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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从天而降的直升机

来源:《少年文艺(上海)》2011年第07期

栏目:惊险惊悚专辑

我的爸爸叫做古拉斯,在我眼里他是世界上最好的人,但是别人却把他叫做“没用的古拉斯”。他的胆小在这个地区是出了名的,即使是半夜撞见一只仓皇而过的老鼠,他也会被吓得浑身发抖。可我并不在乎,上帝可没有规定一个男人就必须胆大。

我没有妈妈,或者说我从来没有见过妈妈。小时候,我常常觉得奇怪,为什么别的小朋友都有妈妈,而我却没有。于是我就喋喋不休地追问:“妈妈在哪里?”他总是不肯说,可总有躲不过的时候,而这个时候,他的脸上就挂满了沮丧和无奈:“她死了,都是我的错。那一天我们开车出去兜风,结果……出了车祸。我真是没用啊,没用的古拉斯。”等我长大懂事了,我就不问了,因为我懂得了他的痛苦。哦,可怜的爸爸。

由于爸爸懦弱的性格,他常常被人瞧不起,常常被人欺负。仅仅因为一个站不住脚的理由,他又一次被老板辞退了。我不甘心,我让他去找老板理论,他却息事宁人地说:“算了,安雅。到底是我的错,我不该不小心把货物摔散了。”

爸爸就是爸爸,他根本不敢站出来为自己辩解。于是他又一次失业了。幸好我的好朋友欧菲利亚帮助了我,在她的提议下,她的父亲,警察局局长葛族特先生伸出了援助之手,给爸爸提供了一个机会。原来著名的军工业巨头埃里克要在本市展示他的最新杰作——一件划时代的防御武器,展出期间需要大量的保安来维持秩序。有了葛族特的担保,爸爸穿上了崭新的保安制服。

在这里不得不说到欧菲利亚,欧菲利亚是我最好的朋友,虽然她出身显赫,但她从来就不摆贵小姐的架子,我们无话不谈。

我爱爸爸,但并不等于说我喜欢懦弱。事实上恰恰相反,我喜欢那种坚强刚毅的男人。埃里克先生就是这样的人,他是我的偶像。不过,我只在电视上见到过他,他可是一个名人,像我这样出身贫寒的小姑娘想看他一眼可不容易。

不过好在埃里克先生是一个慷慨大方的人,这次巡展为了表示对保安人员的尊重,他为劳务人员每人发了一张免费门票。这样,我就有幸可以一睹这位传奇人物的风采。

埃里克是一个了不起的人,他十五岁就从麻省理工大学毕业,十六岁创建了自己的实验室,十七岁发明了声波炮,十九岁出头就成为军工器械发展委员会理事,到了三十一岁他的事业达到了顶峰,成了家喻户晓的人物。

事实上,埃里克比我想象中还要年轻,一头浓密的金发,两只眼睛闪烁着非凡的光彩,一身得体的西装映衬得他魁梧的身材更加高大。尽管大厅里挤满了人,他还是一眼就看见了我:“过来,小姑娘。在我的巡展里,像你这么小的观众可不多见。”他蹲下身子,问我:“你叫什么名字?”“安雅。”“那么安雅小姐,你认为武器是干什么的,是为了战争吗?”“不是,是为了和平,我讨厌战争。”

埃里克微笑着站起身,他环顾了大家一眼,大声说:“不错,就如安雅说的那样,武器是为了和平。有人说军火是战争的根源,而我则是世界上最可恶的刽子手。可我要说的是:在我出生之前就已经有了武器,而且恐怖分子已经拥有了制造武器的能力。我们总不能拿着菜刀和那些肩上扛着火箭筒、手里握着冲锋枪的家伙拼命!当然武器是死的,人是活的。有人也许会问我:埃里克,不论你怎么说,武器是没有智慧的。你怎么能够保证这些东西不会落在坏人手里,成为制造罪恶的工具?好在这个问题已经不是个时髦的话题了,早在我制造玩具枪的时候,我就发现了(哄堂大笑)。我所制造的枪械都有一个自爆装置,如果某一个歹徒有幸得到我的枪支,那么对不起,他绝不会因此成为超人,而会清晰地听到砰一声,然后他就会发现自己已经上了天堂。如果说我可恶,那的确是真的,在恐怖分子眼里,我的确可恶。如果说我是刽子手,那也是真的,我不但是刽子手,而且是所有恐怖分子的噩梦!”

展厅里一片笑声,埃里克的演讲博得了热烈的掌声。接下来,埃里克开始展示他的研究成果。出人意料的是,这次展出居然只有一件展品,而且并不是人们想象中的长枪大炮,而是一套黑色的盔甲。是的,在展出大厅的圆形台子上的玻璃罩内,只有一套古代骑士的盔甲,手套、护臂、鞋子、护面一样不缺,在水晶灯的照射下显出一种沉甸甸的分量。

望着大家惊讶的表情,埃里克笑了:“哦,我的老天,埃里克你究竟想干什么?难道你想让我们的勇士穿上盔甲,骑上战马,像古代的英雄一样去战斗?你们是不是这么想?我的回答是:是的,我想做的就是让你套上盔甲,成为一名战士。”人们开始交头接耳,小声议论起来:“埃里克怎么了,他究竟想说什么?”“开什么玩笑!成为一名战士,我的乖乖,那盔甲除了古希腊的巨人,有谁能扛得动?穿上它别说跑,就是站着不动,也被压趴下了。”埃里克并不阻止,让大家议论了一会儿,才抬手示意:“我听到有人提到了它的重量,可事实并不像你们看到的那样,它其实非常轻巧,但它的防御性能却是非常好的,即使是穿甲弹也无法对它造成伤害。”

大厅里一下子安静下来,这太神奇了,谁也没想到这盔甲比坦克还结实。“和恐怖分子斗争,我认为人员的安全,始终应该排在第一位。这套盔甲并不是单一的防御武器,它的功能很多,包括……什么声音?”

声音?是的,声音,奇怪的巨大的声音!我们的耳膜几乎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震破,埃里克最先反应过来:“是直升机,快离开这里!”埃里克刚把玻璃罩子打开,把盔甲抱起来,就听一声巨响,一架直升机撞了进来,落地窗的玻璃像雨点一样飞溅。直升机在宽广的展厅里横冲直撞,人们纷纷叫着躲闪,直升机的机翼切断了墙上的电线,火花四溅,浓烟顿时冒了出来。

埃里克一手抓住惊慌失措的我,把我推向展厅后面隐藏的一扇门。“安雅!”爸爸奋不顾身地穿越人群,向我跑过来。等他一进门,埃里克的助手就把门关得死死的。

从门的猫眼里可以看见十几个全副武装的人从直升机上跳下来,为首的一个刀疤脸朝着天花板连开三枪,恶狠狠地叫嚣:“安静!都给我安静!”

这是什么人?他们想干什么?我望向埃里克,却没能从他的眼睛里找到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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