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小鱼真的觉得自己可怜到了极点,特别是莫名其妙摊上这样一个便宜老爹后,更是想死的心情都有了。
因为这老家伙吃酒席好像吃上瘾了一样,每天都要点一桌上等酒席,而他们又穷,根本付不起这个钱,所以只能不停的卖卖卖。
先是将他视作亲生儿子一样的小狗富贵给卖了,然后又将栖身的小渔船给卖了,全家搬到了一个小破窑洞。
这个窑洞是真的破,破到外面下小雨屋里下大雨,外面下大雨屋里下暴雨,外面下暴雨,全家都得去桥洞下避雨的那种,当真是凄惨至极。
可就算是这样,他这无良老爹还不罢休,依旧是每天一桌上等酒席照点不误,让得李小鱼真的是想活活掐死他,然后自杀算了。
这样囫囵的过了几天,到最后,家里所有值钱的东西都卖的差不多了,实在卖无可卖之后,看着自己这便宜老爹再次乐呵呵的跟那前来收拾餐盘碗筷的伙计点了一桌上等酒席,他真的是想死了,是暴走道。
“靠,老爹,你还有没有人性啊?咱们家已经没东西可卖了,再卖下去的话,我都快要上街裸奔了,你知不知道?”
闻言,八贤王是斜了他一眼,然后,是没好气的撇撇嘴道。
“切,你不是还有一条裤衩吗?”
李小鱼:“……”
他是真的快要发狂道。
“so?所以你想干嘛?真的想看我上街裸奔吗?”
八贤王依旧风轻云淡的道。
“只要你愿意,我完全没意见啊。”
李小鱼:“……”
照旧无视了他那万般幽怨的小眼神,八贤王依旧是笑呵呵的说道。
“好了,儿啊,别生气嘛,都说过了,爹这是考验你的孝心,只要你对爹好,爹以后自然会千般万般回报你的,知道吗?”
听到这老家伙这样说,李小鱼也直接无视了,因为这老家伙就知道拿这句话来糊弄自己,这几天,这句话他耳朵都快听出老茧了,实在无感。
而且他看得出,这老家伙纯粹就是好吃懒做,什么都不会,还皮得很,估计有病,不然也不会想出自卖自身这种骚操作,因为正常人谁干的出这种事儿?
可是无奈啊,谁叫他当时手贱买了呢,所以,不管怎么样,他都只能打掉牙往肚里咽,将这苦果含着泪吞下去。
毕竟自己买的爹,咬着牙,也要养下去啊!
所以是气呼呼的走出门去想办法凑钱去了,不然,就真的付不起今天这一顿上等酒席的饭钱了。
可走出门后,穿着一身破烂衣衫的李小鱼,又是不由苦着脸想到,到底做什么才能赚钱呢?
打渔?
打渔是不可能打渔了,这辈子都不可能打渔了……
因为几天前他就把渔船连同所有打渔的工具给卖了,才好不容易凑足了当天的饭钱,所以没有渔船和工具,还怎么打渔啊……
而且就算能,也没用啊,因为打渔赚钱太慢了,要知道一顿上等酒席可是要一贯钱,而打渔的话,撑死了一天也就百八十文钱,根本不顶什么用。
但是除此之外,还能有什么办法呢?
走在枫桥镇的石桥上,李小鱼是不由越发愁眉苦脸了,急的只扣脑袋,却想不到什么好办法。
也就在这时,忽然,他是看到,桥头走过来了一个人,这人约莫有三十来岁,中年沧桑,面庞黝黑,穿着一身短裤短袄,显得十分精明干练。
同时,手里是提着把半人高的猎弓,而另一只手提着两只野兔,以及一只大雁,背上的皮壶内也背着十来支箭,明显是一副猎户的打扮。
也凑巧,这人李小鱼还认识,正是枫桥镇上的一个猎户,姓薛,至于到底叫薛什么他倒是不知道,因为大家伙都习惯了叫他薛猎户,而他则叫他薛大哥。
因为有时他会用打来的野味,和李小鱼他们家换鱼吃,所以,一来二往之下,就认识了,关系还不错。
见此,李小鱼也是强颜欢笑的迎了上去,高兴的叫道。
“薛大哥,你打猎回来啦,收获不错嘛。”
闻言,正埋头赶路的薛猎户,看见李小鱼后,也是欢喜一笑,停下身来笑着说道。
“哦,原来是王华啊,倒是有些日子没看到你了,听说你最近买了个爹是吧,恭喜恭喜啊。”
李小鱼:“……”
emmm……
这特么还真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啊,真是无语了,这是哪个嘴碎的王八蛋传的,小爷我想揍死他……
因此李小鱼也是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果断的岔开话题道。
“薛大哥,你今天怎么回来的这么早啊,还中午都不到,一般你不都是下午才回来吗?”
“嗨,是这样的,我家娘子快要生了,稳婆估计就在这几天,所以我就匆忙出来打了点小野味,又焦急的赶回去,生怕错过,估计这也是我这几天最后一次出门打猎了,接下来的几天都要留在家陪她哩。”
薛猎户也是笑着回答道。
“哦,原来是这样啊,那我可倒是真要恭喜薛大哥你了,马上就要喜得贵子了啊。”
“嗨,好说好说,王华兄弟,到时请你来吃酒哦,可一定要赏光。”
“那太好了,正求之不得呢,对了,薛大哥,孩子的名字你想好了吗?”
“想好了啊,如果是男孩的话,因为我家住在丁山脚下,所以就以丁山为名,如果是女孩的话,因为我妻子前几天做梦梦到了一朵金色的莲花,所以就打算以金莲为名。”
“丁山金莲,好名字啊好名字,一听就有大将之风女侠风范,不错不错。”
“哈哈,那就借你吉言了。”
说着,一番恭维过后,看着薛大哥手里提着的那几只小动物,李小鱼想了想后,是不禁好奇的问道。
“诶薛大哥,我想问一下,这打猎赚钱吗?”
闻言,听李小鱼这样问,薛猎户看了一眼手中打来的这几只野味,也是无奈的说道。
“哎,一般般吧,就比如这两只小兔子,不算太肥,大概值个五十来文钱,倒是运气好射下了一直大雁,约莫能值个百十来文。”
“只不过可惜的是,射中了身体,要是射中脖子的话,皮毛更加完整一些,就更值钱了。”
“怎么,薛大哥,这射中大雁不同的部位,钱还不一样吗?”
“那是当然,这皮毛越完好,就越值钱呢,传说有古之善射者,能于大雁刚开口之际,一箭射入,将之给射下来,得到一张完整的大雁皮毛,那可就值钱了,差不多能值五百来文呢。”
“嘶,这么多吗?”
闻言,李小鱼也是吃了一惊,心想这也太值钱了吧,五百文就相当于半贯钱啊,也就是半两银子,在这个寻常肉食只要几文钱的时代,真的是非常不错了。
而且这岂不是说,只要两只完整的大雁,就能值一桌上等酒席的钱了?
想到这,李小鱼也是大喜,可见薛大哥却是遗憾的咋摸着嘴道。
“是啊,是挺值钱的,不过很可惜啊,咱们没有那个技术,射开口雁啊,这难度太大了,所以我们一般人,还是老老实实的打点小兔子吧,稳妥一点。”
可李小鱼却不这样想,因为,他可是自幼跟着寒山寺里一个扫地的老方丈学武啊,这学武可不只是寻常的拳脚棍棒,还包括刀枪剑戟,斧钺钩叉等,以及马术箭术。
那老方丈可是全方位的培养他,所以他的各项本领都不弱,包括这箭术。
只不过以前老方丈在世的时候,叫他不要轻易展露本领,以免招惹麻烦,所以他就一直没有施展,只是听话的老老实实跟着父母打渔。
现在老方丈和父母都去世了,他就完全没有这个顾虑了啊,再加上,他现在真的是急需要钱啊,所以,用这个办法来赚钱,应该挺不错的吧。
想到这,他便是激动的对着薛猎户说道。
“薛大哥,跟你商量个事儿如何?”
“嗨,什么商量不商量的,王华兄弟,有什么事你就直说吧,不需客套。”
“那好,我就直说了,是这样的,薛大哥,你能将你的猎弓借给我一下吗?”
闻言,薛猎户是一愣,不解的问道。
“怎么,王华,你也要打猎吗?”
李小鱼是实诚的点了点头道。
“是啊,不过薛大哥,你放心,我不会白用你的箭的,你的箭矢多少钱一支,打完猎后,我都照价给你,还会付你一笔用你弓箭的报酬,行吗?”
听李小鱼这么说,生性本就豪迈的薛猎户,也是赶忙将猎弓和箭壶取了下来,递给李小鱼道。
“嗨,王华,你这话说的,既然你都叫我大哥了,那还用说这些客气话吗?真是的,既然你要用,那就拿去用吧,反正只是寻常弓矢而已,也不值几个钱,咱们兄弟,就不要这样客套了。”
“再说了,我娘子马上就要生了,这几天我都要陪着她,也没功夫出去打猎,这猎弓闲着也是闲着,借给你用也好,到时打到了猎物,请哥哥吃顿酒就是了,无需客套,知道吗。”
见状,见到薛大哥这样豪爽,李小鱼自然也是欣喜的连连点头,高兴异常。
是满心欢喜的接过了他递过来的猎弓和箭壶,背在身上,然后和薛大哥简单的告别之后,便是出了小镇,来到几座村镇外的荒山上,准备引弓射箭开口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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