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沌看着屋子里剩下的这三个人,开心地裂开了嘴。疤哥和自己剩下的两个小弟,已经吓得瘫软在地上,癞狗到底是什么怪物?
“都不要动,我如果吃饱了,也许就会放过你们。”浑沌先用手指勾出了一个小弟,这家伙见癞狗居然选中了自己,一下子晕了过去。
浑沌一口掉了他的胳膊,这个小弟“啊”地一声叫了出来。
“对,对,你们要挣扎,要惨叫,要不然一点进食的快乐都没有。”浑沌张开巨口,吞掉了他的脑袋,惨叫声戛然而止。
“果然只有脑袋有点味道,但是味道果然都很一般啊。”浑沌不禁想起了苏步,嗯,那个家伙的味道一定不错。
然后浑沌撇下了疤哥和另外一个小弟,径直走出了酒吧。
“浑沌,你答应过我放过他们的,而且为什么不杀掉疤子。”癞狗的声音在浑沌的意识中响起,现在的癞狗已经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所以只能用这种方法和浑沌沟通。
“我只是答应你救出你妹妹,放苏步出酒吧。但是我又没有答应你杀掉那几个不好吃的东西,毕竟我是一只不喜欢浪费的浑沌,杀掉了就要吃,但它们的味道真是太差了。至于苏步,我把他放走,再抓回来,这并不算违反和你的约定。”浑沌在意识中和癞狗沟通,但速度却是很快,他已经看到了刚才跑出不远的苏步,手里还抱着辛然。
“你这个怪物,我不会让你得逞的。”癞狗费力地向夺回身体的控制权,但毫无作用。
“现在的你,可干扰不了我,趁着还有意识,多看两眼吧。再过两天,我就会彻底吞噬掉你残留的意识,哈哈哈。”浑沌与癞狗的意识相同,所以它能充分地体会到此时癞狗有多绝望,就是这种绝望令它最是开心。
“追过来了?”苏步听见后面沉重而又急促地脚步声,回头一看,就见那只占据了癞狗身体的怪物,追了过来。
苏步用一条胳膊托着辛然,整个人已经斜着向左侧冲了出去,背靠住路灯杆,左脚随之扫了出去。
这一脚势大力沉,癞狗明显感觉到癞狗这具身体的肋骨至少被他踢断了两根,但是癞狗的脸上却是一点痛楚的表情也没有,伸手一把抓住了苏步的肩膀。苏步肩上一痛,左臂再也没办法抬起来,紧接着右臂上倚靠着的辛然就被浑沌夺走,此时的辛然还是时而清醒时而神游天外。
然后只听“咔”“咔”两声,苏步的右臂应声而断,被浑沌拎了起来,三两步又窜回了奥罗赛酒吧。
酒吧内的疤哥和小弟刚想逃跑,结果转眼就看见癞狗跑了回来,吓得一动不敢动。
“打它,要不然你们也得死。”苏步没有尝试去向浑沌求饶,这个东西哄骗癞狗交出了身体的控制权,现在还违反了约定,很显然任何求饶都是没有用的,那现场之中就剩疤哥和他的小弟了,疤哥常年在社会厮混,说不定会藏着非法枪支也说不定。
“鬼扯,等它吃饱了,自然会放过我们。”疤哥嘴里这样说着,但身后的手却是按按摸到了枪托。他绝不会主动去挑战,但也不会坐以待毙,混了这么多年,该有的狠辣还是有的。
“很好,很好,你越挣扎,我就吃得越来劲,从哪开始吃起呢,腿,胳膊,还是脑袋?”浑沌在苏步身上嗅来嗅去,一时间犹豫起来。
“快跑”苏步飞起一脚踢在了辛然的背上,被浑沌丢弃在一旁的辛然,此时正烂醉般在地上扭动着。
苏步被浑沌紧紧地抓住,挣脱不开,那至少要救癞狗的妹妹,这一脚她没有丝毫留力,辛然的眼睛短暂地恢复了清明。
“哈哈,那我就先从她吃起。”浑沌一下子将苏步扔在地上,它突然觉得如果先吃了这个雌性,那另外的两个雌性肯定会悲痛欲绝,这样的感觉想一想就爽。
就在浑沌将自己的嘴靠近辛然的那一刹那,它甚至都可以想象出一会的满足感。
但是那份满足感存在了不到一秒,浑沌的情绪转而变为极度地惊惧,苏步的身体上突然出现了红黑两色的纹路,两种不同纹路在天空中不断交织着,形成了两套繁复的阵纹,然后整个蓝城都看见了天空变成了红黑两色,不断碰撞着。
而此时,苏步胸口那只他母亲留给他的火红色戒指自动飞了出来,红色与黑色阵纹似乎受到了他的牵引,化作两段文字,分别爬上了苏步右手的食指和无名指。
沉重的压抑感令浑沌感到窒息,这种感觉它只在上位浑沌的身上和那些与它为敌的生物身上也感受过,绝对地压制,带来的是绝对的服从。
就在这黑红两种纹路出现的同时,远方的娄贯全身一震。
“用来封印记忆的‘幻心火象’和用来封印苏步体内的厄的‘灾厄封禁’居然全被解开了!”自己两门施加苏步身上的乂道,全部被解开,娄贯陷入震惊的同时,连忙给临渊阁驻守蓝城的乂罗打了一个电话,命令当地以最快地速度找到苏步。
浑沌从头至尾,它没有产生一丝反抗的念想,或者说,那一刻,它连思维都停止了运转。它的本体,那些黑色的液体极力地蜷缩在癞狗体内的一个小角落内,不敢散发出一点气息,免得惹得苏步不快,但它还是感觉到自己正在慢慢消散,如果那本黑书继续在这里,它迟早会被压成毫无意识的粉末,此时的它,充斥着无尽的恐慌和无力的绝望感。
此时的癞狗终于夺回了自己的身体,浑沌现在恨不得把自己的存在感降为零,癞狗走过去抱住了自己的妹妹,黑书泄漏出的气息令辛然也恢复了清醒,这对在一天之中经历了生离死别的兄妹,紧紧地拥抱在一起。
疤哥和自己的小弟则偷偷向外挪动着,今天真是世界观崩坏的一天,这都是什么东西?
癞狗突然松开了抱着妹妹的手,回头看了疤哥一眼,那是一种古怪的眼神,带着仇恨和戏谑。
“你别过来”疤哥拿出了身后的手枪,毫不犹豫地扣动了扳机,但子弹打在癞狗身上,癞狗只是一晃,那流出的殷红的血液,仿佛不是他的一般,脸上没有丝毫痛楚之色。
癞狗顺手拿起了一把放在旁边的匕首,一刀向疤哥的两腿之间切了下去。疤哥刚要叫出声,癞狗一把将他的嘴捂住。
“你敢叫,就和他一样。”癞狗反手一刀把旁边小弟的头削了下来。
“唔,唔”疤哥用力地点着头,不敢皱一下眉头。
“你不叫,也和他一样”癞狗的匕首已经碰到了疤哥的脖子,疤哥的眼里尽是绝望。
但是那把匕首,没有切进疤哥的脖子,癞狗的身子一僵,只见苏步本来倒映在地上的影子,此时竟然化作了一把长刀,刺穿了他的身体。
一时间,癞狗竟有种骨肉分离的苦痛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