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这老家伙没那么不结实。”这个我心里有数,我刚才那一鞭子只是在他们二人中间打了个爆响,并没有真正抽在谁的身上。
“老,老家伙可能跑了。”这时“法穿”勉强能支持着坐起身,他抿了一把嘴角上的血渍说道,“师父就说他这人一向胆小怕事,今天又见我们来,想必知道麻烦找上门来了。他本来跑到这个偏僻的地方,就是想躲开我们。现在正好有这个‘引子’,不跑才怪。”
“那我们该怎么办,师兄?”“法强”搀着“法穿”站起身来。
“‘静空’师叔由他去。你先去把师父的头骨取过来,然后等我休息一下,我还要对这‘邪魔’使用‘禁术’,跟他同归于尽。”“法穿”断断续续,却又极为坚定地说道。
“师兄,你这又是何苦?况且,况且,你就是用了那个‘术’他也未必有事。你还要打吗?”“法强”一直在局外观战,这点倒是看得清楚。
“闭嘴!除魔正法是我等本分,今天就是我的正法之时。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法穿”扭头看向我,神色决然道。
这和尚虽然是个“死脑壳”,但是这股不屈不挠的劲还是挺令人钦佩的。
“师兄……”“法强”哭着脸还要说什么却被“法穿”打断。
“还不快去!”
“是,师兄。”“法强”地叹了一声,只能俯下身钻进供桌下面的帷幔里,找他师父那“脑袋”去了。
“哎,师父的脑袋不见了……哎,这儿怎么有个人呢!”帷幔里“法强”闷声闷语地说道。
“什么?”
“什么?”
包括我在内的众人都是一惊。“法穿”急脾气,踉踉跄跄地走过去,伸手一把将五六米长的供桌掀到一旁,只见供桌底下空空如也,除了一个只着短裤的老和尚。
老和尚双目紧闭,牙关紧咬,显然是昏死过去了。再看那和尚的眉眼,正是刚才消失不见的“静空”老僧。
“哎,师叔,怎么会是你?”
“你怎么会在这儿?”
“法穿”,“法强”齐声问道。我也吃了一惊,这老家伙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他不是被我打出大殿外去了吗?现在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而且还是昏迷不醒?
“太快了!”刘小风凝着眉脸,冷冷地拍了两下巴掌走了过来,看他胸有成竹的样子,他一定是发现了什么。
“哎,小风,你是不是看出什么来了?”玛丽问道。
“他真的太快了。”刘小风故作高深状,摇头喟然叹道。
“他怎么太快了,你倒是快说呀!”我也禁不住引诱问道。
“脱衣服啊!”刘小风昂首对我道,“谁脱衣服能有这老家伙的速度,嗯?”
刘小风刚说完,忽然腰腹一挺一个趔趄直接想前扑去,原来是被玛丽一脚踹了出去的。
“你有点正经!”玛丽在他身后怒道。
“我说的都是真的,你看你们,还不信。”刘小风一溜趔趄,最后抱着根柱子才停下说道。
“我看你再胡说!”玛丽不依不饶,想要追打刘小风被我拦住。
“别,别……”我伸手拦住玛丽,“小风说得有道理,,没人能那么脱得那么快,尤其是我的眼皮底下。”
“嗯?”所以人都一愣,“法穿”和“法强”也禁不住扭过头来。
“你……”玛丽欲言又止,但是看我的眼神似乎也和看刘小风没了什么区别。
“我,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刚才那个‘静空’和这个人不是同一个人。”我说出了自己判断,“‘静空’和尚被人调包了。”
“哦?”几人面面相觑,不明所以。
“难道你们都没有注意到,‘静空’重新出现的时候有什么不一样吗?”我说道。
“有什么不一样?”“法强”和尚问道。
“我说不好,但感觉他就像是换了一个人似的。”我道。
良久,“法强”和尚忽然恍然道,“没错,师叔修行多年已渐至臻境。而且这么多年来他一直在避世自修,轻易不肯透露任何修为神通。怎地今天倒如此唐突起来,而且前后举止不一,行为倒颠,难道这就不奇怪吗?”
“有什么奇怪,除魔正法,我等修行之人的觉悟而已。‘静空’师叔修行了这么多年,他就不能学好一回?”“法穿”犹自犟嘴辩解道。
“师兄,我也不跟你理论,等师叔醒了,问他便都可知晓了。”“法强”双手合十,低诵佛号,不再和“法穿”强辩。
“哼!”“法穿”冷哼一声道,“我倒想问问他,把我师父的遗骨头颅弄到哪儿去了?”
说到那颗肉身舍利的头颅,刚才确实是被刘小风给踢到了帷幔里,可如今却不知去向。
联系到眼前这个只剩内裤的老和尚,这其中定有古怪,难道这小和尚看不出?
“你这小和尚,怎么这么笨?怎么好坏人都不分?”玛丽指着“法穿”的鼻子斥道。
“哼!”“法穿”面对着玛丽的指责把头一扭,冷冷说道,“我只相信我看到的东西。”
“你……”玛丽气得把头扭向一边,不再理会这个蛮不讲理的小和尚。
“哎,老头儿,醒醒,醒醒,到站了,该补票了。”刘小风和“法强”和尚一起来到“静空”和尚的身边,刘小风俯下身推了推了老和尚。
这时只见“静空”和尚闭着眼哼唧了几声,然后慢慢睁开双眼又慢慢闭上,“功德箱藏都换了吗……民政局的人走了吧……喵叽喵叽……”
“静空”和尚梦呓着,四处找寻着被子,竟然把“法强”和尚的僧袍拽了过去,盖在了自己的肩上。
“这和尚怎么都叫不醒啊?”刘小风一边推搡着“静空”一边扭着头问我。
“那你就呲他一泡,看他实不实交(浇)?”我道。
“好嘞。”刘小风听见我的话就去解裤带。
“施主,且慢!”此时“法强”和尚突然伸手拦住了刘小风的双手道,“此乃我释门中事,怎劳施主费神;我和师兄一路走来甚是劳累,吾等胸中虽无天地,可是腹中却有江湖,这等事就不劳施主费心了吧。”
“别吹,你跟我跩文是不是,我听得懂!来,看谁尿得多!”刘小风说着就要来真格的,裤带已经解开了一半,这时他忽地腰腹一挺,一个马趴又爬到了佛台之上。
玛丽在刘小风身后缓缓收回了脚,“别过分啊!本姑娘还在这儿呢!”
“阿弥陀佛。对对,还有女禅悦在此,怎可如此无礼呢?失礼失礼。”“法强”也急忙侧着身一手重新系上僧袍上的腰带,一手施礼诵念佛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