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石方出现在青阳关的时候,薛晴柔正领着薛家府军操练。
她身着一身银色的盔甲,骑在烈焰马上,剑眉下一双大眼睛嫌弃地瞪着石方。
“你来干什么?”薛晴柔用破云剑的剑鞘指着石方问道,全然不顾大哥薛伯贤已经跪倒在地,恭迎监军贤王石方。
此时,石方正从马车上走下来,却见薛晴柔提着破云剑对着自己。
他的脸上露出了笑容,“阿柔,我是奉了齐王的懿旨,来到青阳关监军的。”
“你,监军?”薛晴柔冷笑了一下,“别让人笑掉大牙了。我劝你从哪里来回到哪里去,现在的青阳关不比往日,突厥两大部族屯重兵在此,不时骚扰屯镇,随与突厥大战在即。到时候,我青阳关的将士可没有精力去保护你。还有,别叫我阿柔,你现在还不配!”
说完,薛晴柔掉转马头,头也不回地疾驰而去。
石方已经料到薛晴柔会是这样对自己,也不生气,只是无奈地摇了摇头,对身后的彭莫臣说道,“看到了吧,这就是父皇赐婚给我的正妃。”
天安城中如众星捧月般被对待的贤王,被一个女人用剑鞘指着骂个狗血淋头,彭三公子已然看傻了。
倒是跪地的薛伯贤再次说话,引起了石方的注意,原来这竟是薛晴柔的大哥。
他赶紧跳下马车,双手搀扶起薛伯贤,“兄长,快快请起。”
薛伯贤受宠若惊,连连摆手,“殿下,不敢当,不敢当。”
“有什么不敢当,阿柔是我未婚的正妃,您是她的兄长,自然便是我的兄长。”石方热情地说道。
薛伯贤恭敬地起身,引着石方和众多随从来到了青阳关内的府军府,这是薛家军营的核心所在。
见薛晴柔没在府军府,石方问道,“阿柔何在?”
迎接石方的时候,薛伯贤已经觉出妹妹对这未婚四皇子的态度,看到妹妹不在,便替她打着马虎眼,“回殿下,每日这时,柔儿都在操练新军,想是她此刻应在校场之上。”
“哦,那就好,不知阿柔几时能回来?”
“这个,还真是不好说。”
当然不好说,平素这时薛晴柔都是在府军府内,因石方来了才躲出去的,鬼知道她什么时候能回来。
石方也觉察出了薛伯贤话中的异样,便不再细问。
心想,我人已经到了青阳关,即便你躲我还能躲到哪里去。
转眼过去半月有余,薛晴柔总是躲着石方,即便见面也是爱答不理。
石方却丝毫不计较,若不是薛晴柔满脸嫌弃,他都快要做到晨昏定省了,脾气好得让彭莫臣以为自己陪着个假贤王来到了青阳关。
这日,石方尚在自己的房中休息,众军士已经聚在府军府内议事,就听到外面有报事的急匆匆走了进来。
“禀告平北将军、平阳将军,七里河处哨所有报,一骑突厥人马约二千人,突破了七里河河道,犯入我七里河。”
“主帅是谁?”薛晴柔坐在哥哥的右边,手里把玩着小匕首,问道。
“尚不知晓,但据前方打探的人看,极似扎合可汗的儿子小扎拉达。他的骑兵现在正巡防在伊拉特汉的旁边,就在七里河的附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