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先生拍拍她的肩,示意她拍卖开始了,稍安勿躁。飞雁只好作罢,双手交叠坐好。
不知道是不是飞雁的错觉,拍卖会上一连放出4个完美的作品,其中有大家提过的荷花图,寇先生也没有任何表示要举拍的意思,飞雁记得当晚相聚的私塾,是寇先生的,想要崔如琢的作品,也是他提起。飞雁觉得他像是心不在焉地等待什么事发生。既然没有举拍,当然就一无所获,除了不远不近地观赏了崔大师的大作,听拍卖师交代了下背景,飞雁没有其他太多感觉,一行人从苏富比出来,准备讨论下是否回去吃饭还是在香港找个熟悉的餐厅。
“要是去莫尔顿就好了”,飞雁心里默默想,如果他们不去,自己就脱离组织去,吃大牛排,飞雁嘴里默默吞口水。“回去吧,我叫保姆买了虎虾,我们吃沙茶火锅,去我那里。”飞雁刚想开口说出脱离组织的话,被寇先生挽着躬身进了来时的车。这一路,话没说几句,要显示出端庄的样子,想自己出去送块送块,还立刻被塞进来了,飞雁木着脸,心想跟有钱人交朋友真是没意思,一点自主权都没有,而且,自己还不算是他们的朋友。没有对等话语权,没有阶级友谊。飞雁心里知道的。
当保姆车开到跨海大桥的时候,口岸已经在望,马上就回到了。飞雁想着下了车自己就开口回家去,放松放松。一个念头没想完,“砰”地一声巨响,飞雁感到身体随着座椅剧烈震动了一下,被安全带绑着,随着翻飞的车飞到半空,又急速往下坠。飞雁脑子瞬间空了,“怎么。。。”来不及呼救,来不及反应,飞雁眼睁睁地看着空中乱飞的碎玻璃,随着车轰隆一下,扎进了海里。
她连恐惧的情绪都来不及有,脑子一沉,陷入了黑暗。
不知道过了多少时日,飞雁睁开了眼睛。奇怪,一片空白的奇怪,此时的飞雁躺着一个干净的房间里,床铺被褥洁白,家具不多,既不像酒店,也不像病房,她不知道自己身处何处,也不知道,自己应该知道什么。飞雁坐起身,等了几分钟头晕目眩的感觉过去,正好有人推门进来。
“你醒了?”
来人穿着一身熨帖的白色西服,高鼻深目,头发火红卷曲,明显是个中东人。
“你是谁?”飞雁顿了一下,“我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