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随着张坦之道长,库马雷和贾百灵二人一同进入了白云观。
进门以后是一个小小的庭院,庭院中间挖了一个小小的池塘,池塘里游动着几十条各色锦鲤。从池塘上的小石桥走过池塘之后,是一块青石砖铺就的空地,空地两旁放着一些石锁木架,应该是观里道士平日里练功的场所。
空地后面的大殿里供奉着三清,张坦之给三位祖师上完香之后,把库马雷和贾百灵引到了旁边的厢房里。三人分主客坐下后,张坦之让道童给库马雷二人上了茶。库马雷打开杯盖一闻,清香沁人,浅尝一口,舌底回甘,果然是好茶。
张坦之放下手中的茶杯,向贾百灵说道:“这次有劳贾队亲自来我这穷乡僻壤,贫道实在是感激不尽。”
“道长这是哪里话?能够来助道长一臂之力,也是我们松江支部的荣幸。”贾百灵赶忙回礼。
“行了行了,你们俩就别客套了。”库马雷打断了两人的寒暄,“咱们还是直接一些讲正事吧。道长,你本事那么大,究竟有什么是你解决不了的?”
刚才在张坦之给祖师上香之际,贾百灵已经向库马雷简单介绍了一下张坦之以及白云观张氏一脉的情况,所以库马雷对张坦之向总部求援一事有些好奇。
“呵呵,还是刘兄直爽。”张坦之呵呵一笑,“那我们就言归正传,贫道给两位介绍一下这次邀两位过来处理的事件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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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溪村,是青城山脚下的一个小村,村里一共四十几号人,过着与世无争的安详日子。张坦之平日里经常去桃溪村里坐坐,给孩子们讲讲故事,给老人们开点膏方调理身体。村里人也非常敬爱这位年轻的“活神仙”,有新鲜的瓜果蔬菜总是第一时间送上山去,给张坦之尝个鲜。
前些日子,张坦之又一次到桃溪村造访时,却发现村民们从老到小,一个个都无精打采的样子。张坦之给村民们号脉诊疗,甚至连“天眼通”也用上了,但也看不出任何异样。村民们自己也不觉得有什么不舒服,只是略有些乏力而已。张坦之便告辞离去,暗地里时刻关注着村里的变化。
变故是从七天前开始发生的。这一天,村里最结实的小伙子陈树龙自杀了。问他的家里人,都说不出小伙子之前还好好的为什么要自杀。张坦之隐约觉得事情不对,但从陈树龙死亡的现场情况来看,还真是自杀,没有任何他杀的痕迹,到现场勘查的刑警和法医同志也做出了相同的判断。
这只是一个开始,第二天、第三天,村里陆续有人自杀,但都和陈树龙一样,找不到他杀的痕迹,也找不出自杀的原因。由于事情太过于蹊跷,张坦之便先向总部做了汇报,而在松江市集体失魂事件中表现出色的库马雷被总部判断为解决类似事件的首选,被派来了川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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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了情况,张坦之长叹了一声,说道:“贫道枉自背负着这些乡亲们的信任,却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一个个去死,唉!贫道心里难受啊!”
“道长放心,既然我们来了,就一定会把事情查个水落石出!”贾百灵安慰完张坦之,回头对着库马雷说道,“喂!该你出场了!”
“这态度差好多的样子……”库马雷小声嘀咕。
“嘀咕什么呢?”贾百灵两眼一瞪。
“没……没有。”库马雷赶紧否认,找张坦之扯开话题,“道长,光听你说没什么用,能否带我们去那个什么桃子村看看?”
“是桃溪村!你满脑子就是吃吃吃!”贾百灵纠正道。
“可你们刚到川州,旅途劳顿,现在就去有点……”张坦之觉得有些过意不去。
“哎呀,道长你太善良了,我们贾队真应该学学你。你看她从来就没把我当人看,脏活累活都是第一时间派我……”
“咚!”贾百灵又是一拳击倒了库马雷,对着地上的库马雷咆哮道,“少说两句不行吗?没人会把你当死人!”
直到注意到一旁的张坦之目瞪口呆看着自己,贾百灵才羞红了脸,尴尬地向道长笑笑。贾百灵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只要碰到库马雷就特别容易生气。
张坦之赶紧说道:“没事没事,贫道这就带两位去桃溪村。两位请跟我来。”他怕再不找点事情给贾百灵和库马雷做做,不是库马雷把贾百灵怼死就是贾百灵把库马雷打死……
三人刚走出白云观不久,迎面走来几名道士,为首一人与张坦之年龄相仿,大大咧咧往路中间一站,笑着说:“哟?张小神仙又要下山救济世人了啊?”身后几名道士哈哈大笑起来。
张坦之平静地说了句:“今日吴道兄远道而来,贫道本该请道兄进观喝杯清茶才是,只是贫道尚有要事,不便留道兄了,还望道兄海涵。”说完便从那吴姓道人身边走过。
那吴姓道人也不阻拦,乐呵呵说道:“张小神仙心怀世人,跟我们这些钻进钱眼儿里的修行人不同,小道很是佩服。只是你那观里的小道童跟着你吃糠咽菜,实在可怜,不如让他来我这儿,同样是修行,总好过在你那观里终日受苦。”
张坦之淡淡道:“若清虚愿意,贫道自不会阻拦。”
这时候贾百灵憋不住了:“喂!你谁啊?有你这么挖墙角的吗?有钱了不起啊?”
吴姓道人没有说话,旁边一人笑着说道:“Sorry,有钱真的了不起!”众人又哈哈大笑起来。
这时库马雷一边口里叫着“让一下,麻烦让一下。”一边向这群道士走去。
突然,只见库马雷大叫一声:“啊哟!你别推我啊!”便往刚才说话的道士身上倒去。这道士刚想让开,却发现库马雷来势迅猛,已是闪避不及,只觉小腹一阵剧痛,蹲在地上疼得站不起身来。
“兄弟,兄弟你怎么了?没事吧?”库马雷蹲下查看道士的伤势,显得非常关心。
“你特么粗手粗脚乱撞什么!给我滚开!”道士的一名同伴走到库马雷背后,想把他拉开,却不料库马雷忽然站起,狠狠地撞在了这名道士的下巴上。道士疼得涕泪长流,捂着自己的下巴说不出话来,库马雷也摸着自己的脑袋哇哇乱叫。
“混蛋!”另外几名道士不干了,纷纷冲过来对着库马雷就是一通拳脚。可只看见库马雷一边哇哇大叫,一边东一窜西一推的,几名道士的拳路莫名其妙就改变了方向,拳脚十有八九落在了自己人的身上。
“住手!”冷眼旁观的吴姓道士高喝了一声,看着库马雷冷笑道:“阁下功夫了得,装疯卖傻的本事更是了得。”
库马雷这下也不装了,拍了拍身上的尘土,说道:“你看,就算你们很有钱,就算你们人多势众,我一样说打就打。拳头大,也是可以为所欲为的。我想揍你们,就揍了。这用你们修道之人的话来说,叫做念头通达。以后再看不起穷人,我见一次打一次。”
“见两次打一次就行。好啦,走了走了!”贾百灵胸中的一口恶气出了,对着吴姓道士白了一眼,眉开眼笑地拖着库马雷就走。
“念头通达不是这么解释的。”张坦之苦笑了一下,对着吴姓道士作了一揖,“小友胡闹,还望道兄见谅。”说完,便追了上去。
那吴姓道士看着三人的背影,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