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丞相的脸色顿时之间像是要把人吞没了一样的严肃了起来,猝不及防的让本来就在雨中被淋的一塌糊涂的丞相夫人浑身一个哆嗦,但是她如今能在丞相夫人这个位置,也不是依靠顺从的,“啪”的一声,雨水被激起的声音,只见丞相夫人双膝跪地。
萧严吃惊的看着丞相夫人,她脸上的神情固执且倔强,对于丞相的威严,她似乎一点儿都不害怕的样子,或许也不是,而是一种更为强大的在乎在作怪,所以丞相夫人一点儿都不畏惧了。
“老爷,臣妾请老爷放了樾儿,樾儿的身体单薄,惩戒台不是一般女子能够呆着的地方,更何况,这就算是练武的男子都不一定能够忍受惩戒台的石锐,你这是要了樾儿的命啊。”丞相夫人的眼泪情不自禁的流了下来,但是丞相似乎没有一点点要松口的意思,背过身去,“这是她自找的,自寻死路,怪不得别人。”
“可是她无论是做错什么,都还是我们的女儿啊,你不能这样子无视她的生死,若是老爷今日不放了樾儿,我就。”丞相夫人袖口处一阵寒光惊现,萧严总算是听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在丞相夫人拿出匕首之前,萧严转向丞相说道:“丞相可否听我一劝?”萧严谦逊有礼,就算是心里面还担心着盛梓樾,却也不失礼。
毕竟刚才说话的石太子,盛丞相曲身道:“太子殿下有事情尽管吩咐,君为臣纲,君有所求,臣无理由不满足。”
丞相夫人的心也不清楚到底是因为什么,竟然莫名的安定了下来,安静的夜空中,丞相夫人收起了手中的匕首,敛住其锋芒,只听到萧严继续说道:“这本应该是丞相的家事,无论如何,我一个外人都不应该参与,但是我清楚,这里面的原由,究其根源,恐怕我也是摆脱不了责任的。”
“这。”盛丞相汗颜。
萧严挥了挥手,嘴角微微的露出一抹笑容,“丞相不必介怀,就算是我是太子,这道理还是如此,若不是当初我冲动的向梓樾求婚,也许就不会惹得丞相如此的恼怒梓樾了,但是事情既然已经过去,丞相还是要想开一些,若是丞相觉得没有问题,我今天就在这里做个主,放了梓樾,不知道丞相意下如何?”就算是她拒绝了他,他还是狠不下心让她忍受伤害。
丞相失落的垂下眼睛,无奈的朝着门口的方向走去,消失在门口,也算是默认吧,丞相夫人忧心忡忡的看向门口消失的那个身影,她清楚,丞相是一个心高气傲的人,盛梓樾的一次又一次的挑战他的权威,他终究是不能原谅她的。
但是她不一样,母亲的心,永远比父亲的心柔软的多。
“夫人起来吧。”萧严扶起来在地上忧心忡忡的看向丞相的方向的丞相夫人,她回以微笑,“今日之事,多谢殿下出手相助,殿下以德报怨,实在是让我们不知如何是好啊。”“阿秋”或许是因为在雨中待了太久,丞相夫人情不自禁的打了一个喷嚏,袖口的匕首没有控制住的掉了下来,她尴尬的看着掉落的匕首,脸憋的有点儿涨红。
萧严弯下身子捡起来地上的匕首,“夫人爱女心切,但是如此法子,以后还是别用了,若是丞相铁了心,这人没有救,倒是惹怒了丞相,把自己赔了进去,岂不是得不偿失?看夫人在雨中待的太久,染了风寒,还是回去服用一些汤药,好好的休息休息才是。”萧严贴心道。
但是丞相夫人的脸上似乎有些东西放不下的样子,萧严知道丞相夫人在担心什么,示意手下把丞相夫人送回卧房,“你且先把夫人送回去,好好的安置下,夫人请放心,这惩戒台,我多少还是知道一些位置的,随便找一个下人,我去把梓樾接回来,你放心,我会让她平平安安的回来的。”萧严承诺道。
丞相夫人这才放心的被人扶着回去了,萧严一刻也不耽误的就往惩戒台的方向走过去。
外面的雨还在下和不停,黑沉沉的天空,总是给人一种黑压压的沉重感,萧阙在窗前看着窗外雷声大作,噼里啪啦的雨水,抬头只觉得黑沉沉的天空压的自己的心情都有点儿不自觉的低沉,沉沉的叹了口气,房间里面的烛火不停的闪烁,他下意识的看向门口,进来的是常翼,萧阙这才放下了戒备的眼神,眼睛又一次的低垂了下来的走向桌边。
“这么晚了,什么事?”这个时间点,若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常翼是不会进来自己的卧室的,萧阙顺手倒了一杯茶,隔着闪烁的灯光,茶的雾气氤氲,茶香弥漫着整个房间。
“外面有人求见,是丞相府的,说是有重要的事情,不知道将军,见,还是不见?”常翼的语气不大确定,萧阙的茶杯停在嘴边,她,这个时间点,还没有回来,想到这个问题,他漠不关心的问道:“她有说是什么事情么?如果没有什么十万火急的事情,你就让她回去,别在这里浪费时间。”萧阙的语气感受不到一丝丝的温度和在乎,像是一件平常稀松,没有任何的影响的事情一样。
“在下问过了,说是有关于夫人的事情,夫人现在正在惩戒台受惩。”常翼刚说到这里,萧阙手中握紧茶杯的手的力度显然大了不少,但是依旧是面不改色,常翼继续说道:“丞相谁都不见,谁的请求都不听,所以,丞相夫人希望您能出面,带回夫人。”常翼一字一句的按照来的丫头说的话解说道。
丫头在门外焦灼的等待着,雨水从伞上滑落,形成一周的雨帘,她着急的来回转圈,裙子被雨水打湿,眼看着时间一点点的过去,而里面,也不清楚到底是什么情况,她不停的往里面张望,只希望是一个好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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