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玉莲想,那次重重地倒在地上,还没有流产。肚子里的小孩保全了,这也是不幸中的万幸。
李汝会的拖轮靠泊到了洪湖港。刘玉莲脚上的骨折痊愈了,她就把这事搁置起来,没有说给李汝会听。李汝会从王家银口中知道,刘玉花正在和王家银闹别扭,刘玉花多次拒绝与王家银见面,并无情无义地要一刀两断。王家银委托李汝会这次回家弄清事由。王家银理不出头绪来,觉得两人就这么分道扬镳有点不明不白。李汝会问刘玉莲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刘玉莲说她也不清楚。刘玉莲为了自己亲妹妹的名誉,对丈夫不得不守口如瓶。李汝会说,他俩肯定有什么事。不然谈得好好的,怎么会说吹就吹了?刘玉莲看丈夫着急,就安慰他说,妹妹那里我去做工作,不会有什么大碍的。李汝会说,姨妹如果不嫁给王家银,我就跟你离婚。刘玉莲说,你吃了豹子胆,是不是?李汝会连忙赔着笑说,岂敢岂敢,只不过想给你施压,促成这门亲事嘛。刘玉莲也知道丈夫的心思。
过了几天,刘玉莲真的跑到娘家去找妹妹。刘玉花说,她早已打定主意不嫁人。刘玉花觉得那样对不起王家银,跟一个男人要过一辈子,那不是让王家银吃一辈子的闷亏?刘玉花还说:“我不能把自己不清不白的身子给他。”刘玉莲没吱声,静静地听刘玉花把话说完。说了一会,刘玉花也静了下来。这时,刘玉莲开始说话。刘玉莲说她很理解妹妹的心情,但她又接着说:“做一个女人难呀。如果你因此不嫁人,别人更会怀疑你是不是失去了贞洁,别人更会猜测你的一切。我看,你还是嫁给王家银。这样,就可以堵住别人的嘴巴。”刘玉花觉得姐姐的话不无道理,冰封的内心开始解冻。见妹妹的表情有所转变,刘玉莲暗自高兴,把妹妹往怀里一拉,说:“王家银这么好的男人,放弃了岂不可惜?”刘玉花多出了一个担忧:要是王家银发现了她不是处女,岂不把事情弄得更复杂?刘玉莲想了一想,突然生出一个奇异的想法。刘玉莲说:“到你结婚的那天,我有办法让王家银承认你是处女。”刘玉花半信半疑地望着姐姐。
事情有了转机,王家银乐得成天美滋滋的。
王家银知道这全凭李汝会在背后帮忙,从骨子里感激李汝会,觉得李汝会比任何人还可信还让他贴肉。王家银对李汝会情真意切地说:“我这一生不相信你还相信谁!”王家银更知道,李汝会的背后有一个刘玉莲。李汝会出主意,由刘玉莲具体落实。所以,王家银对刘玉莲也是一声一个姐的,喊得刘玉莲心花怒放,一条心想把自己的亲妹妹嫁给他。刘玉莲觉得,尽管这个王家银在如何讨妹妹欢喜上是不大开窍的,但正好说明这个男人老实、本份、可靠,肯定没有恋爱的经历。
王家银见刘玉花有了嫁给他的意思,顿时转忧为喜,当即表态:“我当你家的上门女婿。让你和你姐姐都不离开洪湖。”刘玉莲一听,更是为妹妹高兴,说:“人家还是一个独子,并不封建。你到哪里去找?”王家银受了表扬,显得不大自在起来,红着脸说:“我喜欢玉花嘛。”李汝会是洪湖人,家住洪湖城区。结婚后,刘玉莲进了城区,但没有走出洪湖。原想,刘玉花远嫁到荆州城,姐妹俩互相来往就不大方便了。可听王家银这么一说,姐妹俩又高兴起来。
到了结婚的那一天,刘玉花却有点惶惶不安起来。简单的酒宴后,前来道贺的客人纷纷离去,最后只剩下刘玉莲和李汝会两人了。他们既是媒人,又是亲戚,多呆一阵子是对王家银和刘玉花新婚夫妇的抬举。夜渐深,刘玉花的心就越慌,她把求助的目光伸向姐姐。她很害怕王家银把她拥上床。而王家银又不离刘玉花的左右,不给姐妹俩相处的时间。刘玉莲也有点着急了。刘玉莲想了想,叫李汝会去和王家银套近乎,不显山不露水地说:“汝会,家银新婚,你也不去对他说几句祝福的话!”经她一提醒,李汝会真觉得不对了,走近王家银。刘玉花见姐夫过来,借机跑到刘玉莲身边,一脸惊慌,颤动着嗓子,压低声音,向姐姐讨教如何应对这个夜晚。刘玉莲把刘玉花拉到新房里,把几床垫褥翻开,一方手绢就露出来了。刘玉花看到那方手绢上有一朵鲜花依然灿烂着,她就明白了姐姐的良苦用心。刘玉花稍稍稳了稳神,咬了咬牙,把那方手绢放到了枕头底下。
王家银在刘玉花的脸上大雨倾盆般地热吻了很长时间后,就把刘玉花搂进了新床。王家银和刘玉花共享了鱼水之欢。刘玉花在王家银身心完全投入的时候,机智地从枕头底下取出那方手绢,放在自己的身下,并不失时机地呻吟了几声,她对自己都产生了莫名其妙的感觉,做这一切好像是从前训练过似的,竟然做得天衣无缝!王家银见了刘玉花身下的那方手绢后,再次伏在刘玉花青春的乳房上,说他找了一个美丽而又守身如玉的好女人。
刘玉花的心还在慌,她想她和自己的姐姐一块欺骗了一个善良的男人。她一夜难以入眠。王家银以为,妻子新婚,多少有点不安。一把搂紧刘玉花,还多次劝慰刘玉花。刘玉花的心偷哭了。
刘玉花总算是从王家银的身下混过去了……
那方小手绢上的那朵鲜花依然怒放着,可那是刘玉莲曾经为李汝会盛开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