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就好了,就算是有危险,也免得多一个人受难。”明月向前走去,一点也没有不舍的念头。
尉迟宿又加快脚步追了上去,“王弟。”
明月没有停下脚步,就任由他跟在他旁边走。
当年他母亲和王后先后查出有孕,不过是几个时辰相差的时间罢了,他就成了他们的王弟,同一天出生,同一座宫殿出生,同是大王的儿子,他们的命运却相差太多。
“你从齐国抓回来的那个人,是齐云敬的女人吗?”犹豫半天,尉迟宿还是问出口了。
他记得一位姑娘,在齐国的皇宫,一席华丽的红衣。
其实他也没有别的意思,只是突然想起了这么一位姑娘,想知道明月抓回来的是不是这个人罢了。
“是。”明月应声。
尉迟宿停下了脚步,看着明月越走越远,他对他们的疏离他能感觉到,但也知道,他还不算排斥他和尉迟复的存在。
明月走到宫门外,看到樊叔和阿星等候在马车上。
“主子,宫里情况怎么样?”阿星替他掀开幕帘,明月上了马车,连色有些难看。
“今天晚上再进宫一趟,不是明目张胆的进来,而是......夜探。”明月微微闭目,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阿星也不敢再说话了。
回到宅子,金叶还是风若见的样子,她正在焦急的等候在大堂,看到明月回来,这才放下了心,迎了过去,“主子,您回来了。”
明月前脚刚下马车,后面就有人骑着快马到了他面前,“王子,王后送来的急信。”
明月接过信封,看了一下信上的内容,看完,他收起了信,紧紧捏在手中。
回了宅子,阿星和金叶相视一眼,然后阿星上前问道:“主子,宫里可是出了什么事情?”
“野梅国的君王要我们拿齐云敬的女人换解药,让我们等着,可能随时都要带人进宫。”明月将信捏于手中,揉搓成灰烬。
不过,他怎么觉得赤云炆的目的本就是冲着玲珑来的?那尉迟安中毒,究竟是巧合还是刻意,难道......魑魅说的那晚那个紧追不舍的人就是赤云炆?
阿星知道主子对尉迟安的恨,但是夫人还在尉迟安的手上,这一次,怕是主子会用玲珑姑娘去交换解药吧。
“野梅国现在还没有强大到那个地步,就算是把这个棋子给了他,他又能奈何得了齐国吗?”金叶不以为然,她觉得野梅国就像是一个跳梁小丑,短短的时间内,不断的给自己树立敌人。
“他既然敢明目张胆的发起战书,就证明他早已铺好了后路,赤云炆这个人深不可测,貌似比齐云敬更难对付。”因为赤云炆心思缜密到让人抓不住任何把柄,所以他才敢肆无忌惮。
可是,他要玲珑交换解药的目的真的是为了威胁齐云敬吗?
是夜。
明月和阿星还有金叶一席夜行衣装扮,轻车熟路的潜入了慕吉的皇宫。
明明在齐国呆了那么多年,可他对宫里的路线却十分熟悉,看来明月早已有了宫里的部署图。
但是这一夜,仍旧无果。
他虽有宫里的部署图,但是皇宫内院密道太多,有好多都是部署图上面也未曾标注的,可是母亲,他到底被关在哪里。
回了宅子,明月的心情似乎低落到了谷底。
坐在椅子上,看到金叶和阿星站在面前,明月说道:“金叶,现在危险加大,如果你落到了赤云炆的手中,想要逃跑就更难了。”
“赤云炆再厉害,也难过美人关吧,更何况,这张脸,可不是一般的美,主子放心,金叶有分寸的。”金叶擅于魅惑,在她的眼里,男人始终对女人难以提起警惕,加上风若见的容貌是她见过最能深入人心的绝色,赤云炆应该很好对付。
“你不了解赤云炆,还是小心为紧。”明月交代了几句便离开了。
这几天的慕吉,来了不少的陌生人。
吉吉西的城门处因为宫中大王遇刺一事加派人防守,凡是要进吉吉西都得经过仔细检查才能进入。
一男子骑着马在城门处看着外来进入吉吉西的人,一个又一个,他眉头轻蹙,看到一个小兵跑了过来。
“大人,这几日进吉吉西的人特别多,咱们是不是要关闭城门?”小兵禀报着。
男子松开了眉头,摇了摇头,说道:“王后有令,这城门锁不得。”
他也很懊恼王后为什么会下这样的命令,他知道野梅国君王的事情,也知道野梅国君王派人来慕吉献解药的事情。
但是,野梅国的君王野心勃勃,行事作风十分狠厉,他这么明目张胆的提出要求,明显是故意刁难给他们难堪!
说派人来献药,要求城门大开,都已经说了将近两个月了,至今没有看到他们派来送药的人,这分明就是在作弄他们啊......
某处酒楼的二楼窗户内,鸣雍注视着城门口的情况,然后转身向包间里正在看奏折的齐云敬说道:“皇上,我们的人都已经陆续进来了,可是到今天为止,还有很多陌生人进城里来,看样子也不是慕吉本地的人。”
“有人故意放他们进来的。”齐云敬面前的奏折堆积如山,已经在这酒楼里住了十多天的他,每天还要忙于公务。
“难道他们的目的也是小主?”鸣雍微微蹙眉,又走到窗户边看着城门口的情况。
“赤云炆不死心,想尽办法的让慕吉国的人自投罗网,现在他成了救尉迟安的重要人物,慕吉国的人还不得被他戏耍一番?”齐云敬轻哼一声,赤云炆的做法,未免还是有些幼稚的,不过,他还挺欣赏。
“我们的人已经在慕吉宫外打探许久了,并没有查到任何关于小主的消息,赤云炆这么做,难道他已经知道小主在慕吉了?”鸣雍还不算太笨,只是反映有些慢,因为他的职责是保护齐云敬,其他的很少去考虑。
这次事关风若见,他倒是破天荒的急得不得了。
“在皇宫附近查不到,那就证明人不在宫里,我们不要轻举妄动,溪谷对于他们来说,是威胁朕的筹码,只要不出什么意外,溪谷现在很安全。”嘴上虽然这么说,但是齐云敬心里十分担心。
刚刚登基的他政事从早到晚都处理不完,每天只休息一两个时辰就是为了能够提前处理好登基后的琐事,登基后只在齐国呆了几天,他就带上奏折马不停蹄的赶往慕吉,赶路的路上也鲜少休息,生怕耽误了时间。
“可是赤云炆的人已经混进慕吉了,那他为什么不现身呢?”鸣雍最好奇的就是这点,半个月前野梅国的人就混进来了,但是至今没有听到他们进宫送药的消息。
可是关于这一点,齐云敬也猜不透根本。
其实这件事的事实情况,也就只有赤云炆自己知道了。
黑风端着饭菜进了包间,一一摆放在桌上,“皇上,我们已经在这里逗留太多时间了,现在慕吉国有求于我们,这是个大好机会!”
“你以为朕来这里是为了什么?”赤云炆坐在椅子上,一边吃着饭一边说着。
“这个情况,至少得让他们分城送地,借兵也不在话下,尉迟安都快死了,没有我们的药,怕是活不过三天了吧。”黑风算着时间。
“光是下毒都损失了不少,就这样你就满意了?”赤云炆轻笑一声,放下筷子,起身走到窗户边,看着城门口的动静。
“该来的人,应该都来了吧......”赤云炆若有所思的看着城门口的方向浅笑着。
这一次,他要让齐云敬彻底死心!
“黑风,明天半夜你亲自送信进宫,就说我们到了,但是切记,一定要是半夜,最好是在他们最困的时候......然后......”赤云炆的笑意加深,在办事的基础上,他想整一整他们,这是他们掳走若见的代价。
次日半夜,慕吉的侍卫拿着一封信在王后的宫殿外焦急的等候,去通传的人立刻跑进去叫醒了王后,大家忙碌的穿衣,然后派人出宫去通知明月。
慕吉宫里有人快马加鞭离开,安插在宫外的两拨暗卫也都回去复命了。
齐云敬本就没睡,这个时候,他还是批阅奏折,听到鸣雍传来的消息,合上了奏折就亲自出去了。
“跟着出宫的那个人。”这个时候派人快马加鞭出宫肯定是去溪谷在的地方,跟着他们就能知道溪谷的所在处。
可是,骑马走到一半,齐云敬突然停下了马儿。
“慢着。”齐云敬伸手让鸣雍也停了下来,刚才听到这个消息一时激动忘了分析事情的来龙去脉,此事太过顺利,明显是想要让他乱了方寸。
“你跟上他们,先找到他们去的地方,但是千万不要打草惊蛇,知道了地方以后安插几个暗卫在那里。”齐云敬调转方向,回了酒楼。
很让他气愤,因为,他竟然被赤云炆给耍了。
赤云炆也猜到了,只要提及风若见,齐云敬必定会乱了方寸,乱了方寸他就冷静不下来,一个冷静不下来的人始终无法仔细考虑事情,这才给了他莫大的机会。
不管付出多大的代价,他也绝不会让齐云敬带走若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