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和山宝到山神拗子摘最后一次春茶。走在落满叶子的山路上感觉就像滑冰一样。进了水源林就隐约见到茶树了。山宝说昨日拉牛粪的小河南跟他们下了一张网,约我绕道茶地对面的菁里看看有没有粘到什么。在绕过那个密林时,他指着野猪拱过的印迹给我看,显得很兴奋的样子。
到了挂网前。我们看见有两只猫头鹰被挡网挂住了。山宝问我怎么办,我就说,还是放了它们吧,它们一年不知要吃多少老鼠,要是他们问起来说什么也没挂着好了。于是我们一起动手为粘牢的猫头鹰解套。小家伙看到人很惊恐,把山宝的手也抓伤了。我很小心并用嘴试着吹口哨,好像对它说我要解救它的意思。小家伙终于相信我了,可是网线实在很牢又被它挣得乱七八糟的,解了一会儿我索性把网线拉断了。我先救出了一只又去帮山宝解救另一只。我们看着它们跑了。
李叔是我朋友的父亲。1942年老历7月份的。属马。他说这个月的马是人闲马不坐,命苦。他三年前退了休。我的朋友,他的三儿子得了肾病,去年7月死了。他很难过。有一次,他请我开车送他上山看亲戚,我们淡到了种茶。这年,我手头也没什么要紧事,又赶上他落实了茶山——他老家的侄儿子有意转卖闲置多年的荒地,于是我们上了山。
现在离雨季的到来可是不远了,我们挖好的茶沟两边长起野草。我们得在回沟装牛粪前把草割下烧掉,不然蚂蚁因吃草而最终吃死茶苗。除草的事可是很费劲的,干了两天手掌也起血泡了。早上去摘茶,下午在地里除草,太阳出来可就很惨。这样干得可有点吃不消了。
这时李叔说去大田掏蜂蜜吃,可哪儿有蜂子?我听到嗡嗡的蜂儿叫可是什么也瞧不出来,李叔居然听了一会就叫山宝去找些干牛粪来。把我们领到茶沟边的一棵樘栎树下,不一会儿用手掏了一个小洞,把烧着的牛粪放在蜂包下,不管那些蜜蜂怎么乱,按他的谱拿出了几饼蜜来。然后叉找些石头把蜂窝好好关好,说我们现在关了一窝蜂了,过不了多久又可吃蜂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