道:“朝廷里要发动兵变,必须有文武官员拥护才行,我看大王身边的吕嘉和孙都二人都对你示好,这两个人必将今后成为南越国的栋梁。如果我师父一客先生没有看错,吕嘉今后就是南越国的丞相,孙都必将掌握军队大权。所以我师父让我们两个出南越国前特意去拜访他们二人,相当于提前和他二人处理好关系。你父王刚继位,身体尚好,太子暂时可放心生活。过一段时间,就飞鸽传书,给吕嘉和孙都,保持住联系,今后这两个人必定能成为太子的主要助手,至于其他兄弟们短期内难成大事,毕竟你在大汉长安城为官,为大汉服务,他们也不敢造次。”
赵婴齐道:“你不看闽越王的太子在长安城做质,还不是他叔父杀了他父王,自己做了王吗。”
书客说:“这个不同,闽越王恰好向咱南越国发兵,我们请求大汉出兵干涉,然后余善乘机发动兵变夺权了,其实是帮了大汉的忙,让大汉不劳而获。南越国国力不及闽越国,不会对外发动战争,太子的那些兄弟一时找不到夺位的借口。”
赵婴齐道:“你一个隐居山中修道的人,没有想到有如此洞悉能力。”
书客说:“我师父一客道人,经常研究兵法,对国家形式很是熟悉,他经常给我分析各种可能出现的治国状况,听得多了我也就掌握了点皮毛。”
赵婴齐道:“你说大汉为何对我们见到的这个闽越国的废太子还要如此礼遇呢?你看他那副无所事事的样子,要是在南越国,我早都把他关起来了。”
书客道:“我觉得这就是大汉天子的聪明之处,养着余勇,给他好吃好喝,让其他诸侯国觉得大汉的仗义;另一方面,把废太子留在大汉,一旦闽越国不听话的时候,大汉可以把废太子随时立为新的闽越王,抗衡余善。这样进退有据的好机会,作为大汉天子他自然会充分掌握并加以利用的。”
赵婴齐点头道:“你分析得非常有理,我也是这么想的。养着余勇就算大汉给他好吃好喝上一百年,花费的钱物也没有向闽越国调动一次军队的花销。对余善来说,这个废太子在国外,给他足够的钱物花销,消磨他的意志,时间长了,养成游手好闲的习惯,也就不会对他的王位造成潜在威胁了。”
书客道:“对余勇来说,当人质反而活了一条命,要是在闽越国,他早都在政变中死去了。”
赵婴齐道:“也有道理,这做人质可以在长安城结识些朋友不说,万一有朝一日我的兄弟们发生政变,我也有个逃命的地方。”
书客道:“太子今后只要不学闽越王出外征战,守在王宫里,就不会有这种事情发生了。你看秦始皇多么能征善战,他的大儿子扶苏也长期在外征战,战功显赫,最终几个朝廷官员策划毒死扶苏,让没有功劳的胡亥做了皇上。太子早有了防备之心,他人就没有成事的机会了。”
赵婴齐道:“昨天吕嘉飞鸽传书说,最近他派人送来一批南越国的特产,有珍奇的象郡虎皮、象牙等物品,还有几位南越国的美女。等这些物品和人员到来后,物品你具体负责查收和保管,南越国的女子你也负责培训,让他们熟悉长安城的礼节,然后咱们找机会请安国少季来府邸喝酒。我觉得这个人值得交往,他在当地有很好背景和人缘关系,是不可不交的人。另外那个胖子余勇,也要请来,要是今后有一天咱们南越国再次和闽越国发生战争,咱们把他扶持成新闽越王,来瓦解闽越国人的军心。利用好这个人说不定有朝一日,能把闽越国的国土变成咱们的地盘呢,哈哈哈哈。这次来大汉长安城,我们也学到了不少合纵连横的绝招。”
书客道:“这个余勇似乎很喜欢美女。安国少季跟他说话,你没有听清,但我是练武之人,耳朵比常人的听力要好上十倍,一根针掉在地上,我不但能听见声响,还能借声音判断出针落地的具体方位。我听到安国少季说京城十艳如何如何,这余勇马上就笑着离开了。既然是京城十艳,说明是长安城里最漂亮的女子了,他对京城十艳如此着迷,那说明余勇就是个好色之人了。我们要结交余勇不妨先从美色着手,这次南越国派来的女子,咱们挑选漂亮而又有心计的,献给余勇,这样不但能够和他相处,也能通过南越国女子暗中了解他的情况。”
赵婴齐道:“好,我祖父一直暗中拜访你师父一客道长,一客道长又推选你来保护我,看来选对了人。治国之道莫过于选对的人,然后让对的人做对的事,这一点我今后要好好体会。京城十艳还是第一次听到,咱们来长安城也不短时间了,看到长安城的美女个个都温顺漂亮,娴熟有加,这京城十艳应该属于这些美女中的美女吧。”
赵婴齐来到长安城后,好长时间没有近过女色了,提到京城十艳,赵婴齐两只手掌搓来搓去,似乎这段时间因熟悉京城环境而忘记的那些男女之间的事突然间占据了他的整个思维。这长安城的女子比南越国的女子要漂亮多了,要胖的有胖的,要瘦的有瘦的,高的、矮的各种身材有得你挑。更主要的不是穿着打扮,而是那种眼神里透露出来的大国女子的大家风范,那种带着点傲骨的文雅,这是赵婴齐最喜欢的。想到他的太子妃,虽然漂亮娴熟,但是缺少点风雪傲骨的梅花之气。他觉得大汉的皇后一定有这种长安女子都有的傲骨。这种傲骨是作为一国之王的王妃所必须具备的,而他的妃子恰好缺的是这些。这京城十艳想得出,不但貌如天仙,那气质也是可以征服得了所有男人的。
赵婴齐道:“书客呀,来这里这么长时间了,咱们留在南越国的女人不知道还记着咱们没有。这做人质不知道做到什么时间,要是我父王和我祖父一样活个一百多岁,看来我这辈子当不了王了。男人应当有四海之志,我们来到这里做人质,也要适应这里的文化才对。”
听到京城十艳,书客也想到他南越国的妻子,赵婴齐和他的妃子在一起生活了那么长时间,应该现在妃子生了孩子才对。他师父给他介绍的这个妻子,和太子妃是同姓姐妹,可他和人家进洞房没有四天就离开了。前三天,他这个毛手毛脚的修道人还没来得及想到同房呢,倒是第四天,他睡梦中被这新娘子压在床上,才算是完成了真正意义上的同房。想到这里,书客的脸都红了起来。这段时间忙着熟悉长安城,拜访一些事先和师父有往来的关系人,成天想着保护太子的安全,居然连自己的妻子都忘记了。
书客知道,太子在南越国的时候身边有不少女人围着他呢,现在在这里没有在南越国那么自由,自然对女人的需要会更加强烈些。虽然没有说要跟京城十艳如何如何,但看一眼他搓着两手时,眼睛里流露出来的那一丝兴奋,就知道太子想的是什么。太子的安全属于自己的保护范围,至于太子的私生活那是人家自己的事,不是一个下人能够掌控的。既然太子想知道京城十艳的事,那他只能暗中提前去打听了。俗话说伴君如伴虎,伺候太子的难度不比侍侯南越国王的小,你想南越王要管理国家,要理政,在玩乐上花费的时间就会比较少。太子这类人,在理政前,多的是时间,国家的事插手多了,南越王还怕他夺位呢,不插手国事,有大把的时间和精力无法消耗,只能用来玩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