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尘破带着沉重的心情走进了客栈,他回忆着第一次见沈词后的种种画面,所有的事情贯穿在一起,他才觉得原来真是的安排的没有任何不合乎情理。他曾经喜欢上的人现在是他的仇人,因为她武索风才死于非命,他会替他报仇,即使沈词是他大哥的爱人,但也不会放过她。因为沈词,她曾经误会若水,不问青红皂白深深地刺伤了她。想到这里他握紧了拳头,曾经带给爱人的伤,他要那个人付出生命的代价,他认为这是男子汉大丈夫应该做到的。现在武尘破确定事情的真相后,自责、心痛之感充满了心头。他快速走上二楼,敲响了若水的房门,他多想每时每刻都见到她那张愉快动人的脸庞。
打开房门的不是若水,反而是他准备要挖地三尺也要找到的沈词,他立即怒气冲天。拔出还未放回房中的利剑,指着沈词质问:“说,我哥的死是不是和你有关?”
沈词知道这一天会到来,没想到会这样快,她还不能死,她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做。她死了若水怎么办?她的孩子怎么办?沈词感觉到从那把刺眼的冷剑摇晃出来的杀气,索风的死怎么会和她没有关系,就是因为有关系所以午夜都会呼唤着他的名字梦醒,悲痛不已。沈词满眼悲伤,她望着外面没有边际的黑色空间,往后小退了一步,她不畏惧死,她只是有她想要保护的东西。
“尘破,你听我说。”沈词张开嘴,欲想把事情地经过都告诉他。
“你只要告诉我我哥是死在谁的手中,你只要告诉我和你有没有关系?”武尘破已经被仇恨占据了思想,才不会让仇人多做任何辩解,因为他不相信。
沈词只是沉默着不说话。
武尘破见她不语,更是肯定今天义行宫所查的消息。随即,武尘破持剑向沈词快而狠地刺杀过去。沈词一个转身,躲开了他的利剑。她快速跃身到床头,拔出她的剑迎上了武尘破。武尘破揭露了她所有的过去,她是个杀手不错。武尘破接着说:“这就是为什么自从你来后,我母亲三番五次遇害,你不仅要谋害我母亲,却还将我大哥害死。沈词,受死吧!”
沈词见武尘破来势凶猛,势不可挡,以她现在的身体给他继续拼下去,很快就会一尸两命。说时也快,沈词一个飞身,翻门而去,直接跳到了客栈的一楼大厅内。武尘破已将轻功练到极致,跟后一跃身,反而一下把沈词置在不利的状态下。这一幕,被刚刚跨进门的若水和落雪看在眼里,情急之下,她们没做任何思考,飞一样的速度跑到沈词面前,要救她于恶剑之下。
只见她们二人同时大喊:“不要,”便将沈词一起护在了身后。沈词的脸色比纸还要惨白,忽然感到肚子微微阵痛,这些时日,她奔波的太久,恐怕胎儿……想到这里,满脸不安。武尘破见情势不对,差点又将若水刺伤剑下,他立即把剑收于剑鞘内。这时,落雪对着怒气冲天的武尘破喊:“尘破,你不能杀她。如果你杀了她若水……”还没等她把话说完,若水就接过话:“她肚子里有你哥的孩子。”说完使劲地拉着落雪的胳膊,用眼神央求她不要说话。落雪,憋了好久,不言。
不一会,沈词已全身冷的发抖,她嘴唇发白,面无血色,像要重重地倒下去。莫丽娘候在一旁,见势立即靠前搭了一把手,把虚弱无比的沈词揽在怀里,并吩咐小二赶紧跑去请个大夫过来。
若水站在一旁惊呼不已,向前扶她,却感觉胸口一阵火热涌向了喉咙,伴随着炽烈的血腥味。一弯腰吐出一摊黑血,武尘破一下改变了神态,焦急万分地看着俨然一下倒地的若水,快速地把她接入怀里。若水知道,太后给她说三十天的期限,毒效开始发作了。站在一旁的落雪几乎要哭出来了,她扶着武尘破怀里的若水,却不敢将最坏的结果告诉他,至少现在不敢。闻到动静赶来的韩冰清,见倒在地上的沈词和若水,从楼梯上飞奔下来,跳到若水身旁,推开悲伤不已的落雪,握着若水垂下来的手臂不松手,和武尘破手忙脚乱的上楼去了,沈词也被莫丽娘带回了房里。
武尘破紧张地乱了方寸,他的心脏扑腾扑腾地跳动着,手掌心里都是冷汗,他忽然觉得整个人都无法呼吸,似乎他的生命与她牵连在一起。他努力克制微微颤抖的手,他想起他师哥曾经给她说的若水体质阴气太重过于偏寒,将终生不能生育,恐怕撑不过十年。他害怕了,怕地紧紧的握着她的手不敢放开。过了一会,他叮嘱冰清好好看着她,在他师哥没来到前,他一定找到城里最好的大夫。韩冰清能明显看到武尘破额头微微的闪着的光亮,他额头上的密汗,他紧张难耐的神情,此时,竟然让冰清竟感到莫名地心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