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是用那部照相机给爷爷拍照了,可这个跟爷爷失踪有什么关系?
“回答,你是不是用这部照相机给老不死的拍照了?”巫不言加重语气,表情也变得冷冽起来。
看他这样,我顿时心里没底,有了些怯意。嗫嚅道:“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唉!老东西到死也不会知道,照相机是遭到诅咒的,但凡用这部照相机拍了只有死路一条。”巫不言一脸黑线,眉头紧锁,好像我拍了他的照片那样很生气的样子说话。
“不,不会的,你说的不是真的。”我不相信,死老头跟爷爷有仇一定是很深的仇恨,才会一次次说他死了,我不相信爷爷死了。我哪也不去,要等到爷爷回来再说。
接着我就像发疯似的对死老头又踢又咬,他简直拿我没辙。无论怎么样是控制不了我了,稍一松懈我挣脱就不要命的跑,脑子里却回响着死老头的话,你爷爷死了,挂了,扑街了,你爷爷死了,挂了,扑街了。
我跑啊跑,一头想起甘翠还在暗室。椅子上的怪物会把她怎么样?我抹掉眼泪,决定跑回去找到甘翠,我们俩一起跑到外面去寻找爷爷。我跑到暗室,敲打后窗,没有动静,安静极了。
我的心突突狂跳起来,惶惶不安起来。伸出右腿,狠命一踢,后窗铁条窗框被整个踢飞,喵了个咪,早知道这么不经踢,我之前何必浪费时间浪费精力搞?踢开弯曲的铁条窗框,我躬身钻了进去。
屋里一如既往的安静,黑沉沉的。外面天快黑了,所以即便是踢开窗框,屋里的光线也是很暗。我没有看见甘翠,只听见横线上夹子碰撞的细碎响声,是我的头碰撞横线发出来的响声。
“甘翠……甘翠在吗?”
“陈俊,我在。”
暗室里的灯忽然亮了,甘翠含笑倚靠在门边看向我。那种神情就像期盼外出归来的丈夫,我忽然觉得跟她几乎没有距离,很想靠近过去。
甘翠朝里走,我痴痴的跟在她身后,屋子里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氛围,彷如这里不是暗室,是我们的住所,只有我们两人的住所。而且在进屋之后,看见有彩灯,还有香喷喷的美味佳肴,满桌子的饭菜。
我饥肠辘辘恨不得马上把这些好东西都顺进肚子里,可还有比美味更加吸引我的东西。
只见甘翠换掉了之前的衣服,现在身穿一件半透明的纱衣,搔首弄姿朝我抛媚眼。
我朝她走过去,脑子里不受控制的回想起那晚上的浪漫史,就在我要抓住甘翠那双乏着光泽纤细白嫩的玉指时,来自身后一声大喝,甘翠发出“啊~”一声尖叫,姣好面容化成一狰狞可怖的吓人样,又一次一道疾射的光影后,甘翠不见了,香喷喷的美味没有了,屋里黑漆漆阴森森的隐隐一股发霉的味道。
“臭小子,老子又救你一次。”说话也不管我,径直朝黑屋深处走去。刚才是怎么回事?甘翠不是甘翠,是怪物,她刚才的样子就跟椅子上的怪物一模一样的。
我战战兢兢的跟在捡尸老头身后朝里走。
捡尸老头手里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东西,刚才他是怎么使用的法器?
“别喊我捡尸老头,喊师父,或者是喊巫不言也可以,我最恨人喊我捡尸老头。”死老头能看穿我心里的想法,这不是看穿,是窥视,他这样子跟偷儿有什么区别?就三尺远他能感触到我内心的想法。
这是我亲自测验出来的结果,我好几次距离他三尺远,他说出来我内心想法,而稍远一点,他没有反应。我急忙退回,是默不作声的后退,突地后背好像抵住了什么东西,冷冰冰ying邦邦的,本能的举动回头一看,尼玛吓死个人:“鬼啊!”我大叫,一只有力的大手应声而来,扒开我,嗖——快得我来不及眨眼间的功夫,一张符贴在了朝我抓来的怪物头上。
巫不言抬手一指,酷!他、他手指冒出一束宝蓝色的火焰,我看呆了。他把手指火焰举起到怪物跟前,不用说我看清楚了怪物的本来面目。
是,是甘翠!她死了,难以置信的是在一个小时前还跟我说话,那么是刚刚死了的?
“臭小子,看清楚她不是刚刚死了,是死了三四天了。”
三四天,不用扳指头算也知道是我跑出去的那一天。我第一念头就是要不要报警?可是老姑婆的死已经闹得整个山村沸沸扬扬,如果我再说死了一个拐子拐来的女孩,我还能继续呆在这里吗?
“不是,是不是搞错了?她一个小时前还跟我说话的。”我鼓起勇气朝前一步,伸手在她面孔探气息,沉入死水。
“臭小子,探不出来,抱住她亲亲。”巫不言一脸怪模怪样的笑对我说道。
“不……”
“算你还有点理智,她死了,我们得把她埋掉,大不了我念叨一些对她有用的经文,让她别在纠缠你行不行?”
“死人了要报警。”
“报警,我可不想惹麻烦,要报警也是我们离开之后。”他说的也是道理,如果我现在报警,老姑婆的死,爷爷的失踪,加上一个拐带来女孩的死,会不会都算在我头上。
还有就是,我能告诉人家甘翠跟老姑婆的死跟我没关系,是暗室里的怪物杀死她们的?而这个怪物惧怕捡尸老头,所以不敢出来面对他。
我胡思乱想中,巫不言默不作声的做他该做的事。
别看巫不言一副貌不惊人的样子,做起事来麻溜得很。也不知道他把甘翠的尸体藏那了,等他再次出来时,拍拍手,就像完成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那样轻描淡写的说:“搞定了。”
“里屋,椅子上有怪物。”
“哦,我就是从里屋出来的,怎么没有看见?”巫不言似乎不相信我的话,眨巴一下小眼珠子,弹指一挥间,手指再次冒出来一束蓝色火焰,示意我跟过去看。
我跟上他走进里屋。
那张椅子还在,没有怪物,就是一件破得打满补丁的老式中山装,随随便便搭在椅子扶手上,这是爷爷那件在我看来颇为宝贵的老式中山装。
巫不言抓起老式中山装一抖,满屋子里都是尘埃呛得我连连咳嗽,他看我一眼撇撇嘴说:“这就是你爷爷那件zuangb的老式中山装?”然后没有等我答复,随手丢在椅子扶手上。继续说道:“臭小子想活命赶紧跟我走,你不光是有大麻烦,还有女鬼纠缠,别忘记那晚上你的浪漫史,可是跟这只女鬼有关系的。”
他说的话,正是发生在我身上的怪事。那晚上是遇到甘翠之后发生的浪漫史,当时孤男寡女在屋里我的确有坏念头,结果那晚上就发生了怪事。
我半信半疑跟在巫不言身后走几步,认真仔细看他那根燃起蓝色火焰的手指,手指骨节粗大,没有机关。
“想学这一招跟我走,还得喊我师父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