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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信不信

老嬷嬷给断舍离几人重新安排了马车。想到之前的惊险刘大娘不敢坐,可是不坐车就得走路……

顾老夫人喜欢断舍离,断舍离也喜欢顾老夫人,“这老夫人给人感觉很舒服”

虽身居高位,身上却没有高高在上的凌厉,反而有一种岿然独存的雍容闲雅,她应该和祖母宋大娘差不多年岁,不过看起来年轻很多。

福娘也对顾老夫人印象不错。“她年轻时定是大美人,可惜现在老了”

“好花不易谢,老了,也另有韵味”

“是呀,顾老夫人看不到一点老态,反而有岁月沉淀的从容沉稳。”

“岁月从不败美人”断舍离感慨。

“那大娘人真好”顾老夫人慈眉善目的,阿满觉得她是好人。

福娘,断舍离,阿满同声同气地对外人大肆称赞,宋大娘不服气,“好什么好,知人知面不知心”

刘大娘附和,“有些人香头香脸臭屁股”

难得她们一个鼻孔出气!

平日两人常争风吃醋,遇到看不顺眼的人,又自动扭成一股,不把对方批评到一文不值绝不放过。

福娘看着好笑,“宋姨,刘姨,您们没有嫉妒吧”

刘大娘听此,张牙舞爪,“嫉妒她?她一看就是只吃饭不干活的人”,她才看不上。

“刘姨,有些人天生命好,不需要干活就有饭吃”

哼!事实虽如此,她不愿意听。

这几个吃里扒外的,在一起生活这么久,没见她们夸过自己一句半句。

顾老夫人命好不好,宋大娘都不屑,“不劳而获就是命好?那我们打家劫舍是不是能成仙”

哟!这话多酸,福娘乐了,“也有可能,您和刘姨好好等着啊”

……

顾老夫人出现在绿宝石,顾小爷总觉得不对劲。

“陆三,说姑祖母是来找我们,你相信吗”

陆瑾宁反问,“你相信吗”

“我不信”

他也不信,顾老夫人对他们的行踪一清二楚,如果不放心他们来绿宝石,早提前阻拦了,何必大张旗鼓亲自来找,而且那几人一看身手不凡,辨方向是一个侍从基本技能,说他们给带迷路了,说不过去。顾老夫人应该是本来就在绿宝石那里,至于她为什么会在那里,这应该就是老嬷嬷掩饰的原因。

“我直接问姑祖母去”

陆瑾宁拦住顾小爷,“如果愿意让我们知道,就不会特意隐瞒”

“定州到底怎么回事,一桩桩,一件件的,都透着古怪”

顾小爷发现知道越多,谜团越大。

突然他盯着陆瑾宁,一脸正经,“陆三,你是不是知道什么?别说你这次跟着来定州,是临时起意的”

陆瑾宁不否认,“你还记得段老将军为什么被弹劾?”

“说是战事失利”,所谓战事失利是段老将军和手下,被敌军埋伏,段老将军寡不敌众,虽带着属下杀出重围,但还是损兵折将,所以御史以此弹劾他。

“而且上头那位也同意了”

“你发现没有,弹劾段老将军的官员要么从定州来的,要么在定州被启用,要么在定州任职过”

定州?顾小爷这才发现他们都和定州有关联,还有,“这次段老将军被罢免后,也是来了定州”

段老将军是定州人,他和陆瑾宁也查过,不过他在定州的过往,因年代久远无从知晓。

对此陆瑾宁有怀疑,不过没线索,“我总觉得其中有什么隐情”

“所以你才跟着来?”

“不然你以为呢?”

“我以为你是为我而来”顾小爷不满道。

“怪我自作多情了”

“不会啊,就当是为你而来”

顾小爷:“……”

……

顾重发现平县的多家粮铺和药铺都倒闭了,此事非同寻常,连夜禀报顾老夫人,“追查之下,发现是柳县令的心腹——严管事,收购了他们的存货,说是收购其实就是强买强卖,直接把货拉走,给点银子意思意思。几家掌柜都敢怒不敢言……”

“这个蠢货,仗着崔家的势,无恶不作”顾老夫人闭目养神,让丫鬟给她梳头发。

“这还没完,最近柳县令和他那个管事,更是变本加厉,不止是药铺和粮铺,普通老百姓必须要上缴粮食,说是人头税”

“他的心够大的,粮铺和药铺的还不能满足,又把注意打到老百姓身上”

顾重打听了几家粮铺,“他们的存货被拉走后,消停了一段时间,而这些日子,柳县令跟疯了一样,把平县翻了个底朝天,说是丢了东西,同时又逼药铺,粮铺凑货,这些商户被剥削一次元气还没恢复,根本没有能力给柳县令凑货,除了商户,普通百姓也得上缴大量粮货,如今平县水深火热,百姓苦不堪言。”

顾老夫人睁开眼睛,“他们丢了什么?”

“小的暂时没有查到”

“你把这些告诉陆三公子”

顾重退下后,顾老夫人让丫鬟给她按摩头皮。先用按摩,再精细梳理,从发根到发尾一遍又一遍。这是顾老夫人多年养成的习惯,说是能活血养发,可能因为如此,到现在顾老夫人依然乌发如云。

当年那个少年,说最喜欢她的头说发,为了娶她,还偷偷学着挽头发……

等顾老夫人睡下了,老嬷嬷示意丫鬟退下,她也跟着出来。

丫鬟是顾老夫人跟前的一等丫头,叫绛儿,她对老夫人忠心耿耿,到了婚配年纪,她直接自梳,矢志不嫁,她表示要一辈子跟着老夫人。

“两位公子会相信吗?”绛儿突然问老嬷嬷。

她当时也在绿宝石,担心顾小爷等人看出端倪,怕他们闯入绿宝石深处,老夫人才出面挡住他们,不过她觉得嬷嬷说的话不够缜密。

“信不信都无妨”

“那我们何必多此一举”绛儿不解。既然知道两个公子不会相信,又何必骗他们?

“他们早晚会知道,却不是现在”老嬷嬷眼神晦暗不明。她明白老夫人最看重什么,有些事不说是个结,说了就是个劫。

老嬷嬷从小服侍着顾老夫人,两人早已情同姐妹。别人都说老夫人福重命好,只有她知道她心里的苦……

“做好自己本份事,不是你该问的,不要问太多”

“是”,绛儿虽然不明白,也不敢再多言了。

“奴婢谢嬷嬷提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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