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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五王坟旁习武闻凶信 虮蜡庙内蜡祭降瘟神

话说北京彰义门外,有一条从京戴通往“九达天衢”德州的京德古御道。

沿着这条古御道,过芦沟桥,越琉璃河,走雄县,照直往南,便是“鄚州城,一片土:过了任丘、河间府,河间府,出南关”再穿越商家林镇,就到了窦尔敦的老家献县。

这里地处燕赵平原,土地肥沃,阡陌纵横,民风古朴,习武盛行。几乎村村设拳房,庄庄有武术场。特别是临近滹沱河的窦三町村,自从反清复明洪门汉留的白鹤道人在村外五王坟旁结庐隐居,收徒授艺以来,全村百十多户人家,不分男女,几乎家家有习武之人。白鹤道人殁后其徒安尔敦继之。窦尔敦反抗朝廷,出走口外;就由他哥哥窦达敦接续着,操持这所拳房武术场。

秋后打完场,庄户院活少了,天气不冷不热,正是打拳踢脚的好季节。这日夕阳斜照,天高地阔,金风送爽。窦三町习武之人,聚在武术场内,有的耍枪弄棒,有的抡刀舞剑,有的轻功跳跃,有的散手对打。真是一派龙腾虎跃。

这时候,场子的南端,有个年轻的姑娘,正教授一群半大孩子练“鹰爪翻子门”的燕行牵。姑娘一招一式地教,孩子们一招一式地学,教的认真仔细,学的一丝不苟。

那姑娘二十刚出头,长得灵眉大眼,黑瘆瘆的面颜,满脸是俊。看她一身短打扮:灯笼跑裤,紧身中衣,头扎玄色湖绉包脑,腰煞整幅的绫带,显得蜂腰猿背,鹤势螂形,透着英雄豪气。特别是她那两只脚,大小与男人无异。在当时汉族女人普遍蛮装裹足的年代,这种情景十里八村是很少见的。

她就是窦尔敦的老妹子窦金莲。因她脚大武艺高,人称“赛男侠’,后觉此号不雅,又因她飞蝗石打人百发百中,便改称无羽箭‘赛张清’。今晨,大哥达敦去河间府给母亲抓药尚未回来,就由金莲。接续着,教授这群孩子练燕行拳。

窦金莲开始教拳时,发现她大侄子猴儿没来,就问二侄子虎儿:“你哥哥怎么没来?”虎儿豁着牙答道:“俺来的时候,看见猴儿和马猴往后院去了。马猴子前头跑,猴儿在后面追。猴儿撵马猴,转眼儿,马猴和猴几都没了!”

虎儿这年十岁刚出头,是窦尔敦的次子。虎儿生下时,母亲就去世丁,全由奶奶和姑金莲抚养。虎儿有点吱舌子,再加上刚掉门牙,说话漏风,所以刚才回话,说得挛挛的,猴儿和马猴不分,惹得其他在场的孩子哈哈大笑。虎儿被笑得急了眼,瞪眼珠子直嚷:“笑个鸟!耳朵塞鸡毛了,听不清?!”越这么说,孩子们就越笑。

窦金莲止住孩子们的戏谑,继续招儿式地往下教。她一边作分解动作,一边讲着:“鹰爪拳,原是大宋岳飞元帅所创,曾经拿它精忠保国。以后传人僧门,又由僧门传人道家,由先师白鹤真人继承下来。先师教俺时讲,鹰爪翻子门的燕行奉,讲究阴、阳、刚、柔、弹、寸、脆、崩八法,行,拳时手要疾。眼发明,身法要灵巧,气力要足壮!”她作完分解,又单独示范一遍。开始招招式式,出拳回力,节奏分明,干净利索。继而行奉加速,越打越快,越快越有力。奉如流星,步走龙蛇,犹如岩鹰振翅击搏,又似轻燕掠翼回旋,真把燕行拳打得出神入化。

金莲这燕行拳示范,瞅直了孩子们的眼。这时候,猴儿正趴在高大的五王坟顶上偷看,直看得手舞足蹈。

猴儿是窦尔敦的长子。比虎儿大三,四岁,恒看上去却比虎儿小。猴儿自幼有点憨,又有点驴,奶奶疼爱大孙子,就给他来了憨模样子憨打扮:到现在他头顶上还梳着冲天撅的小辫,小辫上系着水上飘的大钱。脖子上挂满了雷劈木雕刻的寄生镇,避邪钟,念珠,串铃之类的饰物,一动哗哗直响。此刻,他家的那只马猴就蹲在他的身边。猴儿一边看老姑行拳踢脚,一边憨声傻气地嘟噜:“嘿!马猴你看,俺姑燕行奉使得真棒!”那马猴好象无动于衷,挠挠屁股,继续拿虱子。

金莲打完燕行拳,收住架势,轻轻箭步一纵,跳到一旁,气不长出,面不改色。练完拳,金莲打算再让这些孩子们练练徒手散打,这时,她突然发现五王坟顶上有冲天撅小辫晃动,便大声吆唤,“猴儿,还不赶快下来练拳!”金莲一声喝,把瞅直眼的猴儿吓一悸冷。猴儿在家?天不怕地不怕,唯独有声打怵这个武艺高强的老姑。他今日耍猴贪玩误了练武,躲在坟顶偷看,投想却被老姑瞧见了,只好带着马猴,硬着头皮进来了。

窦猴儿带马猴一进武术场,竟惹得全扬哄堂大笑。那些练拳的孩子们呼啦啦围观过来。倒不盛猴儿憨摸样惹人发笑,而是猴儿的恶作剧,把那只马猴打扮得不人不猴,花丽狐梢。原来猴儿给马猴用花布头缝了个花马褂、花围裙,纸糊的缨帽上插着两根鸡毛翎。再看马猴那脸,被涂着红一块白一块的三花脸,要怎么滑稽有怎么滑稽。

那马猴并不知晓众人在大笑它。它大模大样,扭扭搭搭跟在猴儿的后面走。有个小孩好奇逞能,跑上去就要摘马猴头上的纸糊缨帽,马猴忽地跃起,牙一龇作了个唬啮架势,把那孩子吓得‘妈呀!”一声,倒退回来。又惹得大伙一阵笑。

窦金莲也憋不住笑了、可是转念一想,二哥哥窦尔敦英名盖世,宽生出这么一个不成器的憨子,她拉盘儿立刻拉下来,吆喝众人名就各位继续练。

她当着众孩子的面,严厉责备着猴儿,并且朝孩子们问:“国有国法,场有场规,猴儿今日贪玩旷课,应当怎么处罚他?”

这些孩子听得问,面面相觑,一时不知怎么回答。虎儿在一旁抢先道:“罚站!罚他站马步档!”因虎儿知道猴儿在武功架势中,最不愿作骑马蹲档式。他说,一蹲就得上茅房。猴儿一见虎儿不仅不替他说情,相反倒出坏,他不是好颜色地瞪了虎儿一眼。虎儿一龇牙,作了个鬼脸,意思说,“活该,谁叫你背着俺去玩猴呢!”

猴儿被罚站,在一旁作着骑马蹲档式,一动也不敢动。那马猴也吓得溜溜的,蹲在小主人身旁帮他使劲。只一刻时辰,猴儿就有点不耐烦了,蚍牙咧嘴向马猴使眼色。马猴通灵性,明白了猴儿的意思,但又无可奈何,急得直孤耳挠腮。后来,马猴不知从哪抱来一根尺把长的木棒,支在猴儿的屁股下面。因有术棒支撑,猴儿觉得轻松了许多,可是却被金莲瞧见了。

窦金莲哈腰从地上拣了一块鸡蛋大小的鹅卵石,突然身子一扭,猛一振臂,使出了抛飞蝗石的绝技。只听“啪!”的一声,支在猴几档下的那根本棒被飞来的鹅卵石击倒,把猴儿摔了个大腚蹲。

猴儿爬起来就往场外跑。金莲喝道:“猴儿,哪跑?!”猴儿边跑边回答:“俺上茅楼,憋不住了!”

猴儿在茅房里磨蹭一会,回来时,孩子们一对一地徒手散打已经开始。猴儿因刚才那口气没处撒,便凑到虎儿身边,挑战似地小声问,‘敢不敢和俺较量?”虎儿知道缑儿的猴奉特厉害。便提条件道:“不准打猴拳,俺就干!”猴儿慨然答道,‘中!”虎儿有点信不实,疑虑地摇摇头。猴儿用小拇指沽唾沫往下滴嗒着发誓:“俺要使猴拳,就是你的拉孙!”

小哥俩说定,各就各位,便出招徒手散打起来。猴几急于报复虎儿的尖嘴多舌,开招就取势大鹏展姻虚晃掌奉。右脚直奔虎儿的腹部。虎儿见猴儿一上手就使“窝心脚”,边嚷:“你咋动真格的?'’边移步侧身,腰一拧,借势还击一招迎风掸尖。猴儿倚仗自己力气比虎儿大,见掌劈来,迎面而立,左掌向外一格,猛击虎儿的耳部。虎儿喊声:“不好!”急速把身子往下一沉,成蒸子衔泥之势,巧妙地躲过了单风贯耳。小哥俩长奉短打,。来来往往。走了十几个回合。虎儿一见猴儿异子往常。招招出狠,步步紧逼,一时也急了眼,咬牙暗使劲,由守改攻,施展虚虚实实打法。他左手使出渔人问津式,诱猴儿深入。猴儿求胜心切,疾步猛冲,一个黑虎掏心直指虎儿胃部。虎儿早有准备,身子一侧,左手白蛇吐芯儿一闪,接着急发迎面掌“啪!”地击中猴儿的脑门。把猴儿击出两尺多远:“巴嗒!”又闹了个大腚蹲。猴儿鲤鱼打挺,站起扭头就跑。

虎儿不知是计,眺着高儿撵,猴几跑着。猛一转身扬臂大喝:“着镖!”假做发暗器的架势。虎儿信以为实,缩脖哈腰急躲,就在这工夫,猴儿又跑出两丈多远。虎儿气得拼着劲继续追撵。猴儿又虚张声势地来了一次,虎儿连嚷:“别吓唬人,你身上没镖!”嚷着,越发加快脚步。

猴儿脚上穿的那双鞋,帮儿有点耍圈,不十分跟脚。跑起来踢哩趿啦直响。他跑着跑着在虎儿离他还有一丈多远的时候,猴儿猛然来了个前滚翻。乘机把脚上的双鼻子洒鞋脱下一只。他站起来跑丁两步,又大喊:“着镖!”手一扬,把鞋直朝虎几的面门甩来。虎儿猝不防备,闪身急躲,可是已经来不及了,“呱哒”一声响,鞋底子砸在虎几腮帮手上,打得虎儿半脸是土,两眼直冒金花,坐在地上耍开磨磨丢,他两脚瞪骷着地皮,哇哇大哭起来。

金莲急忙过来哄虎儿,猴儿躲得远远的,嘻嘻憨笑,那马猴成风凛凛地在他身边站立。金莲气得正想追撵过去,揪住猴儿打两巴掌给虎儿出出气,这时她听到熟悉的銮铃声。猛抬头,瞧见大哥窦达敦骑着大青骡子,从河间府抓药回来了。她只冲猴儿骂了一句:“猴崽子,等会再撕你皮!”便朝大哥迎过去。

窦达敦瞅见妹妹,不觉长叹一声。他把手里的缰绳往大青骡子脖上一搭,摆摆手,先放骡子回家,便蹲在坟前抽起闷烟。金莲忙问:“怎么了?出了什么事?”达敦摇晃着脑袋,愁云疙瘩布满脸,可是却不言语,实在急得金莲不行。金莲知道,大哥和二哥两人性情相反。大哥性情慢,话语迟,是个肉面筋,有事就好窝在心里。于是她连着催促:“快说呀,急死个人!”达敦沉着头,一个字,一个字地嘣出一句话,说道,“咱家老二犯事了!”金莲一听,头脑里“嗡”地一下,忙问道:“犯了什么事?!”停了片刻,达敦打着唉声,慢吞吞说道,“俺在河间,撞见几个衙府里的热人,都说咱家老二盗了当今皇上御马,被捉拿进京,下了大狱!有的说秋后问斩,还有的说流放万里,永世不归,这,这怎么得了啊!”

金莲愣神呆立半天。忽然说:“得赶快打点进京,救俺二哥出狱!”达敦摇头道:“京师不同县府,更不是穷人去的地方。’金莲苦着脸盘,急得转磨儿,直说:“这可怎么办?”达敦无可奈何地说:“过两日再说吧!”金莲说:“得赶紧拿主意,救人如救火!”

兄妹正说之间,忽然坟顶上‘唰拉’一声响,一条黑影象燕抄水似地飞下来,落到他们面前。一瞅,原来是猴儿。只见猴儿眼噙着泪咧咧着瓢也似的嘴,大声宜嚷:“大伯,老姑,快救俺爸!快救俺爸!”金莲急忙制止道:“住嘴!嚷什么?!”

猴几心里火急,一时又上来二膘子劲,不管不顾,冲着金莲吼吼地顶撞道:“敢情不是你亲爸,你不着急!”金莲一听,气得杏眼圆睁,脸盘儿绯红,拍手就要打猴儿。

达敦在一旁急出架势,拿胳膊拦住。他倒有耐心烦,拿粗糙的大手掌摩挲着猴儿的冲天撅小辫,轻声细语地哄道:“憨小,你别急,也别嚷,大伯设法救你爸就是了!”猴儿听了,立刻破涕为笑,两手接着达敦的腰,粘皮糖似地连说:“大伯真好!老姑不好!”达敦对猴儿说,‘你先安静一下,大伯有件事,要求你一定做到。’猴儿问:‘什么事?’达敦嘱咐他道:“你爸被拿入狱的事,不准对任何人讲,更不准对你奶奶讲。你奶奶正在病中,听了又得着急上火,加重病情!猴儿,这件事,你能不能做到?

猴儿爽快地回答:“能,能,能!只要救俺爸,叫俺去死,也中!”达敦急忙掩住他的嘴,说道:“小孩子,不准扒瞎!快去找虎儿玩去吧,大伯和老姑还要商量事!”猴儿听话,一溜烟似地跑了。

按下窦家不表,且说献县西关虮蜡庙,因当日九九重阳,是“合聚万物而索”的蜡祭之日,方丈智能没待天明,即把众僧徒唤起,清扫殿堂禅院,准备香火供品,待卯时日出,恭候本县知县关大人,莅临祭祀。祈祷来年风调雨顺,再获丰收。

天色微明,智能忽听山门外脚步杂沓,以为关大人提早赶来,急忙趋步相迎。出门一看,没想来者却是黄天霸。朱光祖和神眼计全一千人等。

智能过去在德州运河东岸银瓦寺当住持时,就与漕标的人相识。他见黄天霸等人脱掉官服,一律壮士打扮,心中就有些蹊跷,便双手合十寒喧道:“我道是谁,原来是黄副将黄大人和朱,计二位大人光临小寺,请,请,请!”

神眼计全在一旁小声告诉智能:“不久前,黄大人又受皇封,现在任漕标总兵了!”智能念丁一声阿弥陀佛,说道“贫僧要在佛爷面前,多为黄大人祈祷了!”

智能把黄天霸等人让进后殿禅院,问道:“黄大人此次光临,不知是专为降香祭祀,还是顺路遥视督察?需贫僧之处,恭候大人吩咐。”

黄天霸略一思索,神色庄重地说:“本将奉命赴德州,路过此地,适逢蜡祭,特来宝刹进拜。待卯时关大人蜡祭之时,但求法师密告于他,本将有一小事在这里同他商量。’智能连连称是,急去膳房,吩咐僧徒为黄天霸等人准备早点。

黄天霸此次献县之行,名为路过和蜡祭,实则是专为窦尔敦之事而来,想那窦尔敦,与黄家父子誓不两立,为仇多年。刑部开始判窦尔敦死刑,正中黄天霸下怀,这样就借朝廷之手,除掉宿敌,了却多年的一块心病。黄三祟临终前,还念念不忘此事,对他说:“咱黄家与绿林积怨甚多,别人犹可,唯那窦尔敦,可要对他多多留神,能躲则躲,如狭路相逢,切不可心慈手软!”没想好事多磨,刑部后来突然改判,免去窦尔敦死刑,流放塞外黑龙江。黄天霸唯恐窦尔敦东山再起,后患无穷,因此,他思谋再三,决意趁热打铁,斩草除根,不留后患。

他一方面与自己的心腹,师弟何路通串通,并且又向暗中等待封官领赏的白恭戟密授机宜,要他们相互配合,在流放途中把窦尔敦杀掉,另一方面,他要亲自动手,诛戮窦尔敦的满门。黄天霸因伯走漏风声,所以他带人悄悄而来,将秘密行事。

刚才黄天霸对智能和尚言道,有件小事要与关知县商量。这句话既是一句客套话,也是当时官场上的一句隐语,暗示知县速来听命,不得有误。那知县关大已在宦海飘泊半生,岂不谙练官场之事?他听漕标总兵大人在禅房等他,忙得连蜡祭也顾不得了,就由县师爷替代。他快步来到禅房,见到黄天霸纳头就拜,左一个黄大人,右一个漕标老爷叫个不停。黄天霸这次因有求于人,更是以礼相待,命人看座献茶。知县有点受宠若惊,满嘴的阿谄之词,叫人听着都肉麻。

黄天霸一使眼色,命两厢人员退下,然后才转入正题。即说道:“瓷匪窦尔敦,原在献县作案多起,后流窜到口外占山为寇,前不久因盗御马,已落网归案,不知关大人是否知晓此事,

关知县连连说:“下官知晓,下官知晓!窦尔敦乃本县窦三町人,本县出此江洋大盗,实觉有害于国!”黄天霸道:“为使此事不再发生,本将前来净化乡里,拘捕窦尔敦全家。听说窦尔敦的哥哥和妹妹也会武功,甚是彪悍?”关知县说道:“正是,正是!黄大人亲来拘捕,真乃小县之大幸!”黄天霸进而要求道:“为万无一失,一网打尽,还望贵县多派一些兵马和壮班捕快协勘捉拿。”关知县道:“全县兵马一千人等,但侯大人调遣!”黄天霸叮嘱道:“此事切不可声张出去,防止打草惊蛇!”关知县连连点头,然后问道:“请问大人,几时行动?’黄天霸沉吟少许,说道:“今日天黑之前,准备就绪,一入更,便立刻行动。”又嘱咐一句:“一定要保密行动。”

关知县急忙告辞,打轿回衙。等知县走后,黄天霸召集朱光祖和计全等人,又细致部署一番。比时前殿内外群民的蜡祭已经开始,但见人来人往,香烟缭绕,锣鼓喧天,鞭炮齐鸣,热闹非常。

黄天霸等人根本没出面蜡祭,而是躲在后殿禅堂之内。人不知,鬼不觉,一日无话:可是临到晚饭前,架光祖突然捂着肚子大喊大叫起来:“嗳哟,疼啊,疼死我了!”继而满床打滚,浑身躁汗滚滚下流。

一时急坏了黄天霸。忙叫智能去请郎中。不一会,智能从街边子找来一名红眼蚂蛤的民间土郎中。那土郎中一见朱光祖折腾得这么蝎虎,也慌了手脚,忙问朱光祖:“大人,哪疼?!”

朱光祖指指肚子,龇牙咧嘴哼哼道:“过去我有绞肠痧病根,想必此病又突然发作了!”郎中切切脉,又摸摸肚子,随声附合道:“对!真是绞肠痧,待小人开方抓药!”

失光祖服了药,倒头便睡着了,笼时天将入更。黄天霸抓人心切,把病中的朱光祖临时寄放在庙内,他和计全则带领百十名马步班捕快。朝窦三町村而来。若知安家五口性命如何,且看下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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