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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爱好科学的恐怖分子

有科学家声称,人类之所以能够不断进化,就是因为人类有其他动物所不具备的欲望,是欲望促使人类走到了今天。可一万个人就会有一万种不同的欲望。这些欲望有的美好,有的丑陋。有的人祈求世界和平,而有的人却追逐霸权。穆历汉德无疑就是这样一个自私自利的人。

刀疤脸指挥手下的人把惊恐的人群逼在大厅一隅,他并不急于寻找埃里克,因为他的幕后老板还有话说。他小心翼翼地拿出一个正方形盒子,打开开关,只见电光一闪,盒子上射出一道光柱,光柱里出现了一个皮肤黝黑的人,他有一张狭长的脸和满腮乱蓬蓬的胡子,一双细长的眼睛闪烁着阴冷的光。

这个人当然不是真的人,而是先进的全息图像。“穆历汉德。”埃里克一眼就认出了他。这个人曾经是某个石油大国的王子,因政变失败而流浪在外,成为一个可怕的恐怖分子。说起来他和埃里克还是校友,不能不说这个人聪明绝顶,只是他的聪明用在了别处。

“埃里克,我知道你躲在这大厦的某一个地方。但是很遗憾,无论你躲在哪里都是逃不掉的。”穆历汉德咧嘴笑了笑,继续说道,“其实我并不想要你的命,尽管你给我找了很多麻烦。你知道,我和你一样是一个对科学极度狂热的人。我对你的盔甲非常感兴趣,我所寻求的,仅仅是一个和你合作的机会。是的,你可以让我成为一个无敌超人,而我则可以给予你想要的一切!我的金钱加上你的智慧,将在世界历史上写下最绚丽的篇章。

“当然,以你的性格,你也许会对我的提议不屑一顾,你会认为你能逃过这一劫。我来告诉你,为了今天我已经准备了很久,抵抗是没有用的。这个劫持计划是那么完美、天衣无缝。如果你不愿意站出来,就让我们把你抓出来。好吧,游戏开始了。”

图像消失了,既然穆历汉德说明了他的意图,而埃里克并没有站出来,那么疯狂的较量就开始了。

不得不说,穆历汉德这个计划出人意料。葛族特局长作为地方治安长官对这次展出的安全做了周密的计划,但他的重点防御和往常一样,布控在地面。他没想到穆历汉德的人会从天而降,直接越过了重重关卡,闯入了位于大厦十三层的展厅。局势失控,警务人员顿时像没头的苍蝇乱成了一团。有的人试图从楼梯间冲上来,但一颗微型导弹结束了他们的梦想,楼梯间成了一个大洞,所有的台阶都不翼而飞。至于电梯,想都不用想,早成了一堆没电的废铁。十三层成了一个独立的空间,仅有的零星反抗根本无济于事,歹徒们渐渐控制住了局面,并开始地毯式的搜索。

葛族特的反应并不算慢,他迅速调动了所有机动车辆包围了大厦,并空投了数十名特警占领了楼顶,特警准备用钢缆从上面跳入十三层强攻。但这群恐怖分子可不是占山为王,不识谋略的土匪。他们利用大厅里的人质组成了一堵稀疏有序的人墙,而在后面则是二层交叉的火力网。第一个特警降到窗前,还没看清人群背后的枪口,就被密集的子弹打成了马蜂窝。

表面上似乎警方的人更多一些,但实际上葛族特却有力没处使,简直束手无策。

人,只有在危难中才能展示出真正的人格。埃里克虽然神色自若,但他的助手汉斯面对这惊怖的场面,却面如土色。他忽然扑向埃里克,埃里克猝不及防,抱着的盔甲被他抢了过去。“你干什么?”埃里克皱起眉,大声质问。年轻的助手后退了几步,用颤抖的声音说:“给他吧,要不然我们都会死的。我可不想死,我只是一个与世无争的研究人员,我可不想给你陪葬。”

“你以为向饿狼求饶,它就会放弃贪婪的本性吗?汉斯,你知道这盔甲是独一无二的,它不能披在恶魔的身上。”埃里克想冲上去,但汉斯却掏出了手枪,他对埃里克大叫:“不要过来!”埃里克痛心疾首地说:“汉斯,你怎么这么傻。你是知道它的威力的,对不对?只要让我穿上它……”“让你穿,你以为我是傻子?你要是跑了,我怎么办?”

这时候,咣的一声,门被撞得一颤,歹徒们显然已经发现了这个屋子。汉斯满头冷汗,虚弱地嘶喊:“你看,我们无路可逃的。交出它,这是我们唯一的办法。”

撞门声越来越响,金属门已经开始扭曲变形了。

我急中生智,忽然尖叫了起来:“他们进来了!”汉斯本能地一回头,就在这电光石火的一刹那,埃里克趁机扑了上去。汉斯的手枪被踢飞了,埃里克紧紧抱住汉斯,对躲在一旁直哆嗦的爸爸说:“你傻站那儿干吗?快去捡枪。”爸爸的两条腿像筛糠,抖得厉害,根本迈不动步子。趁着埃里克一分神,汉斯一拳把他打倒在地,并掐住了他的脖子。

虽然这只是一瞬间,我却像煎熬了一百年,连心尖尖上都急起了泡。我拼命摇晃着爸爸的胳膊:“爸爸,快呀,快帮帮他。”可爸爸却像失去了灵魂的木偶,他被吓坏了,完全没有反应。我可没有时间等他回过神来,好在我眼睛一扫,发现了桌子上的一件武器:一个精致的花瓶。我拎起花瓶就冲了过去,狠狠砸向汉斯的脑袋。汉斯翻着白眼,晕了过去。

埃里克刚捡起枪,铁门就轰地一声倒了。一个大汉出现在门口,埃里克一个点射,大汉还没来得及举枪就被撂倒了,歹徒们被震住了。他们躲在门的两侧不敢露脸,时不时把枪管伸进来,胡乱扫射一气。埃里克把盔甲推给爸爸:“快,穿上它。如果想活着出去,就照我说的做,别当懦夫。”

爸爸手足无措,结结巴巴地说:“埃……埃里克先生,还是你穿吧。我想,只有你……”“废话。”埃里克一边射击,一边没好气地说,“你看我像有空的样子吗?”“但是……”“不要但是了,是男人就要勇敢面对一切。想想你的女儿吧,就算你不为自己,也该为她想想。”

爸爸脸涨得通红,他激动地站了起来,语无伦次地说:“我……我是一个没用的人,我什么都做不好的,我怕……辜负了你……”“趴下!”埃里克不等爸爸说完,就将他扑倒,就在这一刹那,我清晰地看见一朵血花在埃里克胸前绽开。

“不!”爸爸抱住了埃里克,他羞愧得无地自容,“埃里克先生,你没事吧,是我害了你。”“现在不是说道歉的时候。”埃里克挣扎着向屋外打了最后一枪,我试图用小手捂住那狰狞的伤口,可是没用,血越来越多,把埃里克染成了一个血人。他喘息着说:“你快点,我坚持……不了多久了。”

爸爸还想说什么,但被我冷冷的目光逼了回去。他从没想到我有朝一日会这么看他,像看一个陌生人。“爸爸,你真是太令我失望了!”我含着泪水对他说。这句话就像一个重锤,把他砸得一踉跄。“好吧,好吧,我穿。安雅,你不要……这么看我好吗?”爸爸终于屈服了,手忙脚乱地穿上了盔甲。

埃里克把一个橄榄形的遥控器塞进我的手里:“这是盔甲的自毁装置,但愿没有那一天。孩子,你是好样的,别担心,也许这盔甲会改变你爸爸的性格,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旁边套上盔甲的爸爸却大呼小叫了起来,他的手脚抽筋一样乱动,他根本就控制不了这东西:“该死,我的身体仿佛不属于自己了,我该怎么办?告诉我,上帝啊,这是什么盔甲呀?!”

我望向埃里克,也许他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可埃里克眸子里的光已经渐渐黯淡下去了,只是他的唇仍在不甘心地嚅动。我凑上去,听见一个微弱的声音:“思维……它是用思维……控制……”

“爸爸,你试试把自己想象成一个超人。埃里克说,这个盔甲是用自己的思维控制的。爸爸,你不要畏畏缩缩,就大着胆子试一试吧,也许会有奇迹发生呢。”

“好吧,好吧。”爸爸的精神几乎要崩溃了,想一想吧,外边的敌人虎视眈眈,而他自己就像得了小儿麻痹症,这种滋味真是要人的命。不管我说的是真是假,他已经别无选择。他努力地想象着超人的样子,使劲一跺脚,大叫:“我是超人,我是……啊,救命啊!”他一跺脚竟然产生了一股强大的力量,把他像炮弹一样抛出了屋子。我目瞪口呆地看着他的身影飞出视线,耳畔响着他的惨叫声:“我只是想变成超人……我不是想跳出去呀,这下完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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