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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先遣三队

我们的车经基地大门一路向前飞,畅行无阻,直到穆英卓把我送到老爹的先遣队三队大门口,我才缓过神儿来。“下车了。”穆英卓提醒道。

“谢谢卓哥,啊不,谢谢穆英卓。”我表示感谢,这时,我的飞行车电力也充满了。

正当我刚要下车时,穆英卓猛然拉住了我,随即轻快地在我的额头上吻过:“好好练习,争取第一名。”他说话时的眼神里,难得地透着严肃与认真。

我怕是要让他失望了。我心虚地点点头,快速溜走。刚一进三队大院,我就感觉像是回到了自己的家一样,舒服自由!这是我混了将近八年的第二个家啊!使劲嗅一嗅这久违的雄性汗臭味儿,姐的口味就是这么重。

“我回来啦!”我一边狂奔,一边高喊。

“你这丫头,老远就听见你的大嗓门了。”老马捧着饭盒从楼里走出来,笑着说道:“来的正好,里面刚开饭。”老马是三队的队长,也是这里年龄最大的,更是老爹多年的下属,对我非常关爱,简直就把我当成他亲闺女了。

“好咧,我这口福,简直了!”我屁颠屁颠地去蹭饭。一推餐厅门,大喝一声:“兄弟们,我回来啦!”然后双手呈展翅的姿势,闭着眼等待大伙的热情拥抱。

结果,半天都没有动静,我睁开眼,顿时火冒三丈。

只见餐厅里一百二十人,全都专心致志地低着头,正忙着抢吃饭,偶尔有个别几人抬头看了我一眼,然后露出个敷衍的微笑,嘴里还叼着块肉,随后又继续吃着碗里看着盆里。

是的,今天吃红烧肉和锅包肉,他们显然已经重“肉”轻我了。

说好的共甘苦共患难呢,说好的兄弟情高如山、深似海呢?

“起开!起开!”我瞋目切齿、横眉立眼,抄起自己的饭盒一下子就扎进了人堆里,挨个儿餐桌抢。“你们懂不懂礼貌啊,来者是客,给我留点儿!”、“那个谁,你别挤,你碗里的肉都快成山了,还夹?!”、“是不是好兄弟?就夹一块?不带吐吐沫的!”我叫嚷着,却不耽误把肚子填饱。

酒足饭饱,我满足地剔着牙,开始抱怨起来:“你们也太没人情味儿了,好歹这么长时间没来,难道就不想我吗?我居然还没红烧肉重要呢!”

“还别说,我们还真想起你来了。你不在这十多天里,天上老太平了,一个敌机影儿都见不着,把我们给憋的。不是我好奇,你是不是招敌机的体质啊?”一平头小个子拿话噎我。别看此人个头小,但深藏不露,只要一开口,甭管是荤段子还是熟套路,能滔滔不绝地讲上三天三宿,噎人的水平更是无人能及,能把活人气死、死人气醒,就是一个字——能侃!人送绰号“大砍(侃)刀”。

“别欺负咱们小麻雀了,”终于有人替我打抱不平了,看来天下还是好人多啊!“招敌机的体质怎么了?哥们儿就当是抻抻筋骨了!”哥们儿,你这是欲扬先抑,损人不带脏字啊?

说这话的是个瘦子,一双咕溜溜乱转的眼珠子,充分地暴露了他老奸巨猾的本质,故人送绰号“大眼珠子”。

除了还弥散着的淡淡红烧肉味儿,浓浓的兄弟情我是压根没闻着。“哼!真不够意思,妄我刚才还少夹了两块肉。我现在就去跟崔师傅说去,让他把四荤四素改成四素四素,以后天天弄素食宴养生。”我故意嗔怒道,作势便要往餐厅后厨走。

“哎哎别着!他们跟你开玩笑呢!”我旁边的兄弟手疾眼快拉住了我,陪笑道:“别殃及池鱼啊!我对素菜过敏。”

“干脆直接取消素菜得了。”“大砍刀”继续贫道。

“行,打赢我的话,就四荤四荤,如果打不赢,呵呵,崔师傅,下次做菜不放肉和油啊!”我故意抬高嗓门。

“没问题,就这么定了!”崔师傅笑眯眯地从后厨走出来,一边擦着手,一边说道。

“哎呦!我的小姑奶奶!错了!我错了!仗着你厉害,也不能这么欺负人的呀?”大砍刀用手堵上我的嘴,大家伙哄堂大笑。

“小麻雀,欢迎回家!”冷不防地,大砍刀笑着对我说,眼睛亮晶晶的。紧接着,大家齐声说道:“小麻雀,欢迎回家!”洪亮的声音响彻整个餐厅。麻雀是我的代号,一晃已经用了这么多年了。

我的鼻子突然有点儿酸。

从餐厅里出来,我便直接去看望我的老朋友,迷踪。它位于特种机库的地下五层,设置了层层密码,一般人是见不到的,即使是我,也不例外。在来的路上,我已经跟老爹请示过了,他准许我去看迷踪,而且还承诺,如果这次拿第一,就把迷踪给我,成为我的专属。

地下五层温度有点儿低,我的身体因为寒冷和激动而控制不住的颤抖。机库的大灯纷纷亮起,迷踪就静静地停在中央,通体的银白色,透着庄严肃穆,飞碟般的外形,周身布满各类功能性武器,中央“赤道”是一圈激光炮和量子炮,向上第二圈是超能声波武器,向下第二圈是各类机载导弹和制导武器,向上第三圈是用于近战的电网与电磁炮,向下第三圈是穿甲弹,迷踪的顶部还安装了一道激光射线枪,把从我头顶飞过去的敌机一分为二,轻而易举。

我绕着迷踪走了一圈,又拍了拍机身,进机舱里面左弄弄右看看,真的很不舍。“老伙计,以后我可能来不了了,要是新主人对你不好,就熄火罢工。”我呆呆地坐在驾驶座上,自言自语着:“没有人比我更了解你了,真想把你也一起带走啊。”

我郑重地按下了启动键,机舱的操作屏亮了,引擎发出轰鸣声,迷踪像是振翅欲飞的雄鹰,只差我的一声命令。过了三秒钟,我又默默地按下关闭键,舱内回归黑暗,周边一片沉寂。

自从四年前,老爹允许我驾驶迷踪实战训练,多少个日日夜夜,我与它相依为命,如同好兄弟一般,在蓝天白云间恣意翱翔,获得了一项又一项的荣誉奖励。如果以后再也见不到了,总感觉心里像被人掏空了,仅留下些许宝贵的回忆。

“老伙计,别总往最危险的地方冲,要是有危险,赶紧闪人,一定要记住了啊!”我唠叨着,有种和老战友分别的感觉。没有哪架战机,如迷踪这般,和我配合默契,十分的顺手。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估摸着时间已经很晚了,便擦了把眼泪,走出机舱。最近经历的离别太多,人也变得多愁善感了。

“迷踪,保重,要是哪天咱俩在天上遇见了,别忘打声招呼啊,你可别有了新战友,就忘了老战友啊。”我放弃了总基地,就意味着放弃了迷踪,放弃了我的前途,放弃了我所熟悉的一切。

走出三队的大院,我的身体还有些发冷,看来机库的温度不是一般的低。我没有和三队的战友们道别,无声无影地消失能够免去不舍与心痛,我害怕看到他们的表情。

那场面太煽情,不是我的风格。

“都打完招呼了?”门口处,穆英卓半倚在飞行车旁站着,我那飞行车还“粘”在他飞行车的后屁股上。

“你,一直在等我?”我有些难以置信。

“恩,上车吧!”他说得云淡风轻,眼神温柔如水。我抬手看看时间,已经过了两个半小时。

在回家的路上,我大概组织了一下语言,试着在不尴尬的前提下,表达出自己的真实想法。

不管他对我到底存什么样的感情,是兄妹还是暧昧不清的男女朋友,但是,我必须把关系说清楚。虽然,我理不清自己对于盖文是什么感情,但是绝对能分得出来,自己对穆英卓,仅仅是亲情和崇拜之情,无爱情无关。

“穆,穆英卓,我,我有件事情想跟你说清楚。你是我的好大哥,始终罩着我,这次在达拉斯科——”

还没等说完,穆英卓打断了我的话:“你喜欢盖文,对不对?”

“啊?”这么一针见血,真的好吗?我有些发懵,第一反应是撒谎:“没有,我是被他要挟的。”

“呵呵”他轻声笑了几声,看向我的神情,像是看幼稚园小朋友一样:“放心,我车上没有监听器。以我家晓雀的脾气,还能轻易让他给控制了?”

确实,我当初鬼使神差地自愿帮他回国,究竟出于什么动机,我至今也没搞明白。

看我一脸纠结,穆英卓继续笑着帮我分析:“无论在梅布尔的购物区,还是在达拉斯科的机库里,你都是自愿的,甚至是,自告奋勇的。”

“我就是看他太可怜了,而且救过我好几次,所以想帮帮他。就十天那么短的时间,我哪能轻易就喜欢上他。”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吧。

“可能是我想多了。但是,晓雀,”他看了我一眼,露出妖艳的笑容,志在必得地说:“你终有一天会嫁给我,你是我的。”他回过头目视前方,可能是我产生了幻觉,总觉得他带着笑的语气里有一丝冰冷:“不管你心里想的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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