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后。
宁安兴后背倚靠着树干,斜坐在枝干上,手里拿着一张素白色的绢布,正细心擦拭着小剑法器。
其本上,法器都有不染尘埃的特性,宁安兴这样做的目的自然不是为了拭去污秽,更多的是去熟悉小剑法器的一点一滴,这样在战斗驭使时才能愈发的得心应手。
而随着考核的临近之期越近,这两日以来,校场陆陆续续又到到来了许多新的修仙者。
宁安兴站在树冠上放眼望去,校场中人群无边无际,整座巨大的校场都有被修仙者填满的趋势,粗略计数,却是有足足数千之众。
按照玉简上的规定,真越山弟子考核的截至期限应当就是在此时了。
果不其然,就在宁安兴脑海中刚转过这个念头,一道肃然的女声就响彻了整个巨大的校场。
“诸位道友,真越山弟子考核就此开始,某乃此间主事人吕尾。”
话音一落,一道身着金色宫装的妇人身影从校场正前方飞到了半空中,俯视着下方的一干修仙者。
紧接着两队真越山修士从其身后鱼贯而出,每隔一段距离定下一人,隐隐将校场给围了起来。
“今日我真越山大开山门,迎八方修士,只要不是心怀不轨之徒并且达到了要求皆可入我真越山之门。”宫装妇人口齿清晰,一词一句缓缓念到。
宁安兴下了大树,来到了校场中。
在真越山主事人说话时,校场中修士都立起身来,无一走动、喧哗,静谧异常,毕竟都是前来拜入真越山的,惹恼了真越山主事之人,被驱赶出去可不妙。
并且有好事之徒在宫装妇人腾空那时,便将其认了出来,惊呼出口道“金丹老祖”。
“金丹老祖”四字一出,校场内诸多修仙者更加不敢造次,尽皆收声,面色肃然。
等宫装妇人说完,校场中才有窃窃私语声响起。
不多时,宫装妇人又开口说道:
“今时不同以往,我真越山大开山门,考核规矩也会变上一变,诸位道友可要仔细听好,某只说一次。”
此话一落,校场中许多人都变了脸色,他们可是按照以往真越山考核内容准备的,如今内容改变,要想拜入真越山,悬了。
不过有金丹期修士气势镇压,修仙者人人紧闭双唇,未有骚动形成。
宫装妇人可不管下方修仙者作何感想,面无表情,继续自顾自地说道:
“三灵根及以上修士,练气期十层及以上修士,由校场正前去往山后,举行进一轮测试。”
“于阵法、制符、炼器、炼丹一道小有成就的修士,由校场左侧行去,举行进一轮测试。”
“其余道友可留在校场,通过两两对决淘汰晋级,前两百名也可拜入真越山。”
“最后,真越山会在考核完毕后放开禁空大阵,让各位安然离开,祝各位道友仙运昌隆。”
这一大段话讲完,将此次考核的规矩该说的说完,宫装妇人一个闪身便在空中不见了身影。
而这时,校场正前方又出现了数个人影,却是具体负责此间修士考核的真越山门人,细细看去,竟皆是筑基期修为。
校场诸多修仙者都在消化宫装妇人所说的规矩,一时间却是无人迈步走出人群,先行前往另外两个考核之地。
而校场正前的真越山筑基期修仙者皆是面无表情,淡淡地看着人群,既无呼喝也无提醒,一副任由自生自灭的模样。
好半晌过后,终于才有一人试探着去往了校场后方三灵根及以上的考核之地。
这人一动,就犹如某种信号一般,接下来不断有人离开人群,去往另外两个考核之地。
宁安兴立在人群中,眉头微皱。
他现在心中有些犹疑不定,因为是半路出家的缘故,他并不知晓自身资质几何,直接去往三灵根以上的考核地恐怕就此淘汰。
而留在此地直接通过比斗晋级也令他颇为犹豫。
虽然真越山中年医者那张符箓让他在这几天时间里伤势尽愈,但是手臂刚好,恐实力不能尽复。并且万一运气差碰上厮杀一道的行家里手,一战即没,大劫中又如何保全自身?
即便退一万步讲,经历过一番比斗后最终进入两百人之列,如意进入了真越山,但真越山真会让他们这种擅长厮杀的弟子躲在身后吗,多半是不断派遣各种任务。到那时,危险不断,又如何能增长修为,安身立命呢?
冥思苦想,宁安兴最终放弃了通过比斗进入真越山的方式,而是决定前往“阵法符箓”那一处考核之地。
虽说他同样也并不知道自身制符技艺具体处于何种水平,但宁安兴也算是修行老手了,能制出初级中阶的冰锥术符箓,总归也不可能差了。
决定一下,宁安兴当即静心凝神,迈步向校场一侧行去了。
此时,原本校场中的数千之众已只还剩下了仅仅两千余修仙者了,其中,大约有两百来人去往了校场正前的“三灵根以上”考核之地,四百来人去往校场一侧的“阵法符箓”考核之地。
而还有的修仙者自知本身无望,又不愿就此离去,离了校场,远远站住看热闹。
出了校场一侧,宁安兴随着人群行去,左拐右拐,又经历人群分流,不多时眼前一亮,却是一处山谷间的平地,正被真越山用来当作符箓一道的考核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