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声哀鸣，遍布伤痕的妖兽缓缓倒下。
毓文将剑上的血甩了一下。平静的看着死去的妖兽。“这只，算是妖了吧？”
卧在一旁的青牛很是随意的开口。“妖，哪有那么好杀。不过这只勉强算是一只妖了。进步挺快。”
“快吗？”将剑收了起来之后看着自己身上的伤口。手上，大腿那些轻伤都可以略过！唯独胸口两道深可见骨的创伤，这还是被擦到了一点点而已。要是结结实实被那只爪子正面扇到……
“知足吧，这只青啸就差一步就成妖了。要知道一只妖最弱也相当于一名神魂期的修炼者。而你不过才刚刚脱凡而已。值得自豪了！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一直守在这里？还不是怕你被这只青啸一巴掌扇死！话说回来这几天你也将身上的怨气都出干净了吧？我看着都觉憋得慌”
然后换毓文不说话了。
第一天弄死了两只野兽，第二天，第三天……每一天都在杀。为什么？
单纯的只是想要实战经验？
别扯了。
这种自虐，自残的方式。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毓文在发泄心中的不满吧？
当然他自认为隐藏？或者说掩盖得很好。
所以突然被青牛戳穿。
多少有点……
“你少说两句会死？”将武器收了之后。迈步离开这片沾满鲜血的地方。
青牛紧跟在他身后。不跟？再来一次？吓死只牛好吧！
一前一后。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兴许是走累了？毓文在一块看起来比较平整的大石头上坐了下来。看着这一片茫茫荒野…
“牛哥，你说。我们到底算是什么啊？”
青牛：？
“以前，在老家的时候。一直想着要是能碰到这种事情是不是会很爽？青冥，九霄，碧落，黄泉什么的…可是现在我越来越觉得，一点都不好了。人命真的不值钱啊。”不管是量剑宗还是易千军。普通的人命。死了也就死了。
“人命？妖也不值钱啊。远古开始的大战至今。妖都不知道死了多少。看开点吧，我辈修道求的长生亦或者灵动天下？不过是不想当蝼蚁罢了。当然要是你能像我主人，你阁主那样。这句话算我白说。”
“凌仙，凌仙。凌驾于众仙之上。没想到一副不靠谱的阁主原来那么强么？”毓文碎碎念中
青牛没说话，强？冷笑。同阶碾压好吧！一个人追着一群强人狂殴。那场面…至今都难以忘怀
青牛想象的画面是，剑指强敌。一往无前的凌仙。
而毓文的想象的画面，半躺在小榻上。一脸慵懒，且不耐烦的教着他法术的紫琅。
根本不在一个频道！
……
“来这里之前，阁主问了我一个问题。为何执剑。当时我想着拿点在网络上看到的鸡汤随意敷衍下应该就行了吧之类的……现在”
“我有点明白为了什么了。为了心中的贪念。”
“贪念？”青牛有点搞不懂
“是啊，贪念。以前我还以为自己是个神仙呢，没有喜欢一个人的冲动。没有为了坚持而坚持的喜好。更加没有肝胆相照的兄弟，唯一正常点的就是对吃有点追求。但是来到这里之后。接二连三的事情…绯月，莹…然后我发现其实我很贪心。那些我都想要得到。”
“啊，对了。我想到以前看过的一部电影。什么名我忘了。不过他说的那句话我现在觉得很对。贪婪是人进步的动力”
话音刚落，毓文站了起来。“所以，牛哥走。继续！”
“进没进步，我不知道。不过我敢肯定你一定是魔怔了！那只可是金角魔铠犀！”
而毓文像是没有听到一样，将武器抽出来之后。缓步走了过去。
那可是一只大家伙！
金色的长角，惨绿色的身体，四只蹄子燃烧着妖火。
这是一只妖无疑，比之前弄死的那只青啸还要强。强很多！毓文站在它身后身体有点不由自主的颤抖。
这既不是害怕，也不是兴奋。
更像是高级生命对低级生命的威慑吧？
“弄不好，游戏就这样结束了！”当然生命安全什么的，这不是还有牛哥嘛！
“了不起躺着回清玄。”笑着冲了上去。
而就在冲上去的瞬间毓文身边出现了5把金色的长剑，保护着毓文的同时向目标猛的撞了过去。
像是砍在金属上一样，火星四溅。
金角魔铠犀将笨重的脑袋往后扭了一下。它看见了那个打痛它的人了！原本就带着血色的眼睛瞬间通红一片。从鼻子里喷出一阵阵白气，左前蹄在地上缓缓的踏着。将他撞成两段！
而毓文一如既往的微笑着，“好像也就那样！并不是很强啊。”战斗开始。
……
青牛看着一人一妖的激烈战斗…姑且，勉强…好吧，要不是看在一个是脱凡，一个是神魂。越两级战斗，并且那个越级的还是他要保护的人。
这种菜鸡互啄的游戏。连看，他都不想看一眼！但现在不行啊。他要不盯着真的不放心！没看到他都站了起来吗！
要是人死了，回去一定会被扒皮的！
一道像是划过玻璃那种让人发毛的声音响起“青牛，看起来你很担心啊。”
青牛连看都没看，天妖。这里的主人？啧，也就这点本事的妖怪了。所以连看都没看。毕竟一点威胁都没有啊！
见青牛没有理自己，天妖也没有恼。虽然一开始见面他是有意给个下马威…但，回到窝。那把佩剑……
凌仙大人最厉害！这里永远都是凌仙大人的地盘！
“挺厉害的，不过也就这样了。”
“不懂，别说话！”青牛瞬间回头瞪了天妖一下。
“怎么？你还以为这小子能打得过这只魔铠犀？算了吧虽然看起来挺热闹的，但连这只魔铠犀的皮都划不破那。能打得过？越了两级，就算太天才。也就那样了。”
…
毓文确实弄不过这只犀牛，连它的皮都砍不开。不但砍不开，每次用力砍上去反弹回来的力道都让他有点难受。好几次差点将剑给磕飞了！
但是。
谁说砍不破防就赢不了？
作为一名卑鄙的外乡人。毓文默默退后了几步。
阵法发动！
一条，两条，三条。无数的锁链从地上的阵图里伸展出来。既然砍不动，那就不砍了！
然后
道法，引雷！
将你轰死！
晴朗的天空霎时间乌云密布，一道手臂大小的雷电直劈地上的目标。
一道，两道，三道。一共十三道。灵力瞬间清空。
但这头犀牛那惨样。
“应该是赢了。”然后带着胜利者的笑容开始评头论足。
“作为主要武器的角，倒是没什么。只是光泽淡了很多。原本惨绿色的身体变成一半焦黑，一半黑红。四只燃烧着妖火的蹄子，那不自然的扭曲。今晚来个红烧犀牛腿？”
“晚餐？估计是有着落了。”毓文踉跄的走了过去。都在它身边看了好几分钟了，要是没死怎么都会站起来的吧？估计这会，就算不死也肯定脱层皮了！所以趁你病，要你命。“补刀！”
将近半分钟，毓文才小心的走到犀牛的身前。拿着剑戳了几下那硕大的脑袋。“野兽就是野兽，不过引雷还真的挺恐怖的！不知道那瞬的破坏力有多强！用剑砍不破的防御，用引雷直接轰死？是不是应该弃武学法？当个法师感觉比当个战士有前途啊！”
就在毓文纠结要不要主学道法的时候。
金角魔铠犀，睁开了眼睛。那下意识流露出来的高兴以及残忍。下一秒它就猛的朝毓文发起了偷袭。
破空声。
毓文还没有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硕大的脑袋，一根尖锐得像是大匕首的尖角朝他刺了过来。
当
一声脆响，毓文勉强的用武器挡住了这个致命的一击。
但，武器被磕飞了。自己也被这股巨大的力量压到了地上。身上没有一点灵力。瘫软得想要站起来却不能。
金角魔铠犀，完全站了起来。甩了下头，抖了下身体。
在毓文惊讶中，那焦黑，焦绿的身体。再度变成了惨绿色。头上的尖角也再次迸发出闪耀的亮光。
“这畜牲，智慧竟然这么高！吗的竟然无伤？哈，原本还想当个卑鄙的外乡人的。却被按在地上摩擦。”
那越来越近的尖角。
…
“你看。我说的没错吧。越两级怎么可能打得过”天妖带着点幸灾乐祸。
而青牛。
不想与你说话，并且给了你一蹄子！
一蹄子糊到了天妖脸上。
然后化作青色的洪流眨眼而至毓文身前。在犀牛还没有明白发生了什么的时候一蹄子就将它給踩死了！
死得不能再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