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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疯子刘二花

李勾勾的房子被烧,人们开始还幸灾乐祸,可后来心情都沉重起来了。事实证明这是冷水爷在作怪,而且魔力很大,就是奏请神墓天书也拿他没法。谁也难保哪一天,大祸就降临到自己的头上。人们提心吊胆,更莫说凑在一起来商议捉鬼驱魔的对策了。人们只得各自护着自己的家,教育孩子们别管闲事,早上迟一点出去,晚上早些回家,千万莫去那冷水爷的坟堆附近玩。

这段时间内,那些哭坟的,该白天哭的,匆匆地在家祖坟前哭过就回来,也不去讲究哭个什么名堂;该在夜里哭的,也不去上坟,只在自家的灵位牌下烧纸哭过了事。

不过一连十天过去了,没事。

第十一天中午,响晴的天,忽地就变了脸,一团黑云把古墓村罩了个严实,紧接着电闪雷鸣,大雨过后又是小雨,一连下了三天才停了。雨过天晴,人们终于看到了太阳,天空干干净净的、白白亮亮的,四处沟沟壑壑里流动的水响好像是人们祭坟时的大哭,令人伤心又畅快。

日头晴便是好兆头,何况夜夜又有明月照着呢,人们当然高兴,也不去提什么鬼什么怪了,于是有人提议,去那山外的镇上请木偶戏团来古墓村演一场,给村人冲冲喜,讨个大吉大利。

戏团请来了,当天晚上在核桃院里搭台演出。戏团的人用一张幕布把戏台的后半截给蒙了,前半截挂着亮堂堂的煤汽灯。先是旦角唱,再是丑角的滑稽表演,接着是快板书,最后木偶人好不容易在幕布后立了起来,却钻出来一个戏子立在幕布前向里面指指点点。那戏子一身老生打扮,长袍挂身,胡须杂乱,满面涂得漆黑。

且不说台上的表演,单说这台下人群中看戏的王瓜儿。这王瓜儿自从被鬼打后,吃了几剂药虽说好了,但心里还是像揣着个东西似的,今夜特地来看戏冲喜了。这戏对王瓜儿来说特别有趣,他不时地在人群中单个人爆出一个“好”字,引得人们不时伸头来望。他老婆刘二花似乎受不了众人的目光,头偎在王瓜儿肩上,双手把王瓜儿的一支胳膊箍得死紧。

“你个怪婆娘,又不是小嫁人,羞俅啥嘛!”王瓜儿不耐烦地抖动着生疼的胳膊。

“不、不是,你看台上的那个戏子有点像那个!”

“哪个?”

“有点像……”刘二花冷得发抖,嘴贴到王瓜儿的耳朵上,小声地说出了一个人的名字。

“我没看出来。”王瓜儿有些不信。刘二花扭着他直嚷要走,可王瓜儿不想走。他婆娘又在他耳边颤抖抖地说了一句,这地瓜皮王瓜儿一听,转身拉着婆娘挤出人群就往家里逃。

刘二花说她看到有个人躲在核桃院的竹林里,直往这栅栏里瞧。你道那人是谁?就是那死去快两个月的冷水爷。

王瓜儿拉着刘二花,好像后面有鬼拿着棍棒追赶他们似的,一进家门,反手“砰”地一下把门摔着关上了,这才敢回头往后看。

“怎么办,看来我们不死也要脱层皮了!”王瓜儿呼哧呼哧喘着气说。

“我们逃吧,冷鬼儿不缠我们,那戏子也要来找我们算账。”刘二花惊慌失神的大眼睛,无助地望着王瓜儿。

“屁……”王瓜儿刚想为婆娘壮壮胆子,忽地听到了冷水爷的二胡声,那话便硬生生地咽进了肚子。

……

核桃院的木偶戏正演得火热,此时正演《西游记》里的一段。那孙悟空两指放在嘴边挟了个“诀”,便勾出了一个冷冰冰的地府老儿。那地鬼在地上直叫告饶,这孙大圣一阵棒喝,吓得地鬼围着孙大圣不停地转圈,屁股处还不时地冒出一串鬼烟。

台下的人们看着吃吃地笑,心里甜丝丝的,不停地鼓掌。

这一夜古墓村的人过得欢快,回家倒在床上觉也睡的香甜,到天大亮了个个还睡得如死猪一般,迷迷糊糊将要醒时,却听得那白石岭上有人哭坟,哭得怪怪的,大哭大叫。仔细一听,大家听出那是刘二花在哭。莫非又出什么事了?人们从床上一蹦而起,惊慌地都聚到大院里来往白石岭上看,只见那刘二花披头散发,赤着脚,坐在神墓头上又哭又闹,还不停地往山下扔石子。

人们一下生了气,神墓的头是不能让人坐的,尤其是女人。神墓的头给女人坐了,古墓村的人八辈子都要倒霉。

“刘二花,快下来,那坟头坐不得!”大家扯起嗓子就喊,可那刘二花仿佛耳聋了似的,只顾坐在那坟头上唱。

“你们别喊,她疯了。”只见一个大男人青着鼻子肿着脸,蔫耷耷地走下山来。正是刘二花的老公地瓜皮王瓜儿。

大家便赶紧围上去,纷纷打听究竟。

原来,昨天晚上,他和刘二花逃回家里关上门,忽地听到了冷水爷的胡琴声;琴声过后,又听到冷水爷的哭声。

“瓜儿,我们对不起冷水爷。”刘二花突然对王瓜儿说。“我要去做冷水爷的女儿。”

“你说什么?做鬼的女儿?难道你要去死,去做鬼?”

她没有回答王瓜儿,默默地瘫坐在椅子上。王瓜儿劝她上床去睡,她像没听到似的。王瓜儿只得陪着她熬,熬到了深夜,他实在支持不住了,便说,“死婆娘,你不睡,我去睡了。”王瓜儿正准备脱衣服,突然冷水爷的胡琴声又响了起来,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近,一直到了他们屋后。那胡琴声中杂着怪怪的喊声似的,似乎是:“还我女儿来,刘二花!还我女儿来,刘二花!”

当时,王瓜儿吓得光着身子便钻到了床底下,可刘二花还在那里呆呆地坐着。过了一会,只听得一块石头砸在屋顶上,接着砸碎的瓦片哗啦啦掉到了地上,瘫坐的刘二花“呼”地跳了起来。

“刘二花,出来!刘二花,出来!出来!出来……”屋外那鬼仿佛在念着咒语。屋里的刘二花听着果真呆呆地走出去了。王瓜儿在床底下,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他的婆娘被鬼勾去了!

过了很久,屋外没声了,他才从床底下爬出来把门关上。又过了很久,王瓜儿忽地听到白石岭下传过来刘二花呜呜的叫声,像是被人捂住了嘴巴,接下来便是她惊恐的哭和哈哈的狂笑。

当时王瓜儿想出去找她,可他怕,他不敢出去。熬到了天亮,才大着胆子去找。到了白石岭,只见刘二花身上的衣服撕成了一条一条,赤着脚,披头散发地睡在神墓上。王瓜儿喊了她一声,她“呼”地一下跳了起来。

“别、别过来……”她一边叫着,一边身子往后退,一只手往后伸,像抓住了什么东西似地喊,“冷水爷救我!冷水爷救我!”

“我是你男人王瓜儿。”王瓜儿冲动地一边喊一边向神墓顶上跑去。

“别来,别……”她好像一点也不认识他似的,拾起神墓上的石子就向王瓜儿砸过来。“你们看,我这脸上被她砸了好几下。”

大家一看,果然,这王瓜儿鼻青脸肿的。

“当时,我想完了,我的婆娘她疯了,她的魂魄去做鬼了!我听到你们在山下喊,我就下来了。”

“你个瓜皮,让婆娘独自一人出去,简直缺德。”有人骂道。

“你们一定做了很多对不起冷水爷的坏事!”有人叹道。

“你们又有谁对得起冷水爷?”王瓜儿忽地怒了,红着一双熟透了的地瓜眼,哭丧着脸,“你们哪个又有良心,哪个没做过伤害冷水爷的坏事?”

王瓜儿的质问,把大家的心都问慌了,个个低着头,灰溜溜地往自家走。只留下王瓜儿一个人在那儿哭得悲悲切切。

刘二花这一疯,白天,四处逛,弄得一身的粪土,夜晚回来便直接往被窝里钻;王瓜儿做饭,她要是在家,便把泥丸往锅里丢,说是做汤元。等王瓜儿要睡觉了,她却在床上跳舞。王瓜儿好不容易把她哄着睡了,半夜里她又大叫一声,爬起来开门就跑,说是冷水爷在叫她。疯跑一夜,天亮回家,满脸是土,手里总是拿着几根死人的白骨,在屋前用石头把白骨敲成碎粉,然后在地上找个水坑把骨粉倒下去,用手搅一搅,伏在地上便喝,像牛喝水,“唰唰”地响,嘴里不停地说:“神汤!神汤!”

王瓜儿起初还制止,管她一下,到后来也不管了。没几天,屋子里的东西都成了刘二花跳大神的道具,只要是能够碎的东西全都碎了,不能碎的全变了形。

疯子刘二花不但害苦了她丈夫王瓜儿,而且也扰得古墓村的人时时不安。她大白天光着身子在大路上拦人,在过路人的鼻子脸上抹污泥或者向他们吐口水。只要有人打她一下,她便抱住人家的腿子不放,躺在地上耍赖,弄得那人只好向她赔小心,哄她起来。这疯子刘二花还喜欢追吓小孩,看着小孩们被她吓得四处跑,她就咧开嘴,哈哈大笑。

人们感到奇怪的是,刘二花自从疯了以后,也能够画出许多的奇文怪符来。有时她清静下来,便说一些很有道理的话,这时她就叫大家来听。大家不敢不去听,你不去听,她就会去你家的祖坟上撒尿。祖坟,那可是古墓村人的命根子,命根子要是被尿淋了,那这家人便没有希望了,没希望的人活着有啥意思?因此,大家都规规矩矩地来听她诉说。

刘二花说她是冷水爷的女儿冷翠花,是冷水爷的徒弟。她还说冷水爷的法力无边,叫谁死谁就得死,村里那神墓上的符号只有她师父冷水爷和她才看得懂。于是她就唱,大家张大耳朵听,只听得一串串不知啥意思的古怪句子,不过挺押韵的。于是人们的心开始动摇,信其无不如信其有,听得心飘飘的。这天,大家正听到兴头上,刘二花突然打住,说是师父叫她快去,说完拔腿就向冷水爷的坟堆跑去。大家仿佛着了迷一般,也痴痴地跟着刘二花来到冷水爷的坟前。

到了冷水爷的坟前,大家吓了一跳,只见这矮小的土坟堆上花花绿绿的一大片,尽是从山上采来的野草野花。坟前摆着许多坛坛罐罐,坛坛罐罐里也不知装着些啥玩意儿。刘二花一到坟前就伏地不停地磕响头,嘴里还不停地说:“孩儿听命!孩儿听命!”说着说着就哭了起来。

看着这不起眼的坟堆,大家的心阴沉沉的,一片迷茫。一个死人竟作出那么多惊煞人的怪事,这说明什么?大家不约而同想到这一点,便禁不住对冷水爷崇拜起来。一个人死了还有这么大的力量,能不崇拜么?听着刘二花的哭泣,人们也禁不住鼻头发酸。

“冷水爷的命太苦了!”有人突然哭出声来,紧接着其余的人也跟着大哭起来,他们想起了冷水爷悲苦的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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