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牵牛记
我快50岁了,脸皱得像一个擂姜钵,头发如同剪得稀烂的棉纱布,眼皮抹布一样老往眼珠子上罩,三颗牙也跟菜蔸被锄头铲动了一般,摇摇晃晃要倒不倒。我随时哪天就会一觉睡到阎王爹那边去。就算我被阎王爹的笔划漏了,再活10年20年,可再长有意思吗?政府不齿我,干部不齿我,邻里不齿我,亲戚不齿我,唱我的埋怨,念我的零碎,说我的空话,我成了什么?成了讨死万人嫌的臭狗屎,成了遇着就躲看见就避的烂肠瘟。我从36岁起就成了一个废人。一个女人没了男人不就等于废了么?一个好女人配个废男人不也等于废了吗?俗话说不怕天干,只要地润。没了男人,我这块地再润再湿又有何用?既不能长出高粱稻谷,也不能生出红花绿叶,地润只能长杂草,地湿只能生蚂蟥。朝着斯德哥尔摩飞奔
秋天总是来得那么突然,前几天还是炉火般散发出巨大热能的大太阳,经过昨日的一场透雨,今天再出来就绵软无力了。秋天来了,天空高远了,河流清澈了,大地空旷了,树木也斑驳起来。秋天是农人们收获的季节,也是城里人出游的大好时节,但整个十·一长假我都宅在家里,网上看看电影,打打游戏,哪里也不想去。老婆已经不止一次地骂过我,说我整个人都已经生锈了。我觉得也是,除了对季节变化敏感之外,我的其它感觉系统和神经末梢已麻木和氧化。正统一些的说法是,我正在对美好生活一点点地失去热情,对这个世界也正在失去热爱。岂止是正在失去,而是早已丧失了。这种丧失的证明就是我已经很久没有读书,更没有写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