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拨回到一个月前,这天,盛伦正坐在办公桌前审阅上一个月的公司财务报表,突然办公室的自动门应声而开。
“老盛,不好,培优反水了。”上午十点刚过,凌凯就跑进了盛伦的办公室。
“培优反水是什么意思,我们两家的合作不是一直都挺愉快的吗,虽然两年合约到期了,但是前段时间不是已经在着手续约的事宜了吗,培优没有反水的可能呀。”盛伦不惊不慌,眉头却已经稍稍紧蹙。
“是呀,这个项目你一直让我负责的,前两天我还和他们的雷总吃过饭,讨论了继续合作的意向,并未出现什么异常,谁知今天早上他们的雷总突然打电话过来,就……就提出了解约。”凌凯说话声音越来越小,虽然知道错不能全归咎于自己,但是一直是自己在跟的项目,而且是老客户,都出现了这种情况,跟自己这段时间的懈怠不无关系。
培优解约了,就等于煮熟的鸭子都飞了,要知道培优可是盛宇一直以来最大的客户,这下子一来,就等于盛宇一年20%的收益打水漂了。
“我们跟培优是老熟人了,他们雷总不是贪小财的人,这其中一定有什么猫腻,你派人给我去调查一下,看培优最近跟那些公司打交道比较多,我们再从长计议。培优是个大客户,我们可轻易不能失去。”盛伦虽然心中紧张,但是言辞当中一直保持足够的理智。
处事不惊,已经成为了他在商业场摸爬滚打这么多年来唯一学会的万用技能。
“好,我这就去办。”凌凯默然离开了总经理办公室。
几天后,凌凯出现在了盛伦的办公室。
“老盛,你要我查的有结果了。”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嗯,是什么原因。”盛伦放下了手中的文件,认真的看着凌凯。
“他们……最近跟众以走的很近。”凌凯的声音后面越压越低,似乎预料到了即将说出来的话会让盛伦的情绪起伏波动。
“又是众以?”盛伦尬住了一秒,一手把手中的钢笔甩到了办公桌上,脸上露出严峻的表情。
“是的,众以今年已经抢了我们太多的单了,最近几年,我们公司在业内的口碑越来越好,但是要是比起硬实力,肯定还是比不上众以多年以来积累的人气和经验,众以只要稍微耍一些手段,在这场战役里,我们很难占上风。”
“老盛,看来老爷子此举看来是想逼的你走投无路,然后乖乖的回去继承他的衣钵,好光大他大众以呀。”凌凯欲言又止,那句“我就不明白了,你放着那么好的家业不去继承,非得跟老爷子这么执拗,你图的什么呀?”终于还是咽了回去。
凌凯明白,这么多年来,盛伦之所以一直要靠自己自力更生,脱离盛世勋,脱离众以这个虚壳,不是想向别人证明他盛伦有多厉害,而是因为,大学时期她对沈妤欣的一句承诺。
总有一天,我盛伦会通过自己的努力,在阿苏里市建立起最高的的大厦,在那里,沈妤欣只要踮起脚尖,就能触碰到云端。
当然,盛伦的性格也是史无前例的偏执。
已经没有向父亲去质问的必要了,父亲盛世勋这样做的目的很明确,就是想断了他盛伦的后路,让他无路可走,然后俯首称臣,乖乖回到他大众以,子承父业。
有钱人家父子之间的沟通似乎只剩下服从与反叛。
从小到大,盛伦就特别讨厌父亲的霸道专政,你说你在公司威风凌厉也就算了,为什么还要把平时在公司的威严带到家里了。
游乐场不准去,说这是惯坏小孩子,糖不准吃,说小孩子吃了容易长蛀虫。所以,在盛伦的童年里,没有七彩的泡泡糖,只有父亲那一张老气横秋的脸。
等到后来长大了,盛伦上大学了,盛伦以为终于逃脱了父亲的管制,然而,父亲的手还是伸过来了,这一伸竟然间接导致了盛伦与沈妤欣的分手。
内心是从没有有过的压抑,这份压抑伴随自己太久了,自三年前盛宇开始做出了业绩,父亲开始插手盛宇的贸易往来开始。
算了,既然回家终归是压抑,不如找个安静一点的地方,让自己的心静静。
已是夜晚十一点钟,盛伦开他的爱车在马路上闲逛,车子开到郊外,眼前出现了一个分道,盛伦把方向盘一打,便驶进了以前从来没有去过的一条马路。
漆黑的夜看不到尽头,马路两边依稀可以看见盛开的胭脂花。车子在这样的马路开了许久,终于可以看见村子和微弱的灯光。
盛伦停了车,扣开了其中一家的房门。已经这么晚了,回家的路指定是找不到了,更何况自己本无意回家。
主人家是一个朴实的农村人家,穿着打扮似乎与常人不一样,热情得很。
虽说不知道来人是何方神圣,但见对方言行举止倒不像是个坏人,于是便收留了。
盛伦做了简单的洗漱,便仰头倒在床上睡着了,这一天他实在太累了,不仅是身累,更多的是心累。
盛伦这一睡就睡到了第二天的中午,醒过来的时候,外面的锣鼓已经敲响了天。盛伦闻声出到门外,却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