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夫人并不是缺少自知之明,头脑清醒,也是你活到现在的最为重要的原因,既然你对这里的风景情有独钟,为夫就不在这里搅扰夫人的兴致了。”萧阙收了收手中的芦笛,放入袖口中,擦肩而过,盛梓樾心沉沉的走向刚才萧阙站立的地方,这哪里是对这风景情有独钟,分明是看你在眼,拔不开腿罢了。
而丞相府内,皇帝私底下叫过去盛丞相,因盛梓樾擅自借口争宠一由处死自己安插在萧阙身边奸细一事大怒而责怪于盛丞相,回到家后,盛丞相坐在椅子上,“啪”的一声巨响充斥着整个大厅,长夫人忐忑不安的抬头看了眼盛丞相之后,低下头。
“这女儿,若是早知如此,我就应该在她出生的时候直接掐死她,而不是悉心教育,希望她能够光耀门楣,最终却落的个君臣心离散的地步,你看看你生的好女儿,皇后?哼。”盛丞相气急败坏的责怪道。
就在这时候,门外的丫鬟递来一杯茶,长夫人使了使眼神,接过盖碗茶,示意丫鬟下去,还没有走到门口,就听到一声尖锐的惨叫,好奇的转过头去看,这才发现原来是长夫人过去送茶水,那可是刚刚冲泡的龙井,硬生生的被丞相一把推过去,生生的溅在了长夫人的脸上。
长夫人疼痛的捂住自己的脸,而此时此刻,盛丞相还没有消火,完全无视趴在地上捂住脸痛苦呻吟的长夫人,刚才到门口的丫鬟原路折返,跪倒在地上,“还请丞相消消气,这水可是刚烧出来的,奴婢知道丞相生气,但是这水浇在皮肤上会伤了人的。”
“来人,给我把这个不知死活的东西拉下去,乱棍打死。”丞相的眼中燃烧着熊熊烈火,完全听不去别人的劝阻。
一旁的长夫人着急了起来,“丞相不可,她不过是担心我替我说话而已,若是丞相对梓樾有什么怨念,朝着我来就行了,这丫头年纪还小,不懂事,丞相不可以毁了她。”
“哼,这府里,朝堂里,就没有一处是顺心的,现在就连我处理一个下人你也要干涉?我看你们母女才是祸因,来人,给我把夫人和这不懂事的丫头都给我关到暗房里面,没有我的命令,不准任何人放他们出来。”暗房大概是这丞相府里最恐怖的地方了吧,在里面没有一丝丝的光线,在里面的人,迟早会精神奔溃。
但是长夫人也不挣扎,她自己站起来,当下人受命要拉她的时候,她骄傲的像只高傲的狮子,“不用,我自己走。”说完,扶起地上的丫鬟,一同出去,所幸,并没有人出事。
人去房空,盛丞相的怒火无处消遣,但是想起今天皇上暗示的意思,他突然想起什么的召唤守在外面的心腹,在桌子上写下了一封信,“把这封信送到镇国大将军府,交给小姐,告诉小姐,夫人病重,需对她甚是想念,让她回丞相府一趟。”所谓病重,不过是由头而已。
盛丞相心腹闪电速度离开,空留盛丞相一人扶额叹息,只听到空荡荡的房间飘来一句,“我一世英名,本以为是我盛家祖上积德,终于迎来了祖祖辈辈都期待的荣耀,却哪里知道,只不过是耻辱的开端而已。”盛丞相一想到盛梓樾内心就懊悔不已。
镇国将军府里,佩儿的手里拿着刚刚收到的信件,低头行色匆匆的往盛梓樾住的地方走去,看了信的盛梓樾闭上眼睛合上信件,火烛燃烧殆尽信封,佩儿抬头神色慌张的样子,“小姐,家里,可是出事儿了?”
“东风再起,家中难以安宁,母亲病重,恐事出有因,看来,又有事情要操心了。”盛梓樾的脸上看不清楚表情。
“可是,将军这里,会允许小姐回去么?”佩儿心存忧虑,佩儿胆子虽小,但是也清楚这将军府还有丞相府和皇宫之间的关系,自从盛梓樾嫁过来,将军府里面有意无意的就有矛头针对着盛梓樾,若不是盛梓樾强势,恐怕如今的日子只会更苦,更何况,现在还是要回到丞相府?萧阙允许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说到这里,盛梓樾眉头处深深地愁绪,却也只是呆呆的起身走到窗口处,看着外面的风景,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外面,让人猜不到她在想什么,但是却让人有种不敢去打破的威力,佩儿就站在一侧,她看着盛梓樾,盛梓樾看着窗外,像是有什么东西,深深地迷上了她一样。
过了许久,才听到盛梓樾开口道:“我来时,带了一件青色的罗裳,你去给我拿来,今晚,我要去拜见将军。”
“可是。”佩儿有些为难,那青色的罗裳她也见过,很是平凡普通,她也曾听说过,这是盛梓樾在道观修行的时候,所穿的衣裳,为了平心静气,专心致志都是一些素到了极致的衣裳,可是,今晚盛梓樾可是要去见将军,穿如此平淡无奇的衣裳,怎么都是有些不合适的,佩儿定在原地不动弹。
“怎么?我说话不好听了?还是你觉得,上次之事,将军处理了我,我就在这府里没了威信?就连你,也可以干涉和怀疑我的决定?”盛梓樾的语气变得严厉了起来,不容置疑,佩儿虽不情愿,却也不得不去柜子处去了青衣罗裳来,“可是,小姐真的想好了?如此寡淡,怕是不能俘获将军的心啊。”
盛梓樾华裳罗衣的时候,萧阙都不怎么正眼看盛梓樾,如此平淡无奇的装扮,佩儿还真是忧心忡忡。
“按照我说的去做就行了,其他的,你就不用考虑了,从今以后,我说的你只管做,其他的,若敢再质疑一句,你最后的结果,我向你保证,绝对不会比那天皮开肉绽的夫人好上多少。”盛梓樾警告道,走到梳妆台,取下琉璃耳环,沉重的头饰,手指在黑亮的发丝中划过,留下一抹抹的顺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