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静的夜里,一只小型的巡视飞行器悄然飞过,这里静悄悄的,好像每个人都睡着了。
水清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她好像有些不认识自己了,镜子中的人有些焦虑和烦躁,和她往日清新沉稳的形象一点都不同。
她的内心充满一种渴望,这种渴望驱使着她去做一些自己不想做的事情。
她看着自己上次受伤的手指,伤口早就不流血了,在人类完美的自愈能力下只剩下一条淡淡的伤痕,她突然抑制不住自己的冲动,牙齿咬了下去。
脆弱的皮肉又再次绽开,一股鲜甜的液体再次涌向她的喉咙。
她的大脑像是干涸的土地浇灌上了清冽的泉水,土壤的裂纹被重新填满,慢慢又变得湿润和富有生命力。
滞涩的大脑又重新变的灵动起来,她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满足。
此时的她似乎感受不到手指的疼痛,她看着自己正在流血的手指,伤口又变大了。
她的内心突然充满了恐惧,“我为什么会变成了这个样子。”她有些不知所措。
“我还是人吗?难道我是一只吸血鬼吗?”我有些不敢告诉阿龙,她怕阿龙看她像看怪物一样。不过她躺在床上一夜都没有睡着。
第二天天刚亮,阿龙起床后看见水清站在窗前,他跑上前去,
“姐姐,你怎么起的这么早,难道我们要去血族吗?”
水清的脸上一点都看不出昨天晚上没有睡觉的样子,她依然神采奕奕,甚至是比以前漂亮了几分。
“像我们这样的普通人没有特殊的原因是不能从地下城出去的,这件事情好像有些难办。”
水清低着头想了一会,难道还是要让晴天帮忙吗?她有些不大愿意。
于是她问阿龙:“你还有什么其他的办法吗?”
阿龙有些害怕的说:“那里好像不太适合我们去吧!那里面的人可都是吸血的啊!”
水清的心里一紧,脸也竟有些红了,
”那也不代表他们都是坏人吧!”
阿龙很好奇的看着水清,仿佛重新认识了一次她。
“姐姐,我真是佩服你有这样的胆量,为了寻找白雪要到血族去,那我用箱子进行空间位移把你带过去,我就不去了好吗?”
水清虽然很想和阿龙一起去,但是一想到未来也许会遇到危险,还是不要为难他好了。
水清想到自己要到那个神秘的地方去了,想想心中竟然还有一丝兴奋和期待,也许那边也是和自己一样的种族吧,那自己就不是怪物了,莫名的有了一种隐隐的归属感。
阿龙此时却在他的箱子中翻来覆去的找着什么,突然他高兴的叫起来,
“哈哈,终于让我找到了,这个披风送给你,姐姐,穿上它,你就可以变隐身哦。”
水清看着这个枣红色的披风,它还有一个大大的帽子,她开心的穿上它,在镜子面前实验自己是否能看到自己。
原来连自己都看不到哦,真是太神奇,
“这是你发明的吗?”她兴奋的问阿龙,
阿龙摇摇头,“这个披风是我一次在做空间穿越的时候,在一个博物馆的展厅中看到的,我觉得它很漂亮,就把它悄悄拿回来了。”
阿龙有些不好意思的说,“后来我在照镜子的时候发现自己看不到自己,才发现它原来有隐身的功能。”
水清开始整理自己的行李,她甚至觉得自己这一去有可能就会留在那边了,如果让地下城的人知道她是个异类,那她以后会怎么样呢,或许会被抓去做实验吧。
她的东西很少,除了父母和哥哥的最常用的东西和他们的相片,就没有其他的了。
她准备好了,就去找阿龙。
阿龙流着鼻涕和眼泪说:“姐姐,你在那边一定要小心,完成任务后就马上回来,我在这里等着你。我们还要一起拯救地下城那些被药物控制神经的成人呢!”
水清这才想起来自己此行的目的,她被自己忧心忡忡的内心给弄昏了头脑。有些汗颜了,自己这个胆小鬼,要记得自己的初心啊!
她想或许在那边可以找到相关的解决问题的办法,而自己的怪癖又不会被发现。
于是她神色复杂的钻进了阿龙设置好的传送箱当中哦。她披上了斗篷,这样她到那边就不会马上被别人发现,或许正好可以遇见白雪阿姨也说不定呢!
阿龙流着眼泪边操作边说:“姐姐,你要小心啊,在那边要照顾好自己。”
一阵白色的光线发出,水清消失在了阿龙的眼前。
水清的眼前一阵眩晕,她感到自己的身体像是被无数条看不到的线捆绑着,束缚着她喘不过气来,她浑身都动弹不得,好像马上就要窒息了一般。
眼前闪过层层的光波电流,五彩斑斓的光线在她的眼前闪耀,她感觉自己失去了意识。
当她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的眼前一片漆黑,她现在是在哪里呢?
哦,对了她现在正在阿龙的传送箱当中,她打开箱子,眼前出现是一个水池,这水池的颜色让她异常的兴奋,这是一池的红颜色的液体。
箱子在她的双脚完全踏出的那一刹那,就在她的身后消失了。
她被眼前的水池上方一条条的通明管子所吸引,管子里面也同样是红色的液体,她顺着弯弯曲曲的管子向前,看到了这些管子扎在一个个赤身裸体的人身上。
这要是在以前,估计水清会觉得难以忍受这样血腥的场面,可是现在她并没有感到不适。
只是有些惊讶,原来这些人这么可怜,只能被固定在一个狭小的空间里,每天被要求补充各种各样的营养,他们活着的唯一价值就是按时提供新鲜的血液。
那么其他的饮血者呢,他们通过剥削这些可怜的人,从他们身上榨取血液,以供自己的享用。这里就是血族啊!
这里也许已经没有了赤裸裸的杀戮,但是这种吸血的方式也是要通过伤害其他的人。
人类无论在哪里,都是这么的残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