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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章 中原神医

弱柔呜咽道:“祖母太后不会死的……父皇一定会打赢高丽国的!”萧太后摇了摇头,轻抚着弱柔的秀发,缓声道:“祖母放心不下的,不是与高丽国的战争,而是你!”弱柔忙道:“祖母太后,我的身体已经完全好了!”

萧太后道:“这是一定的,否则祖母也不会大老远把你送到空明山去!我放心不下的,是你的将来,你已经长大了,该有个好归宿!这次你回来,祖母便将你好生嫁了,如此我也就死而无憾了!”

弱柔摇头道:“祖母太后,弱柔谁也不嫁,我要一辈子侍奉你!”萧太后摇头一笑,说道:“傻孩子,女儿家怎么能不嫁人呢!......绍德聪颖,文武兼备,且人品端正,正好与你婚配……”

萧太后何出此言?其所称之“绍德”又是何许人也?

原来,萧太后出身于奚族萧氏家族,奚族萧氏因世代与契丹耶律氏通婚,而成为契丹后族。萧太后口中的绍德,即萧继远第二子——萧绍德。

萧继远乃萧思温之族侄,亦是养子,为圣宗时期的北府宰相。其长子萧绍宗、二子萧绍德皆为契丹将军。男为重臣、女为后妃,是辽中晚期萧氏奚人的显赫标志。萧太后之所以要将弱柔许配给萧绍德,亦是出于萧氏、耶律氏两大宗族联姻考虑。

其实若论辈分,萧绍德长着弱柔一辈,但契丹族的婚姻制度便是如此,不论是否近亲,也不区分辈分。如弱柔公主的姐姐秦国公主耶律燕哥,便嫁给了萧匹里,即萧绍宗。

这种特殊的婚姻制度源于耶律氏、萧氏必须在对方家族择偶通婚,从而使两姓之间婚配的选择余地十分有限,以致出现表亲联姻,甚或辈分混乱之局面。

若按儒家纲常之理,不论辈分的婚姻即是乱伦行为,是必须禁止的。但契丹人对这种婚姻不但不以为耻,反而认为是最亲密的婚姻,是一件正大光明的事情。这种“王族只与后族通婚,只讲门户不论辈分”之婚俗,终辽一代未得改变。

闲言少叙。单说弱柔公主虽是契丹族人,但久居中原受儒家伦理影响至深,听萧太后之言十分不乐意!但当着病重的祖母不好立马拒绝,只搪塞道:“祖母太后,我……我真的不想嫁人!”

萧太后和颜道:“弱柔啊,你从小绍德就十分照顾你,这几年他经常问起你,你嫁给他啊,肯定是错不了的!”弱柔咬着嘴唇,终直言道:“祖母太后,弱柔并不喜欢萧绍德,我只将他当做叔叔看待,我不想嫁给他!”

萧太后忽地脸色一沉,将身子斜靠在床头上,说道:“听纳而丹说,殿外还有个中原小子,他是什么人啊?”弱柔回道:“啊,祖母太后,他是弱柔的师兄,他叫灵玉,是他一路护送我回来的。”说着,弱柔又自怀里取出一只红色木盒,继续道:“这是灵玉特地给祖母太后补身子的野山参,十分珍贵,是他千辛万苦才挖来的!”

其实那山参哪是灵玉挖来的,弱柔公主耍了个小聪明而已!

萧太后瞧也未瞧那红盒一眼,鼻子轻哼了一声,不屑道:“哼!投机钻营,趋炎附势,这种人你最好离他远一点儿!”弱柔不料弄巧成拙,连忙道:“不是啊,祖母太后,灵玉师兄他不是那种人,他……他只是关心你,没有别的意思!”

萧太后紧盯住弱柔,说道:“一口一个师兄,叫的如此之亲热,你跟祖母说实话,你是不是喜欢上那小子了?”弱柔脸上一红,只低头不语。

萧太后叹了口气,问道:“他的家世如何呀?”弱柔回道:“他自幼无父无母,是个孤儿。”萧太后摇了摇头,又问道:“那,他定是有盖世的武功了?”弱柔忙道:“他的武功很好的!”

萧太后轻“哦”了一声,继续问道:“石云天可曾教他追风剑法呀?”弱柔叹道:“唉!没人能学得到姨公的追风剑法!”萧太后摇头一叹,说道:“既无显赫的家世,又无真正的本领,这样的布衣百姓又怎能配得上你呢?”弱柔道:“可是我......”

弱柔话将说到一半,忽听门外有人呼道:“太后,好消息,好消息啊!有神医来了!有神医来了!”话音未落,一老臣直入屋内,原来正是韩德让。

萧太后并不回应神医之事,只对韩德让道:“你瞧,她是谁?”韩德让拢目光打量弱柔,他细细端详了半晌,忽地惊呼道:“可是弱柔公主吗?”弱柔一笑,深施一礼道:“弱柔给王爷请安了!”

韩德让双手相搀,称赞道:“我们的弱柔公主长大了!也变漂亮了!这真是女大十八变哪!好!很好啊!”弱柔被夸得难为情了,低头道:“王爷夸奖了!”

韩德让哈哈一笑,又问道:“但不知公主何时回国的?”弱柔回道:“今日将到京城!哦,对了,王爷方才可是说有神医来了?”韩德让点了点头,说道:“不错不错,正是有神医来了!”

却听萧太后道:“又来骗赏钱的吗?”韩德让忙摆手道:“非也!非也!这回来的可是个中原的神医,医术十分的高明!”萧太后道:“前几个都自称是神医,到头来还不是不灵!”

韩德让摆手道:“欸,这次不同以往,这次来的是真正的神医,他只用一针便将胡塔的头疼病给医好了!我还从未见识过如此治病的手段,你说他不是神医是什么?”萧太后闻之心下一动,忙道:“详细说来!”

韩德让道:“胡塔前些日子患了头痛的毛病,那中原神医揭了榜后,我为检验其医术真伪,便命他医治胡塔的头痛病,那神医使一枚金针插入胡塔太阳穴,待金针拔出后胡塔竟然好了,你说神不神奇?”

萧太后眼前一亮,复又问道:“你说的当真?”韩德让正色道:“我亲眼目睹,岂会有假!”这一下萧太后彻底相信,只呼道:“快叫那神医来……可叫他到文化殿觐见!”韩德让口中称是,高高兴兴领命去传。

弱柔一旁听得真切,此刻真是欣喜不已,笑对萧太后道:“祖母太后,我说你没事就一定没事!”萧太后难掩喜色,此刻也来了精神头儿,唤道:“来,扶我起来梳妆!”弱柔应声将萧太后扶下病榻,搀着她走到梳妆台前坐定,为其梳头盘发。

萧太后端坐椅上,放眼瞧着面前的铜镜,只见镜中人面目泛黄,神情憔悴,两鬓丝丝泛白,再难觅青葱时之容颜,不禁摇头叹道:“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中原文人说的果然没错,时间过得真是太快了,一晃眼的功夫,祖母就已经老了!”

见萧太后心情忧郁,弱柔安慰道:“祖母太后才没老呢!你瞧,打扮起来多好看呢!”萧太后呵呵一笑,只问道:“乖孙女,这四年来你在玄天门过得可还如意?”一提到玄天门弱柔便心情大好,眉飞色舞将学艺之经历诉说一遍,萧太后细细地听着,边听边不住的点头。

弱柔说完了,又突然想起一事,问道:“祖母太后,你病得如此厉害,干什么不找姨公救治呢?他的丹药和气功都很灵的!”萧太后轻叹一声,说道:“弱柔啊,祖母当年求石云天收你入门时曾对他说过,那是我这辈子最后一次求他,即便现在祖母病得再厉害,也不能再开口求他了!”

弱柔心下一激,至此方知自己能入玄天门学艺,皆是萧太后恳求石云天之功劳。堂堂萧太后一生桀骜不驯,却肯为了弱柔低头求人,可见其对弱柔是何其疼爱!

弱柔感动不已,动容道:“祖母太后,弱柔令你费心了!”萧太后会心一笑,说道:“弱柔,你要记住,祖母对你做的每个决定,都是为了你好!”弱柔点头道:“我记住了!”萧太后满意的点点头,而后拾起粉黛,亲自妆点起来。

另说殿外的灵玉,他见弱柔半晌不出来,索性欣赏起文化门的美景来。只见眼前大殿面阔七间,长了下有十五六丈,殿高亦达七八丈。上承重檐庑殿顶,下坐三层汉白玉台阶,饰以百鸟朝凤彩画,屋顶饰嵌仙人走兽。大殿正门上方高悬巨幅匾额,上以契丹文刻写殿名。

整座宫殿宏伟壮丽,金碧辉煌,皇家气派彰显无遗!大殿两旁对称建有若干偏殿,其形制与主殿相仿,但规模、排场逊色不少。

灵玉瞧过正殿又转到殿后,只见眼前是一处皇家花园,那御花园周遭通阔,遍栽古柏老槐、奇花异草,水榭楼台星罗棋布,花石甬路纵横交错,古雅幽静,风光无限!

灵玉于园内徜徉多时,只觉脚步乏累,遂于一方水塘旁驻足。仲夏时节,御花园内的风景最为雅致,一阵清风拂过,池面微波荡漾,池水清澈见底,成群锦鲤畅游其中,甚是快活惬意!

园内风景旖旎,可灵玉此时却无心欣赏了,脑子里忽地浮现出那白衣男子揭榜时的情形,只觉其身姿、轮廓十分熟悉,竟有似曾相识之感!

他到底是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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