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出征两年,北境危机已解,赤羽大军在秦王和各将军带领下,班师回朝。皇帝大喜,宫中设大宴,为秦王接风洗尘。
满京城的女子在秦王回京的这一日,几乎都涌上了街头,都想亲眼目睹这位大胜归来的少年亲王。沈清月跟着沈青松也来到了街上,在酒楼二楼远远地凑着热闹。
不过一会,城门大开,众多赤羽军将士进城。浓浓的烟尘和滚滚的马蹄声引得众人侧目。沈清月用手帕掩了掩灰尘,伸了伸玉颈,想看清下面的状况,很快一个身影进入了她的视线。
赤羽军中间,有一银色盔甲白披风的少年将军,骑着一匹枣红色骏马。他目不斜视,面无表情地骑马前进着。
“快看快看,那是不是秦王殿下!”
“哇,殿下也太好看了吧!”
“天呢,这简直就是我梦中夫君的模样啊!”
沈清月听着楼下大胆的讨论声,笑了一笑,托着腮看着慢慢前进的李辰曜。许是北境苦寒,他比她两年前在宫里见到时稍稍黑了一些,但依旧面如冠玉。清月觉得现在的他比之前苍白的面容更好看些,他的身材更加高大挺拔,眉宇间多些英气和成熟。
街上越来越多的人声,甚至有大胆的女子向着秦王掷了瓜果。李辰曜看到,并未伸手接住,也没有清理人群,只是冲着那个方向展颜一笑。
他这一笑,原本的严肃全无,有了些不属于将军气场的温润如玉。街上瞬间声音变小了许多,清月也因着他这一笑,心中一动,盯住了秦王行进的方向。
沈青松看着妹妹呆呆的样子,好笑地点点她的脑袋:“好了,未来你想怎么看都行,先回家吧。”沈清月反应过来,又羞又恼:“哥哥,你又拿我寻开心。等回去,我定要告诉嫂嫂。”沈青松脸皮厚一些,哈哈大笑着,唤了跟他们出来的丫鬟小厮,准备回府。
李辰曜回府后,匆匆更换好了亲王正装,卸下兵刃,带着贴身侍卫青朔进宫面圣。
庆帝龙颜大悦,赏赐了秦王很多东西,所有的事情汇报完后,皇帝让李辰曜去皇后宫中探望一下。
秦王来到皇后宫中,皇后看见自己养育多年的孩子喜不自胜,命厨房准备了好些吃的,让李辰曜在宫中多吃一些。
李辰曜看着发自内心喜悦的皇后,心中也是对嫡母的养育之情和真心对待很是感激,便多留了一会,陪皇后聊聊天。
皇后看着正在用着点心的李辰曜,装作不经心的样子,悠闲地端着茶杯问道:“曜儿今年十八岁了,要不是北境之事耽搁,怕是早该娶亲了吧?”
李辰曜拿着点心的手微微一滞,面上带了些羞涩的笑意:“母后说得是。”
“那曜儿可有钟意的女子?”
“回母后,未曾。”
皇后满意地笑了笑:“本宫和陛下也是在帮你张罗着此事,觉得沈太师的孙女甚好。太师教导你功课许久,你也清楚他的脾气,这位沈小姐你可见过?”
李辰曜嚼着点心,细细地想了一会:“回母后,儿臣幼时随太师回府时,见过一次。不过当时年纪尚小,已经忘记沈小姐的样子了。”
皇后看着李辰曜没有忤逆自己的意思,笑着点点头:“那便好,这位沈小姐本宫见过,才貌双全不说,性格也非常好,你定会喜欢她的。如今你回来了,这诺大的秦王府,需要个女主人了。”
李辰曜抬手行礼:“儿臣听从母后安排。”
出宫时,青朔小心地问李辰曜:“殿下,这沈家小姐?”秦王自是知道他要说什么,轻轻一笑:“无碍,太师和沈将军为人孤王很清楚。那沈青松沈侍卫也是人中之姿,沈小姐虽是不了解,但幼时也是见过一面,总好过无缘无故安排进来的人。”
“傅小姐,怕是会心有不甘。”
李辰曜听到这儿,敛了原本的笑意,叹了口气:“清漪,孤真不知如何跟她说。她在孤眼中,和嫣儿没有分别。”
李辰曜刚回府不久,七皇子李辰曦便来了秦王府,还带着小公主李辰嫣。
李辰曜看着弟弟妹妹,宠溺地笑着,命下人准备吃食和茶水。还没开口问他们的课业情况,就听见李辰曦兴冲冲地开口。
“六哥,听说母后定好了秦王妃人选,我要有六嫂了!”
李辰曜尴尬地刚想解释,就看见李辰嫣从凳子上瞬间站起身,不可置信的语气:“什么!我怎么不知道,不会是傅清漪吧!”
李辰曜无奈地看着活宝似的两兄妹,觉得自己秦王的头衔在此刻没有一点用处。他叹了口气,看着两个人四双眼睛望着自己,无奈地回答道:“不是傅清漪,是沈太师嫡孙女,沈清月。”
“哦。”小公主放心地重新坐下,脸上有了笑意,八卦地跟李辰曦说:“七哥你可能不知道,咱们这个六嫂,可是名满京城的天仙才女。据说很多世家小姐都比不上呢。”
李辰曦眯了眯他狭长的凤眸,有些促狭地对李辰曜说:“六嫂原来如此优秀,六哥,好福气啊。”
秦王更为无奈,装出严肃的样子冷了一张脸:“你们两个人还要不要在我府上用膳,再胡说八道就送客了。”
秦王归来的第二日,便有各种朝廷大臣前来祝贺。李辰曜从早开始应付,实在是累得不行,突然想起皇后说王府该有个女主人的话,觉得有些道理。
午后,晋王李辰晖和燕王李辰昭来到秦王府。李辰曜问了下魏王李辰旸,燕王告诉他,二哥去了西南,暂时还未回来。
果然,兄弟俩也跟李辰曜聊起了王妃的事情,李辰曜也是哭笑不得,只能顺着他们说。晋王喝着茶,眸色略深:“太师和沈将军在朝中实乃中流砥柱,沈小姐还真是个不错的选择。”
李辰昭看了晋王一眼:“三哥,三嫂可习惯我大胤的生活了?”他这样一问,李辰曜想起来,李辰晖的王妃是邻国大璃的公主。
李辰晖哈哈笑了两声,点了点头,又询问起李辰昭的燕王妃。李辰曜才知道燕王妃怀有身孕,赶忙起身向四皇兄道贺。
晚间,王府客人们都走后,李辰曜累得瘫在椅子上不想动。这时自小跟随他的秦王府典军周子维走了进来。周子维比李辰曜小一岁,为人忠厚习得一身好本领,甚得李辰曜赏识。
“殿下,陛下传来口谕,说命您明日上朝,届时将为您赐婚。”李辰曜挥挥手让他出去,表示自己知道了。
元鼎八年,庆帝将沈府千金沈清月赐婚大胤秦王李辰曜,择吉日举行婚礼。
群臣百官齐齐恭贺,皇家和沈家也开始为着两人的婚事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