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跟季婉枫在starbauck喝完咖啡,就叫司机小李把车开到闹市区的名品店去,刚下车,季婉枫就已经在Hermès的展柜里看上了一款风衣。
“你来看看,那件灰色的怎么样?”
简单笑笑说:“妈,那是这一季的新款,进去试试吧?”
季婉枫仔细端详了一阵,又突然摇摇头:“算了,参加婚礼还是穿的喜气一些为好,我们换一家看看。”
结果才一转身,就撞见了一个人。薛澜肖。
薛澜肖原本是挽着一个美女从名品店里出来,先是瞧见了自家的劳斯来斯,微微一怔,然后才开始四处找人,接着就看见季婉枫和简单站在Hermès的门口。
他赶紧松开手,敛起那副吊儿郎当的表情,喊了一声:“妈。”
旁边的美女一见如此情景,倒也识相,正儿八经地喊了一声“伯母”。
季婉枫不为所动,应该是生了气,薛澜肖笑笑说:“妈,您不是约了王阿姨、陈阿姨他们打牌?怎么有空来逛街?”
“你表妹结婚,婚礼在海边举行,听说那边风冷的很,我打算买一件风衣。”季婉枫淡漠地瞥了那个美女一眼,便把目光落在他的脸上。
“既然如此,你们逛,我就先……”
“你陪我逛逛。”季婉枫何等精明,早猜到薛澜肖想溜之大吉,于是先发制人,不等他点头,已然迈开了脚步。
简单知道季婉枫的脾气,没有当众发怒已是万幸,于是小心翼翼地跟上去。薛澜肖有苦难言,迅速扫了她一眼,又说:“妈,我是真的有事,小芬是我的助理,她眼光不错,不如让她帮您挑挑?”
美女从头到尾受到忽视,必然不爽,但碍着她是长辈,也只得低下头一味讨好:“是啊,伯母,这一季的服装,Hermès的样式不错,但还是穿CHANEL显的有品味。”
季婉枫皱了皱眉,忽然停下脚步,却是转过头来对着司机说:“小李,我们一家人逛街,外人在场不太方便,你替我送送这位小姐。”
季婉枫倒底是出身名门,从来都是仪态芊婉,落落大方,但说话的语气却也向来不容置喙。
“是,夫人。”小李恭敬地应了一声,对着美女摊开手,做了一个“请”的手示。
大概是被薛澜肖甜言蜜语地哄惯了,根本不曾受过这样的委屈,美女抬起头,脸都青了。她目光凄瑟地看着他,那副梨花带雨的模样人见犹怜,偏偏这个时候,薛澜肖一句话也不说,仿佛事不关己。
“薛澜肖!”美女见他如此,一颗心都凉透了,干脆咬牙跺了跺脚便悻然而去。
逛了一下午,收获颇丰。
简单以为季婉枫把下午的事忘的一干二净,结果吃饭的时候,她复又提起来:“以前那几个三流明星也就算了,这次又把人弄进公司里?说来说去,也终归是我把你惯坏了,当初,你死活要娶小单,娶进了门,你倒是又把她放在一边晾着。你们俩闹归闹,我也管不了,但是薛家的声誉不能败坏,薛家的规矩也不能破!”
薛澜肖眉头微微一拧,似是有些不耐烦:“行了,妈,我知道了。”
“这个女人我看着碍眼,你明白我的意思。”
薛澜肖不动声色,只顾低头喝粥,季婉枫不由挑了挑眉:“怎么?为难?舍不得?还是你想让我亲自动手?”
他满不在乎,光是笑:“一个女人,哪能劳您费心?我自然会处理。”
简单拿着羹勺轻轻地搅着碗里的海鲜羹,看着这风云暗涌的一幕,心里只觉得好笑。围在薛澜肖身边的女人哪个都不比那个小芬差,他挑都挑花了眼,岂会甘心在这一棵树上吊着?更何况对他而言,打发个女人就像扔掉一只宠物,也不需要花什么心思,何来为难二字?
大概是她眼里的笑意太过明显,待她收回渐飘渐远的思绪抬起头来的时候,恰好看见薛澜肖坐在桌子对面,托着下巴,半眯着眼,莫测不定地看着她。
薛家规矩甚多,加上季婉枫喜静,所以吃过饭以后也没有什么活动,于是便各自上楼。
简单的房间在左手第二间,是薛世槐在世时亲自给他们订下的婚房,开始他们还同处一室,一个睡床,一个睡沙发,彼此相安,但自从那次吵架之后,薛澜肖便独自搬到对面去住了。对面房间面积也不小,是间书房,摆了几个书架、茶桌之后还有一些空地,他便叫人抬了一张板床来凑合。
别墅里一共有11间卧室,光薛澜肖自己就占了三间,用最贵最环保的材料,根据不同的喜好做了不同风格的装修,从选料到细节无一不是煞费苦心,可他偏偏不肯搬,就在那间书房里屈就了一年。
可怜无知的小姑子薛澜芝以为他们吵架了,还特意跑来替薛澜肖说情,简单实在是有口难言,只好继续扮恶人。直到后来,薛澜肖在外面的女人频频曝光,小姑子这才有所顿悟,又在一夜之间倒戈相向,扎到她的阵营里去。
时间久了,薛家的人都以为他们夫妻不合是因为薛澜肖风流成性,却不知道,其实她和薛澜肖之间根本就谈不上谁背叛了谁,他们不过是契约结婚。
她还记得当初薛澜肖信誓旦旦地跟她说,只要三年,只要她配合他演完这三年,他便能顺利的继承薛世槐留下的遗产,而她也可以拿到该得的酬劳拍拍屁股走人。她以为很容易,只要装装样子就好,可她嫁进来才知道薛家有一条不成文的家规:不许离婚。
这样的家规,薛澜肖不可能不知道,可他之前竟然只字不提,要不是季婉枫向她说起,他就打算一直这么守口如瓶。
尽管契约结婚这种事听起来很荒唐,也只有那些偶像剧、言情小说里会出现这样的桥段,但那个时候她确实是需要他的资助,脑子一热才答应下来。可如果她当时知道是这样,她一定会毫不犹豫的拒绝。
急怒攻心之后,她开始想,就算薛澜肖是急着想要那笔遗产,以他的条件,心甘情愿陪他演戏的人多如牛毛,只要他手指随便一勾,那些人就会一哄而来,他实在没必要对她用这么重的心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