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子敬子孝顺利将何问向和李勉顺利带到了云来客栈。何问向立即被武尘破拉到若水的房里替她诊治,他不可能只听那个大夫的说的,若水只是急火攻心并无大碍。躺在床上的若水脸上已经恢复了血色,呼吸却微弱像一只奄奄一息的蝴蝶。梦里,若水觉得她是游走的灵魂,终于要脱离这个世界,可是她却有太多的不舍得,舍不得那个守在她身旁,眼睛通红的大男人。
何问向耐心替她诊治后,若水出了满头汗水,武尘破就按照何问向说的坐在一旁细心地照顾她,替她擦汗,按时替她更换冷毛巾。何问向确诊,若水只是疲倦急火攻心,只需合理休息就可以将身子调理好。何问向望着武尘破没有说话,出门替沈词诊治去了。何问向医术妙手回春,沈词腹中的胎儿得以保全,替沈词抓了几幅特质安胎药后,沈词也开始安稳地睡下了。
当第一缕晨光从窗外探出脑袋,若水躺在床上,睫毛一翕一动,她很想把眼睛睁开,却无能无力。她想:“难道我真的死了?”
当她慢慢地睁开紧闭的双眼,从半睁朦胧的梦眼中看到武尘破就守在她的床头。她轻轻地满意地笑了。累吗?若水想问。她轻轻地推着武尘破,武尘破立即打起精神醒了,脸上立即绽放了一个舒心激动无比的笑容,简直到欢呼雀跃的程度。若水语气虚弱却诚恳地央求着:“尘破,求你不要杀沈词。”
“先不要说话,喝点水。”这时,武尘破坐在床头上,想把若水的靠在他的腿上。若水倔强地把头扭过去,不理他。武尘破沉思了一会,他发过誓一定会血刃杀哥仇人,让她血债血偿。
“你答应我。”若水又说一遍。
“我答应你!”武尘破温柔地说。
若水满意地笑了,继续睡了,水也没喝上一口,若水知道自己没事,毒药还不至于把她戕害到弱不禁风地像林黛玉。这些天,她只是感觉太累了,她还想再贪婪的睡一会,由这个男人守着,踏实而且幸福,因为只要醒来,她就不得不面对残忍的现实。睡梦中,她感觉武尘破一直拉着她的手没有放开。沈词在何问向的精心照顾下,保住了腹中的胎儿,她舒展眉头,总算对索风临走前的遗言有交待了。她轻轻地扶着肚子,眼神温柔地如深渊不见底。
若水睡足了以后,自然地醒来了。她看到武尘破在她床头,迷迷糊糊地趴在床沿。武尘破像童话故事里的王子,那样璀璨明亮。若水顶着武尘破满心疑问:如果我回去了,现代我能遇见你吗?我这么不起眼?你会发现我并且爱上我吗?那个想跟你浪迹天涯,厮守一生的梦,能实现吗?
若水下床拿出一件灰白色披风,小心翼翼地盖在武尘破的身上。还没将手放上去,武尘破便醒来了。若水也只好作罢,说:“快点回去休息吧,不要忘记你答应我的事情。无论事情怎样,我总感觉凶手不是她,你不能听一面之词,冤枉和杀害无辜。”
听到这里,武尘破有些生气,她替别人说话,她的意思不就是是他易冲动不够冷静,不够理智。“在你眼里,我就是这样的人吗?总是不分青红皂白?”武尘破冷冷地质问着。
此时,若水的气也不打一处来,喊道:“你在我眼里什么样,我自己清楚。如果不是你本性自私,你就不会不去关爱你的母亲这么多年,你一意孤行,任意妄为,做事从不考虑别人的看法和感受。总是按照自己的想法办事,硬生生地塞给别人不想要的东西,还觉得自己做的很好,你没觉得你太自以为是了吗?遇到喜欢的姑娘却胆小如鼠,不敢接近,还以为自己是了不起的江湖豪客。如果不是因为心里没那么容易忘记恨,这些事情,任谁都做不出来。这样看来,你也不过是一个小气没有度量的伪君子。”说完,若水立即后悔了,但是说出去的话怎么可以收回,她怎么可以这样定义他,甚至说他是伪君子。难道,她以现代人的看法看古代,难免有些觉得自己思想觉悟超前,有些自视清高了。若水只是怕这次有去无回,甚至得不到她想要的结果,也许这样武尘破就没觉得她有那么好,她离开也不会那么伤心了。
武尘破听完,愣怔在了原地,这才是她眼中的自己。他怒气冲冲地顶门出去,迎面走来的沈词他视而不见。沈词看到武尘破铁青的脸,赶紧走到了若水的房里。她走过去坐在板凳上,轻轻地问:“怎么了?我看他脸色那么难看。”
“没什么?”若水掩饰着,现在她不想说什么。
“若水,事不宜迟,我们赶紧进宫去,拿解药要紧。”若水站起来焦急地说。
若水身着黑色短款精致上衣,一条不薄不厚的黑色贴身灯笼裤,脚蹬一双黑色短靴,腰间系着淡紫色腰带,俨然一副女侠的打扮,携着一身白色飘逸若仙的沈词,留下书信,默默地进宫了。皇宫戒备森严,在她看来,能不进来就不进来。一路上,若水满脸心事,几乎没说一句话,一直遥遥望着马车窗外的风景。她在思念武尘破,他在哪?还好吗?
“有些事情不要憋着,马上要进宫了,如果你愿意相信我,可以把有些事情告诉我。”沈词看着她意味深长,像一个很好依靠的大姐姐。若水点头微笑,深吸了一口气放松了一下,她要去作战了,要保持良好的状态。挨近皇城城门,若水看着这压抑的景致不经意地说:“念我此生再也不会踏进宫门半次。”
在钱雄飞的引荐下,若水和沈词被带进了皇宫,一路上,沈词一直握着若水的手心,让她安心,她相信这个国家还是讲律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