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恒源水峪的时候,楚心言看到门口照例放置的补品和时鲜,心中又是一暖。
或许,她说错了。
不管上一辈子她失去了什么。
这一辈子,她拥有了更多。
除了白诗羽之外,宣子漠也算是一个,如今,还有这个如同亲人般庇护疼爱了她两年的人。
理论上,她应该满足了……
毕竟,逝去的,不可强求……
……
第二天早上,楚心言起床之后,见白诗羽睡得正熟,没有叫她,先去洗漱,之后又去了厨房。
白诗羽是被早餐的香味弄醒的,走出卧室,看着桌子上熬的粘稠的南瓜小米粥,闻了闻,眼睛里都是笑意。
楚心言端着两份鸡蛋饼走了出来,放在桌子上,“厨房里还有煎香肠,你要吃么?”
“我去拿。”白诗羽说完,直接转身向厨房快步走去。
饭后,楚心言将碗筷收进厨房,白诗羽就坐在沙发边,无聊的翻翻旁边的杂志。
在茶几的底层露出一个小盒子,盒子里面的东西露出了一个角,看样子应该也是杂志之类的东西。
“这里还有。”白诗羽注意到那个盒子的时候,将手中的杂志扔到一边。
当她从茶几下层将东西拿出来的时候,盒子上面是一本杂志,封面上便是慕氏集团总裁慕斯白。
白诗羽疑惑的看了两眼,将杂志拿开,露出了下面的资料,还有一张墓碑的照片。
墓碑上的名字叫洛云栖,是慕斯白那个已经的未婚妻。
或许两年前,这个名字无人知晓,但是两年后,随着慕氏越做越大,跟慕斯白有关的人早被记者扒的一个不剩。
而那份资料,记录的是从前年开始,慕斯白这两年的生活,内容十分详尽。
小到他早餐吃了什么,喝了几杯咖啡,大到慕氏又开始什么新项目,甚至一些商业机密,寻常人不可能知道的东西,全都写在这上面。
这样一份东西,让白诗羽心惊。
想了想,将里面的东西整理好,有重新放在了茶几底下。
白诗羽抬起头来的时候,楚心言正好从厨房出来。
偷看了不该看的突然被人抓包,白诗羽有些心虚,“言言……”
楚心言仿佛没有看到她的动作一样,走过来从茶几上的纸抽中抽了张纸,将手擦好,“怎么了?”
随后抬头看了眼墙上的表,“快八点了,收拾收拾,我们得赶紧走了。”
“呃,好……”白诗羽见楚心言没有说什么,反而更加心慌。
逃似的快步走回了卧室。
楚心言看着她的背影,笑了笑。
随后从茶几底层拿出她刚刚看的那个小盒子,手指无意间在盒子的一角摩挲着。
她对慕氏的目的本就不纯,所以她并不怕白诗羽知道。
真正的朋友,就是不管你做什么,只要不触犯法律,只要不违背道德,都会陪在你身边。
不过,白诗羽的反应还是出乎她的意料之外。
她以为,她总会问点什么。
可是她却什么也没问,什么也没说。
其实,就算她问了,她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她不会说谎,更不想说谎。
爱情,容不得一丝欺骗与背叛,同样友情也是。
都需要细心经营。
前两天,她想了好久,她对慕斯白依旧放不下,或许就是因为她对自己上辈子的结果而感到不甘。
所以才会费尽心思的进入慕氏。
只是……
楚心言看着手中的东西。
这种东西还是收起来比较好。
……
今天一整天,白诗羽都有些蔫蔫的。
楚心言知道原因,却没有多解释什么。
更何况,她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
一个月的实习期很快就过去了,新同事还好,也有一部分像她们一样,是应届毕业生。
白诗羽早就没心没肺的跟别人打成了一片,而楚心言本就没打算在慕氏待太长时间,也许等她想明白,放下了,她会毫不犹豫的离开。
所以这一个月她秉持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理念,也平平静静的度过了这一个月的实习期。
当然,这是在忽略了编辑部的部长苏心娜时不时地发飙之后。
说起苏心娜,楚心言在这一个月中发现,她除了脾气不好,能力有些缺陷之外,算不得什么坏人。
她与人事部部长蒋明曾是同学,家里有些钱,靠着关系便坐上了部长的位置。
之前,编辑部部门中的大小事情都是她的助理帮她,告诉她该做什么,然后她就直接发号施令就好。
可是这段时间,那个助理辞职之后,没有人愿意做这种白白将功劳送给别人的事情,所以现在编辑部搞得一团糟,只能求助于她的老同学。
而蒋明,不好色却贪财,用钱将他喂饱了,什么都好说。
楚心言做完手头上的任务之后,白诗羽正与她旁边的人聊天,从化妆品到旅游,然后在到哪个地方的小吃正宗。
言论间跨越了整个太平洋,真可谓是‘见多识广,无所不知,无所不晓’。
楚心言突然有些感慨,自己与她们比起来,真的是什么都不懂。
无聊的拿起水杯,杯子已经见底。
扭头见白诗羽的水杯也空了,便一起拿了起来,看了眼办公室旁边的饮水间,一堆人为在一起聊着什么,便起身向办公室外面的公共饮水区走去。
在经过一个走廊的时候,楚心言抬头看见走廊对面迎面而来的那个人,抬脚又退了回去。
这是实习一个月以来,她第一次在慕氏见到他。
楚心言躲在墙角,看着慕斯白和他的助理钟时正往这个方向走来。
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当他们正好走到这个走廊口的时候,楚心言连忙闪到了一旁的盆栽后面,挡住了自己的身影。
慕斯白和钟时的速度很快,在路过楚心言所在走廊口的时候并没有停顿。
在他们走后,楚心言从盆栽后面走出来,看着慕斯白的背影,坚挺笔直,抓着杯子的手不自觉间收紧。
白诗羽出来找到楚心言的时候就看见她看着走廊的另一边,许久都没动作。
最终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
楚心言感觉到肩膀一沉,猛的哆嗦了一下,扭头见是白诗羽,松了口气,“你吓死我了。”
白诗羽走上前,冲刚刚楚心言看的方向望过去,看到的只是两个人的背影,看不出是谁,忍不住问道,“你在看什么?”
楚心言摇了摇头,抬手示意了一下,“没事,我去忙你接水。”
白诗羽见楚心言离开,又顺着她刚刚看的地方望过去,那两个人正好走到走廊尽头处的总裁电梯,停下脚步。
白诗羽忍不住好奇的向他们那边走过去。
慕斯白正好回过头来,见到白诗羽,眼中微微有些疑惑。
刚刚那个视线,总是让他觉得怪怪的。
如果刚刚站在盆栽后面的人真的是白诗羽的话,那就是他多想了。
叮的一声,电梯门打开,慕斯白冲白诗羽点头示意了一下便走了进去。
钟时抱着文件夹跟上。
白诗羽同样冲他笑着示意了一下,等电梯门关上,她脸上的笑容便消失不见。
刚刚楚心言看的人,明明是慕斯白,还有之前她在恒源水峪住过的那一次早上无意间看到的那些东西,都让她不解。
唯一可以肯定的是,楚心言之前,一定认识慕斯白。
她不是无知小白,她只是懂得如何在这个色彩斑斓的世界中,活的刚加快乐,轻松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