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于礼貌，宋志强和耿老汉留在了楼下。让小耿先问问情况，然后再说。
虽说没人看得见他们俩，但张倩倩好歹也是一大姑娘，他俩不好直接上去。
小耿上前敲门。
“咚咚咚”
“谁啊？”门儿里传来张倩倩的声音。
“我，耿继生。”
张倩倩一惊，已经这么晚了，他怎么来了？
“你来干什么？我不认识你。”张倩倩语气有点儿不好。
“你先开门。”耿继生语气也不太好。
毕竟嘛，通常都是分手即仇人，看见你过得不好，我就放心了。
“有什么事儿就这么说吧。大晚上的，我给你开门儿，影响多不好。”
“你确定要让我在楼道里说吗？”
张倩倩想了想，在楼道里确实不太好。
然后她回去穿着披了一件衣服，冲张妈喊了一声：“妈你先看下孩子。”
打开门，出门，然后又把门锁上：“楼下说吧。”
竟然是连门都不想让他进！
耿继生没有办法，只好跟着张倩倩往楼下走。
到楼下，耿继生问：“听说你生孩子了？谁的？”
这话问的！
张倩倩张口就怼：“关你屁事！”
“这孩子要是我的，当然就关我事儿了。”
“你不是不想结婚，又不想养孩子吗？关你啥事儿？”
“那要是我呢，就算我不想养。好歹我应该知道吧。”
“不是你的！”张倩没好气的说。
“你瞎说！那我咋听说是我的呢？”耿继生那瞎话也是张口就来，他想套话。
“谁告诉你这是你孩子？谁告诉你你找谁要去。这个不是！”
“不是我的还能是谁的？哦，上次那个花公鸡的？还是那个弟弟的？”
“都TM多少年前的事了，还记得呢？不管谁都不关你的事。记住，咱俩现在没-关-系！”
……
张妈在楼上。
听见动静出来的时候，张倩倩已经跟着到楼下了。从楼上她看到，耿继生冲着张倩倩激动的在说着什么。
她担心不已，想想也下楼了。
……
“怎么没关系，我算着时间就是我的。”
“就是你的，那整个孕期都不见你人影，哦现在孩子生了，你来摘果子来了？你配吗？”
“你……你就是个中央空调，你把孩子教坏了咋办？”
“中央空调王都比你不负责任的怂货强。渣怂！”
耿继生快气死了：“放屁！”
又喊道：“我要是不能认回这个孩子，我爷爷他死都不瞑目！”
“你拿我的孩子当什么？当你向家里交差的工具？还死不瞑目？你爷爷有你这样的孙子才死不瞑目呢！我打你个死不要脸的贱男人！”
张倩倩气疯了，上前就往小耿身上招呼。
耿继生自知理亏不敢还手，只好转着圈的往后躲。
一时间鸡飞狗跳。
耿老汉也在旁边帮腔：“对，姑娘揍他，哪有有了孩子还不早点认的，非得我老人家逼着才来。”
看来小耿被这姑娘吃的死死的。
宋志强心想。
正闹着，张妈从楼上冲下来，手里提着扫帚：
“你凭什么欺负我闺……”话没说完，看着追着小耿揍的闺女，卡词了。
张倩倩也揍累了，气喘吁吁的看着她妈：“妈，您下来干什么？我不是让您看着孩子吗？”
张妈有点不在状态：“哦哦，我这就去，我这就去……咳，那个，你们……继续……？”
小耿终于也回过神来：“阿姨好。”
“好好。”
张妈上楼去了，边走边回头。“这是找事呢，还是打情骂俏呢？”
“那个，总得让我看看孩子吧？好歹咱也坦诚相见过？”
“滚！”
“就算你不需要我，孩子大了总会要爸爸的吧？”
“那到时候我怎么跟他解释？指着你说，就是这个人，他不想要你，不想养你，就是你爸？那我还不如说你死了，然后找个人给孩子当爸爸呢。”
“这么说，孩子真是我的啊？”耿继生心里五味陈杂。
“我自己的！”张倩倩强调。
“好，你的。我……看看？”事到临头，他反而有些犹豫。
张倩倩更来气了。
“滚滚滚，敢再来，腿给你打折！”
听到这里，旁边的耿老汉已经激动的不行了，直接就“嗖”的一下飞到楼上。宋志强赶紧跟上。
听着小娃娃的小奶音，他很准确的找到了孩子的房间。
但不敢离孩子太近，远远的看着。
孩子才两个月，这是男是女也看不出来。
但根据孩子身上的衣服，和孩子盖的小被子的颜色来看，这应该是个女孩儿。
耿老汉微微有些失望。
但是看着孩子那娇嫩可爱的小脸蛋儿，他心里又有些欢喜。
怎么说孙子，也算是有了后。
那边儿小耿看不见爷爷和那个人，还在楼下和张倩倩僵持。
“那你总得告诉我，男孩儿还是女孩儿吧。”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家重男轻女……”
“不是，那是我爷爷，我爸我妈他们还可以。我不在乎这个……”
“这我就奇怪了。你应该连是不是你的孩子都不在乎吧？”
“……”他想反驳，但无言以对。“反正你得告诉我。”
事到如今，张倩倩也知道逃避不了了。
“你先告诉我你今天的目的。来然我看看你底线有多低。”
“什么话！我就是想看看是不是我的孩子，确定下我孩子是男是女。既然知道了，抚养费我得出。”
张倩倩一伸手：“先给。”
耿继生看着眼前的小手：“明天，我的工资卡就归你了。”
“我等着。”
“那我上去看看孩子？”
……
两人上去的时候，耿老汉的身影已经不太稳了。
宋志强趁张倩倩不注意的时候，悄悄跟耿继生说：“你爷爷知道你有后，执念已了了一大半，估计知道孩子性别以后就要消散了。”
小耿一愣：“那我不能让爷爷一直这样留下来么？”
对于爷爷，他始终是有愧疚的。
“执念在身，对他来说也是一种折磨。你想让他痛苦着好多年，直到消散，还是让他现在就安安心心的走？”
耿继生捂住脸，有些无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