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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列车刚停稳,邵为就把脑袋伸出车窗,却始终没看见马达的影子。正值暑期的客运高峰,月台上人头攒动,几面旅行社的旗帜在眼前晃动,便衣警察在人群中老练地盯着每一位下车的旅客。邵为提着自己的行李,最后一个走出检票口。

几个出租车司机靠上去,都被邵为断然拒绝了。车站辽阔的广场上阳光蓬勃,透明的天空一览无余,对面的一幢大厦被广告横幅遮掩得如同一块积木,好像一个博览会马上要召开似的。

邵为没打算回家,她走进了邮电局大厅内,径直钻进了一个玻璃电话亭内。

玻璃亭两侧都有人在通话,其中一个手势十分夸张,很显然是生气了,一口南方的鸟语半生不熟。邵为把行李搁在脚下,拿起电话拨了上海的区号。她抿了抿嘴,异常清晰地说:“喂,是我!邵为。是的,我已经到了,挺安全的。车上人多,正好是暑假,全是一些年轻人,一路上挺快活的。我就想告诉你这些,没别的事儿。你还好吗?是吗?你的胃真的不疼了?我一路上惦记着这事儿。你的胃一好,脸色肯定会红润起来的。再别抽烟了,我不太喜欢男人抽烟。对了,你阳台上晾的那几件衣服要收进来,我走的时候天阴,可我忘了收衣服了。这儿?我外面阳光灿烂歌舞升平的,和我走之前没一点儿变化,好像我走与不走这个城市根本就不关心似的。你要保重啊!是的,我也会的,我会随时给你打电话的,不过,你记着别给我打哦!就算你再想我也不能打到家里来,你明白的。挂了!”

邵为在街边拦了一辆红色出租车,把行李塞进了后备箱内。车子到达家属院门口时,她在楼下的自由市场内买了几条小鲫鱼,然后臃肿不堪地提着行李上了楼。开了门,邵为在门厅里一把扔下了手中的东西。麦当娜喜悦地“喵”了一声就跳入了她的怀里。邵为的眼角渗出了一滴透明的泪,她啧啧地说:“麦当娜,来让妈妈亲一下!妈妈想死你了哦。”锦绣斑斓的波斯猫很乖巧地俯下身子,一任邵为在它的浑身上下抚摩。

过了好长时间,邵为才结束了自己的倾诉,她随便收拾了一下屋子,忽然脸色变了。她支起鼻子在房间的四处闻来闻去,好像在捕捉什么气味似的。邵为对自己说:一股香水的气味,价钱在400块左右的香水。邵为的鼻子排除了呕吐物中散发出的酒精和麦当娜的排泄物,可她找不出香水的源头。她停止了手里的忙碌,拿起电话拨到了马达的办公室。

对方说:“马达不在,今早上出去就没回来!”

邵为在沙发上沉吟了片刻,闪进洗澡间准备烧水冲个凉,可一拧水龙头,里面发出哽咽的吼叫。邵为本想收拾一下行李,可转念打消了这个念头。她在一只塑料盆中放进了洗发香波和毛巾什么的,出门向家属院的那家公共洗澡堂走去。

麦当娜在身后委婉地叫了一声。邵为飞了一个吻,说:“妈妈去去就来,别着急哦!”

这时候,心灰意冷的马达在街上溜达了很长时间,他仰着脖子盯住大街对面的一幢高层建筑看了半天。附近的路人也好奇地朝着他所仰望的方向看,当然他们没看出什么结果,最后都垂头丧气地走开了。

高层建筑上敞开的一扇窗口是牛四指给马达的,说那就是米兰的家。牛四一直怂恿马达自己去找米兰,说只要哄哄,什么事情都会烟消云散的。牛四开着他的奔驰走了,马达孤零零地站了一小时,也没斗胆去敲米兰家的门。

他最后还是骑着自己的自行车回到了家里。钥匙插进门锁,马达立刻意识到有人来了,一定是妻子邵为,因为门没锁结实,只是碰上了而已。马达蹑手蹑脚地进去,没听见人的声音,除了麦当娜在角落里吮着一根鱼刺。

马达直起身子,对麦当娜说:“你妈妈呢?你怎么不告诉我?”波斯猫没搭理他,眼神里充满的仍然是仇恨和惶恐。马达四顾一番,房间里整齐干净了许多,心里也顺便亮堂起来。他蹲在地上,打算给邵为收拾一下乱七八糟的行李,他还想瞧瞧邵为出差去上海,到底给自己带了什么礼物回来。以前妻子出差总是给自己买衣服呀皮带呀小吃呀等等的东西。

马达从黑色皮箱中拿出了邵为换洗的衣服和一些化妆品,还从里面拿出了几本花里胡哨的杂志,出乎马达的预料,里面还有一瓶上海酱菜,在箱子的里衬,马达抽出了几双未洗的长筒袜,带着一股汗臭的气息。

马达把这些东西都归类放在各处,继续蹲在地上收拾,鬼使神差地从箱子里面拿出了一包美国产的避孕套。

马达翻来覆去地看了几遍。

避孕套的盒子显然已经启封了。外包装上是一个金发碧眼的女洋鬼子袒露着全身,嬉皮笑脸地站在一座水池下。马达没见过这样的玩意儿,感觉很新鲜,拿在手里玩了一会儿,不过瘾,于是抽出来一只。他愕然地发现那是一个高科技产品,透明的橡胶表面上是一些类似于电极的浮点,在皮肤上轻轻划过时有一种针刺的快感。马达把那玩意儿放在嘴角上吹起来,放在麦当娜的眼前说:“这是什么?你知道这是什么东西?”麦当娜毫不犹豫地咬了一口,避孕套“嘭”地碎成了一地碎屑。马达嗔怒地对麦当娜说:“你看你,你妈妈会生气的。”俯身把地面收拾干净了。

马达把剩余的装进了自己的口袋,若无其事地哼起了一支下流歌。在鬼祟的歌声中,马达及时把床单和枕套都换上了新洗的。像昨夜什么也没发生一般。

在轻率粗俗的口哨声中,邵为披着湿漉漉的头发走了进来,马达很不经意地问了一句,说:“你回来了,怎么也不通知我一声?搞突然袭击啊?”邵为边收拾着自己的头发边无精打采地回答说:“你以为我要突然查岗哦?我其实根本就不在乎的。你要让我下岗的话,你会随便带一个女人到宾馆去的,我想查也查不着。”

马达望着邵为在出差期间突然改变了的形象,他有些不太适应。他走上前去,看见自己的手在镜子里箍住了妻子脑后的一束波浪形的发,说:“你怎么会烫这么一个糟糕的发型呢,好像一下子变老了几岁啊。你说,你究竟遇到了什么好事?”

邵为嘴角上衔着一枚别针语气里有一种金属的味道,拨拉开马达的手,笃定无疑地说:“我能遇见什么好事?我都人老珠黄的了,你怎么会问这样的话?你这是什么意思啊?”

马达的脚下蹒跚着麦当娜,他猛地给了那家伙一下,麦当娜“嗷”的一声。马达看见邵为恼怒地盯了自己一眼,百无聊赖地说:“没什么,我只不过随便问问。我看你肯定有什么幸福,你不告诉我算了。”

晚饭简单极了,邵为从冰箱里取出两包速冻饺子,煮好后端在桌子上。马达埋头吃了几个,胃口很恶劣。而邵为坐在一旁,怀抱着麦当娜喜不自禁。她吃一口,还要让麦当娜也吃一口。马达厌倦地抽出一根烟,点燃了拼命咂着。邵为的举动在他的目光中渐渐走了样,她像一个女间谍若无其事地抒发着细节方面的感慨。马达的手伸进口袋,摸了摸那包避孕套,心里的一枚地雷又被稳稳地放下了。他鄙视地剜了一眼邵为,安慰自己唐突的心脏说:我看你怎么把戏演下去,你已经穿帮了哦!

黄昏显得很漫长,外面的天空像被稀释了一遍,缥缈得让人发憷。马达把脚搭在茶几上看新闻联播,邵为抱着麦当娜准备去楼下的花园里溜溜。突然,客厅内的电话尖锐地号叫了一下,马达还没来得及反应,邵为一把丢下麦当娜,一个箭步冲过去,喊叫说:“是我的!”

马达懒洋洋地没吭气,目光马上又转移到了荧屏上。邵为“喂”了一声,说是马达的电话,随后就和麦当娜开门出去了。

是牛四的电话。

牛四在电话里问:“嘿,你们家黑手党回来了吗?得了,你别再起义了,你每次的命运就是被镇压啊!下午你没去米兰家呀,你这个薄情寡义的家伙,你玩完人家了,就提裤子走人?你也忒不仗义了吧!怎么样,现在能出来吗?是不是晚上要给邵为交公粮哦,小别胜新婚呀。你也悠着点儿。”

马达打断了牛四的调侃,急切地问:

“你现在在哪里?是不是和米兰在一起?”

牛四在电话里含蓄地说了些什么,马达根本没听进去,继续说:“你请米兰出来吧,我请客,我们一块儿去喝啤酒吧!”牛四迅速否定了马达的提议,他揶揄说:“米兰已经是你的马子,和我再没什么关系了。你要约她,我只能以朋友的身份去陪陪。”马达尴尬地纠正道:“米兰怎么会是我的马子?她一直是你的小蜜,我没钱没权的,只不过在我喝高的时候发生了一些误会而已,我现在完璧归赵给你。”

牛四不依不饶:“能完璧吗?你都已经把人给糟蹋了,我不抛弃她还能怎么办?你给我支一招吧!呵呵其实你和我谁跟谁呀,还分彼此吗?你看不起我是不是?”

马达沉默了,最后懦弱地问:“牛四,是你故意把米兰搡到我身边的吧?”

牛四很爽朗地回答说:“就算是吧。我已经不需要她了,你能让我怎么办?”

晚上来了一阵儿水,马达趁机冲了一会儿凉,懒散地卧在床上看《现在播报》。马达最喜欢主持人海霞了,几乎每晚的这个节目他都不落。邵为最烦马达盯住海霞的那种眼神,目光中似乎带着无数个钩子,要把人从屏幕中拽下来似的。邵为把那种目光称之为色情。

马达的困倦像一张巨型的网笼罩了自己,他打了几个哈欠就睡了。深更半夜时,他的手搭在邵为的身上,埋藏在他漆黑内心中的一堆煤炭发出了火光。他转了个身,懵懂地爬在妻子的身体上,嘴里含糊地表达出一种肉体的理想追求。邵为抖擞了一下,把马达推到一边,口气很软却很坚定地说:

“别,我累了,我不想那样!”

马达乖乖滚到了床沿边,脑海中浮现出想象中的昨晚上的情景。在同一张床上,在同样的枕头上,在同样漆黑而浪漫的夏夜,邵为被置换成了一个叫米兰的女孩。可马达咂摸不出那种丧失的快乐,他垂头丧气地屏住呼吸,凭感觉知道妻子也在旁边愣怔地假寐着。

一声刺耳的电话铃声再次不合时宜地尖叫起来,邵为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往客厅里跑去,边跑边自言自语地说:“谁呀,这么深更半夜的还骚扰人。”马达镇静地躺了片刻,待那头传来妻子细若蚊声的谈话后,赤着脚踮着步子猫腰走到了门口,把耳朵靠在门边,仔细捕捉着隐隐约约的声音。从厨房里巡夜出来的麦当娜对着马达愤怒地惊叫了一下,马达躲避一般的扎进了混乱的被窝,鸦雀无声了。

邵为用脚尖够着了客厅的门,她推了几下,门很乖巧地碰上了。邵为捏着话筒,结巴地问来自遥远上海的一个声音,她说:“怎么能这样,都这么迟了!你是不是又有什么应酬,喝酒了吧?你骗不了我的。是的,我知道你想我,我也一样,不!他已经睡了,没有,我已经没有和他那样的欲望了。你说什么?不,在上海短短的一个月,现在想来可能感觉只有几天似的。这里没那么热,北方呗。我还是不习惯上海的气候,一下雨人的身上好像要长霉斑一样,人心里揪紧了似的。没事儿,回来的路上挺顺的。车在西安的时候警察突然从另一节车厢里抓住了一个贪污犯,据说那人把单位的几千万给卷跑了,他在全国逃了十几个省,可还是让警察给逮住了。就是,现在的人不知怎么想的,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跑得了初一跑不了十五,为了那种事不值得哦。什么?你的声音我听不清楚,你再说一遍!我不相信,你真的要来这座城市看我?我们分手才几天呀!是的,我知道你想我,我也如此,骗你我是小狗哦。我看,你还是不要来得好,你一来我怕我控制不了自己,我怕我自己会乱的。真的?你居然连飞机票都买好了,就是大后天的?怎么不事先告诉我一声呀,我一点儿准备也没有,我的心里很乱。不过,你要买了机票的话我也不反对,反正这座城市又不是我自己的。那好吧,你在上飞机前给我来电话,我好给你登记一个宾馆房间。需要到机场接你吗?那好吧,我等你哦。挂了!”

邵为捂住脑门在漆黑的客厅内呆立了片刻,长长地出了一口气,转身往卧室走。她看见马达斜坐在床沿上,“啪”地把灯给打开了,雪白的灯光刺得人眼睛里蓦地失明了一阵儿。马达扔过来一盒东西,冷冰冰地说:“这是什么,你给我解释清楚才行。”

邵为上前捡了起来,看了一下,很不耐烦地说:“没什么的,这有什么大不了,不就是一个日用消费品吗?上海的宾馆里给客人们准备的,我随手装了回来,你怀疑什么吗?我看你心里有话,你就直说吧,别遮遮掩掩的了。我是清白的。”

马达遭了抢白,一时不知该怎么表达,吮了一下嘴皮,嗫嚅说:“邵为,我看你出差回来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不!亲爱的,是生活起了些变化。”邵为及时纠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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