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哥,七月十八号晚上在新城通往蓝城的盘山公路上出现了一只浑沌,你们抓到了么?”苏步突然觉得自己那场车祸,实在太过诡异。虽然记忆恢复之后,他无比确定自己和父母是在盘山公路上遇到了浑沌,但自己为什么会一度失去这段记忆?而且为什么连街坊四邻都会忘记自己父母已经回国两年了。而且之后警方又告诉自己,父母死在了另外一场车祸之中。这所有的一切组成了一个巨大的漩涡,看不到头尾。
“那天晚上的事件是由临渊阁二十一队中的顾痕和娄贯两位队长处理的,当时出现的浑沌在阁内的备案名为死殓,是一头C级浑沌,不过令人奇怪的是,他居然在这两位A级乂罗的手中溜掉了。除了这些信息以外,这次事件的所有细节都被列为了绝密,我没有阅读的权限。”庞难看了一眼苏步,被列为绝密的事件,除了当事人以为,怎么可能有普通人会知道如此秘密的事情,所以苏步的身份就呼之欲出了。但他没有多说一句话,既然被列为了绝密,那哪怕多知道一个字,对他来说,都意味着危险。
“死殓”苏步攥紧了拳头,看来要找到这头浑沌,才能解开所有的谜团了。
“不管你和死殓有什么深仇大恨,但我提醒你,C级的浑沌,杀死你只需要个呼吸。而且我相信你也明白,面对浑沌,有时候死亡可能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你的入学申请大概两三天就会通过,到时你就可以去魔都办理入学了。”庞难说着打开了一瓶可乐,抱起几代薯片,窝在了自己的床里。
“多谢,那我们先走了。”苏步脚步匆匆,一离开就直奔一家五金店。
“苏步,回家不在这个方向。”辛然紧随其后。
“我不回家”苏步交了钱,买了两把铁锹,和一个锤子,然后伸手叫了一辆出租车。
“苏步,你到底要去哪?”辛然也没打招呼,直接跟着坐进了出租。
“去公墓,在我的记忆里,我爸妈在七月十八晚在盘山路上遇见浑沌时就消失了,当然遇到浑沌,活下来的概率不大,我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活下来。可是我之前居然将这事,忘得一干二净,并且还在七月二十的晚上收到了警方的通知,说我爸妈在二十号的时候出了车祸身亡,这一切都对不上。如果我的记忆是对的,那现在公墓里躺的到底是谁的骨灰,或者那压根就个空盒子?而且我爸妈两年前就回国生活了,这件事大家居然一点不记得。”
“你在说什么?叔叔和阿姨,明明就一直在外务工啊。”辛然睁大了眼睛,苏步看起来怎么有点神叨的。
而此时的蓝城公墓内,有两个人正费力地挖着墓穴,旁边倒塌的墓碑上书写着:“苏怀远叶轻夫妇之墓”,而墓园的守墓人此时正斜倒在自己的门房里。
“卫且,你为什么杀了这个人?”说话的麻子脸一脸的不快。
“没办法,手痒,我也没想到守墓人居然是个乂罗,一时见猎心喜。更何况你也不希望放跑了他,把临渊阁的乂罗都引过来吧”卫且的丹凤眼中露出极强的挑衅意味,一身杀气毫不收敛的释放着。
“我们有很多可以不惊动他的方法,我不希望还有下次。”麻子脸没理会他的挑衅,从墓穴中拿出了两个骨灰盒。
“嗯哼,真可惜呢,没有动手,刚才那个乂罗还是太稚嫩了,至少要是你这种才算够劲。”卫且有点遗憾。
“果然是空的”麻子脸手中的骨灰盒空空如也。
“你们在干什么?”苏步拎着铁锹进了墓园,正撞见卫且。
“是,苏步,要不要带走他。”麻子脸一眼就认出了苏步,毕竟苏步也是他们这次任务目标之一。
“不需要,还没到成熟的时节。”卫且打量着苏步,手上见过血,很新鲜的杀气,嗯,培养一下,应该会变得很有意思。要不要把所有的真相都告诉他呢?还是不要了吧,毕竟看着一个人在迷雾中撞得头破血流,明显更有意思。
“苏步,跟我走,你的爸妈”麻子脸的话还没说完,卫且的手上突然出现两把弯刀,刀锋划出漂亮的弧线,麻子脸看见自己的躯体正逐渐远离自己的头颅。
“怎么可能?我明明已经在提防他了。”麻子脸的眼中尽是不可置信。
“早就警告过你了,不要阻止那些有趣的事情发生。”卫且收回了弯刀,麻子脸的头颅重重地摔在地上,声音令苏步和辛然两个人的心,不约而同地震颤。
“放心,我不会杀你的。你看,我还在帮你省了不少力气,骨灰盒是空的。”卫且将盒子踢飞了出去,哼着小曲离开了公墓。
苏步看着空空的盒子,陷入了沉思,从一开始到现在,似乎有什么人特意向自己隐瞒着什么东西,而且为了隐瞒自己,不惜改变所有相关人员的记忆,对方的能量大的超乎想象。
临渊阁一城执事都无法阅读的绝密档案,父母莫名其妙的死亡,连死亡时间地点和原因都被进行了奇怪的篡改,自己的记忆似乎也被人修改过。
但苏步相信,这一切谜团,当他走上乂罗的道路时,最终会真相大白。
两天后,苏步手持着机票,来到机场。此时,他的入学申请已经通过。
“苏步哥,你成了乂罗,可不能去追杀我哥。”辛然眼镜后的双眼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我不会去追杀癞狗,但如果遇见他,我不会手软的。”
“苏步哥,不要杀,好不好。”辛然的身子轻轻依靠在苏步的身上,她不知道自己兄长的结局么,她知道。因为她立志成为乂罗的助手,这两天也得以阅读一些秘密的资料,浑沌化是不可逆转的。
下次见到也许就是一只浑沌了,还能不能保持着人形都说不定。
“我会给他有尊严的死亡。”苏步没有任何动摇,登上了飞机。
在机场的人群中,有一个带着鸭舌帽的人,一直在偷偷窥视着他们,那张脸赫然是正在逃窜的癞狗。
“你看,你的妹妹现在也属于别人了。”癞狗的旁边站着一个中年男人,一身笔挺的西装,手里还拿着一根手杖。
“不,死殓大人,我会和她团聚的,我的朋友也终将会理解我。”癞狗说着隐匿在人群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