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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生财之道

何管家走了!

带着满脸的迷惑和新奇走了。因为吴天告诉他,类似山庄的存在,不仅房子可以卖,菜园,马车停车位都可以卖也可以租,甚至连山上接下来的水也可以卖!何管家觉得有些不可思议,难以理解,只能一路小跑的去向那位崔小娘子请示。

何管家走后,吴天独自想了一会,发现一时之间并没有什么好的办法,可以改变崔小娘子的处境,最终决定走一步看一步,先改变眼前再说。

眼前要改变的太多了!

大唐虽然富足,可与后世在生活上的便利相比完全没有可比性。电子、电力时代的百工和商业的发达不是这个时代的人所能想象的。不过,眼下除了电子、电力之外,这个山庄以及这套院落之中,也有很多东西可以改变。当然,即使一点点的改变,也需要时间去进行,这事急不得。

次日崔家小娘早早的便来了,现在她已经习惯在吴天这里用早膳。

大唐的早餐种类很匮乏,即便是崔氏这样的豪门,早餐也只不过是面片汤、小米粥、面饼加点泡菜之类,奢侈一点的再添一些乳酪罢了。不是吴天嘴刁,这些东西吃过几次之后便开始厌烦,于是从崔小娘子那里要来一个厨娘,开始教她做一些早点和菜肴,丰富自己的食谱。

大唐的蔬菜很匮乏,只有韭菜、菘菜、秋葵以及比较名贵的‘菠菜’等。秋葵在后世只会吃一点嫩嫩的果实,在这里却连叶子都被煮熟吃了。没有炒菜,所有的菜肴包括韭菜菘菜秋葵,都是在锅中用水煮熟了再放一点带有怪味的盐巴,让人难以下口。还有一些稍微可口一点的便是烤炙羊肉以及生鱼片,可惜调味料也太少,总有一些腥味和膻味存在。

至于吴天喜欢的牛肉,崔小娘子的几次宴请之中根本未曾出现,向着何管家打听一下才知道,在大唐杀牛是犯法的,即便身为贵族也不能想吃就吃。还有猪肉这种后世普遍存在的肉食,在长安却几乎没有。唐人将动物也分了三六九等,固执的认为猪是下等动物,是脏和土气的代名词很少有人饲养,不仅贵族不喜欢连普通百姓都不愿意吃食。

吴天没有为丰富唐人食谱的自觉,老百姓一日两餐的世代,再怎么丰富的食谱都只是为一些贵族服务罢了,他只想不再为难自己的嘴巴。明矾找到了,所以油条也就有了。韭菜庄子里就有,所以韭菜春卷必不可少。山涧里的螃蟹到处都是,正是肥美之时却没有人吃食,便宜自己了。让厨娘洗干净捣碎了,蟹糊和蟹黄小笼包也出现在早膳的食谱上。芫荽、大蒜、黄豆庄中都有种植,香喷喷的豆脑也出现了,除此之外还有一些甜点乳酪也被吴天做了一些改变,变得异常美味。

自从这些早点出现之后,崔小娘子和何管家每日早早的便会出现在吴天的院落之中。每每吃完之后还要很不好意思的带走一些,让吴天看着不由心中暗自发笑。只是改变一些食物的吃法而已,偏偏一个两个弄的好像得到了什么了不起的东西似的。

崔小娘子是真的不会霸道!厨娘是她山庄的,食物原料也是她山庄提供的,却只是吃点、拿点便满足了。

“听何叔说,小郎君想要将这间院落买去?”

一顿吃喝过后,崔小娘子眼睛亮晶晶的,盯着吴天开始问道。

“是的,若有唐突之处,还请小娘子莫怪!”

人家的私产,或许还有关于面子之类的坚持,吴天也不得不拱手作揖谨慎回答。

崔小娘子听着吴天的回答,清丽光滑的脸上并没有生气的表情,只是继续盯着吴天看了一会,随后开口说道:

“郎君愿意留下与山庄共渡风波,奴家心中非常感激!买卖的话便不用再说了,透着生份不说也从来没有过先例。奴家做主将这座院落以及库房和周边那些土地都送与郎君,想必郎君也看到了,庄中并无可供耕种的土地,只求郎君日后能给庄中的那些老少妇孺寻一些生存下去的活计。”

这个小娘子……

吴天心中不由再次泛起一阵怜惜!十七八岁的小姑娘,落入那般漩涡之中,没有自怨自艾怨天尤人,也没有歇斯底里放荡形骸,却依旧自律如常,甚至还在为下人的生计考虑,这种品行业不得不让人佩服。

撇去人性善恶不谈,单是这份面对困境的自律与气质,千年世家的底蕴便非同一般。

“小娘子心存仁义,实是让人敬佩!”

“郎君过誉,奴家愧不敢当!奴家的处境管家想必已经说过,说起来若不是因为奴家,这些庄户依旧能月月都从府上领取一份月钱,虽然不多却也可以让他们都能生活下去。奴家的到来让他们受了无妄之灾,断了与府上的联系。奴家心中对他们有愧!”

崔小娘子说着这些,脸色有些黯然,显然想起了一些不开心的往事。

“小娘子莫要伤心!其实对于小娘子来说,此次风波未尝不是一件好事,虽然危机四伏,却也正好摆脱来自府上的牵绊。至于庄户们,山庄这么大,距离长安也如此之近,只要愿意去想总会有一些出路的!”

“真的能为他们找到出路吗?若真如此,还望郎君为这些无辜的庄户们费些心力!此后庄中的一切庄户和物件,郎君都可以与何叔商议调动,无需一一向奴家说明。”

额……

吴天感觉有点尴尬了,貌似自己已经在随意调动了。不仅是已经如此,而且调动的人和物都只是为自己一人的享受在忙活。院落中林木匠手中摆弄的桌椅,屋后纪三郎父子忙活的砖墩,这些虽与管家说过,却从未向眼前这位崔小娘子一一说明。

过了!大写的尴尬啊!幸好这位小娘子心地善良,并不计较。

“小娘子放心,从此以后我也算是庄中一员了,自会尽心为山庄谋一条出路。”

“既如此,那便拜托了!还有一事需让郎君知道,奴家手中的存银不多,仅能支撑半年左右,半年之后,奴家对这山庄便再也无能为力,还望郎君能够尽快想出一些办法!奴家院落中还有一些事情,这便告辞了!”

说完站起身形,不等吴天说话便急匆匆的出了院落,随身侍女小依从后厨也一冲而出,拎着一大包的点心跟随而去。

嘿!居然不等自己回礼就闪了!淡然呢?优雅呢?这是要甩手吗?

估计是让自己知道了家底,有些不好意思了。半年啊!约莫有六七百贯的家底了,这可是笔巨款啊!居然还不好意思了。真不知那些一个月花费不超过一贯的庄户们,知道了会怎么想?会不会也跟后世的人一样,满世界的嚷着让贫穷限制了想象。

算了,不想这些!自己现在要想象一些以前被贫穷限制的想象了。

养猪?没有带有激素的饲料,半年之类想要催肥有点困难,而且关中人习惯吃羊,猪在大唐的关中并不是主要肉食。要改变饮食习惯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半年时间不够!庄户们基本都有养羊贴补家用,山中还有一些猎物,并不缺乏肉食!

养鸡鸭?或许可以!四个山头有两个比较平缓,适合成规模放养,再做个暖房批量孵化,有半年的时间足够了。只是俗话说‘家有千万,带毛的不算’,这年头可没有疫苗,一旦染上瘟疫,只怕立刻会顷家荡产,对现下的山庄来说过于冒险。

其他的茶叶、桑树山上都有一些,不成规模产生不了效益,而且时节也不对。种植养殖急切间都不能让山庄的窘迫状态得到改观,剩下究竟还能做些什么呢?大唐缺什么呢?大唐那些有钱人家现在最缺的是什么呢?

习惯成自然,想事情时很自然的就想抽一支烟,摸了摸口袋,一个纸盒出现在手里。不用看,里面只有一支烟,这些天烟瘾犯了,一直都只能强忍着。那一支是最后留下的念想!大唐咋就没有烟草呢?以后找找看有没有替代品,那可是能赚大钱的生意!

敲了敲脑袋继续想!

一切发明的起点,都是为了一个人、一群人更好的享受衣食住行而产生,并由此衍生了更高一级的发明,乃至发展到一个个利益团体组成的族群、阶级、王朝并诞生制度。这世上的生意最后的落脚点无外乎衣食住行!既可以是必需品,也可以是用来享受的奢侈品。

穿的?棉、麻、丝绸、皮毛、化纤!化纤做不到,棉、麻、丝绸、皮毛都需要改良机械,可惜自己不会,即便要研究这些也需要时间。吃的?鸡鸭鱼肉!咦~~不养鸡鸭也可以卖鸭子嘛!烤鸭!后世满大街的卤菜以及脆皮烤鸭味美之极,以大唐匮乏的食物做法,应该可以得到认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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