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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岁末

蝴蝶飞入百花园,看过芙蓉看牡丹。百样鲜花我唔采,单采一枝白玉兰。

——客家山歌

转眼就到了年底。二〇一二年岁末。

十二月二十一日,这一天,全世界可都有点闹腾呢。此前关于玛雅历法的传说喧嚣一时,“世界末日”论引起了媒体的广泛关注。虽然几乎所有的专家都众口一词,说“末日论”太过荒唐,不值一驳,但这种说法还是在互联网上被炒作得很热。人们似乎都抱有一点唯恐天下不乱的恶作剧心态。

曾喜福这几天都在搜集着各种关于“世界末日”的说法。他想在十二月二十一日当天出一期这方面的专栏。他是省报休闲文化版的责任编辑,每周要负责两期的版面,任务像滚雪球似的,看起来不大,但只要报纸不停办,每天都必须推起来往前滚,连节假日也不例外,时间一长,人还挺辛苦的,压力也不小,有一种疲于应付之感。好在他的妻子钟雅芳,在一家纯文学期刊做责任编辑。那家期刊有财政拨款,并没有多少市场销售量的压力,又是双月刊,一年才出六期,几个编辑轮流负责。钟雅芳每周只有三个半天要去单位坐班,其余时间都可以在家里看稿,因此日子过得甚是从容。老公事情多的时候,这位毕业于北大中文系的大才女,还能帮着老公选些资料和文章。夫妻两个也算是琴瑟和谐,志同道合的。

喜福正是在准备“世界末日”的专栏时,接到他叔姆(婶婶)丘瑞华的电话的。那时,雅芳也在家里帮他一起整理稿件。温暖的灯光下,他们每人都操作着一台手提电脑,凑在一张书台上比比划划的,仿佛两个正在扮演着“过家家”游戏的孩子,一派两小无猜的样子。

他们的两岁小儿真真平时都是放在他阿公阿婆家里的。阿婆几年前已经退休,家里还请了个小保姆。两家住在同一个小区里,只是隔了几栋楼而已。当初买房时,喜福就坚持要和自己的爷娘买在一个小区里。因是二手房,有些年头了,雅芳起先倒有些犹豫。后来看到几个年轻同事生儿育女后的狼狈,这才勉强听从了老公的意见。

儿子出世后,家里只是添了一个肉嘟嘟的小人,没想到,竟像是发生了一场大动乱,有种天翻地覆的感觉。无非就是一些吃喝拉撒的小事,可是操作起来,却有抱着炸药包炸敌人碉堡的紧张和难度。小两口都是独生子女,一直都是宝宝贝贝地在爷娘的呵护中长大的,如今第一次当上了爷娘,自己都像是惊惊乍乍的小毛头,小毛头还要带更小的毛头,那狼狈就可想而知了。他们在手忙脚乱、顾此失彼中,这才真正体会到当初买房时的英明。

两人只好把小儿寄放在爷娘家里。爷娘又托熟人介绍了一个小保姆。一切总算安定了下来。喜福小两口,这才缓过神来,每天都把自己收拾得鲜鲜亮亮的,去爷娘家见见儿子,逗儿子玩一会儿。如果没有爷娘做他们的大后方,这两个年轻人,这会儿恐怕还在蓬头垢面地和奶瓶、澡盆、尿不湿这些玩意儿作战呢。

“喜福啊,我已经跟你爷娘讲好了,明年二月中旬,正好是春节期间,我们给婆太祝寿,百岁大寿,你爷娘已经答应回来了,你等也一定要回来,还要把真真带回来哦。他是婆太的第五代细人儿,五世同堂,他是个宝贝,少了他,可开不成席呀!”瑞华的嗓音在电话那头响如磬钟,光是听声音,就能想象得出来她那种稳操胜券、精气十足的样子。

喜福跟自己的叔姆虽交往不多,但印象颇好,感觉亲近。特别是她十年前起好新楼后,把她的家官家娘接到一起居住,替他们这些身在外地的儿孙尽孝尽心,在兄弟三人中独自挑起了大梁,因此在曾家,她是深得人心的。每年春节他们回松口探亲时,她又应酬得内外有光,一团和气。喜福的爷娘经常在闲聊时,都会提到乡下(松口在他们的嘴里都是称乡下的)这个能干的弟媳妇,赞她是“出得厅堂,入得厨房”,知礼,大气,孝顺,老家方方面面的关系都要靠她上下打点,出面支撑,是他们曾家的“阿庆嫂”。因此,她张罗的事情,全家也没人会说二话的。

喜福笑着答应,说:“好的,好的,我们全家都去,我爷娘,我,雅芳,还有真真,我们都去,保证一个都不少,您就放心吧。只是我们都回去了,您就要受累了。您可要多多保重身体,别太操心哩。有什么事情需要我们做的,请尽管吩咐,千万别客气啊。”

一番话乐得瑞华在电话那端哈哈大笑起来:“喜福,你真是越来越懂事,越来越会说话了。你这当上了阿爸确实不一样啊。你看,你比我家喜康才大几天?喜康要是有你一半的懂事,那我就要烧高香了。”

“您别这样说。人家喜康在外面是要干大事业的,哪像我,缩在爷娘身边,能有多少出息啊?”

“哎呀,什么大事业?成家立业,先成家,然后才能立业,他到现在连小家都没成呢。为这个,我白头发都不知冒出了多少。”

“叔姆,你不要太挂心。现在的年轻人都想自由自在地多玩几年,谁愿意那么早就被套上婚姻的绳索啊?我现在还后悔自己结婚结早了呢。”

“结婚早,有什么不好?你现在不都抱上了大胖儿子吗?做阿爸的滋味,不是顶幸福的?”

喜福与瑞华在电话里愉快地交谈了一阵。放下电话,喜福有些奇怪地看到,身旁的雅芳正拿眼睛狠狠地瞪着自己。

“怎么啦?我犯什么错误了?”

“哼,你要是后悔,现在改正还来得及。连儿子我也可以不要。”雅芳冷冷地说。

“天哪,你发什么神经病啊?”本来还乐呵呵的喜福,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哼,你是后悔结婚结早了?还是后悔和我结婚呀?‘套上婚姻的绳索’,谁捆你了?好,我把绳索解开,放你走!”雅芳气呼呼地白了喜福几眼。

喜福这才弄明白,雅芳的火气全是冲着自己刚才在电话里随口说出的那几句话的。当时,他不过是想劝导叔姆一下,让她想开点,根本就是有口无心,随便一说。没想到,这几句话却让雅芳较了真。

“好了,好了,我真是弄不懂你们女人都是怎么一回事情?不就是一句玩笑话,值得这样上纲上线吗?”喜福转过身去,往另一间房子走去,他不想再和老婆纠缠下去了。

雅芳追在他身后,大吼一声:“曾喜福,你今天必须给我说清楚了!你跟我结婚,是不是后悔啦?!”

喜福没想到,雅芳会在这么一件小事上,发起火来。有一瞬间,他几乎也想朝她大吼一声“神经病”,不过,他还是咬着牙忍了忍。他做了几次深呼吸,然后转过身来,有些哭笑不得地说:“我的大才女,你真是太敏感了!我那一句话,纯属瞎说的——好吧,我现在郑重向你表明,娶了你钟雅芳,我三生有幸,永不后悔!”

雅芳盯住喜福的眼睛仔细地看,似乎要看穿他的心肝肚肠一般。终于,她的眼睛闪出了笑意,不过,她的口气还是有点生硬的:“去,去,你别在这里耍贫嘴!告诉你,跟我结婚,后悔的只许是我,不许是你!”

天哪,喜福简直要叫出声来。这是什么糊涂逻辑?!两人结婚,谁后悔都是一件大不幸,这后不后悔的,还有什么资格要争吗?喜福不禁笑出声来:“好,好,今后只许你后悔,不许我后悔!你们女人呀,真是能胡搅蛮缠的。算了,算了,我认输,我投降!”

雅芳这才得意地跑到老公身旁,娇嗔地揪揪他的鼻子:“哼,你怎么不早说这句话啦?你早说早就没事了!”

喜福一看警报解除,就在雅芳的头上敲了一记:“我宣布,这是本人最后一次认输投降了,下次你要是再这么无理取闹的话,我可要——拳头伺候了!”

“不,不,我看还是——枕头伺候比较好!”雅芳调皮地向老公坏笑了一下。

两人像什么事也没发生似的,欢喜地打闹了一番。然后,他们嬉笑着回到书房,继续整理文章。雅芳一边看着电脑上的文字,一边说:“老公,我觉得你们这个版面,成天都发表这些花里胡哨的东西,看几期还有意思,看多了就让人觉得是垃圾。我想,你们这个栏目,从明年起应该改版。既然是休闲文化版,你们以前把大部分精力都花在了休闲上,今后应该在文化上多做文章,登些有品位的稿件,多些阳春白雪的东西。文化哦,这么大的一个筐子,什么菜都放得进去的,比如说都市漫笔啊,乡土人情啊,民间文艺啊,艺海拾贝啊,历史典故啊,校园剪影啊,还有,热门话题的讨论,文化名人的访谈之类的——”

“好主意,好主意!不愧是出身名校的高才生哦!我也有这种想法,只是想等到新年以后再去改版的。我们真是英雄所见略同啊。”

“哈哈,心有灵犀,孺子可教。”雅芳调皮地笑起来。

雅芳突然想到儿子,说:“差点忘了,我今天去超市买水果的时候,在路上碰到有人卖童鞋,是全手工做的布鞋,上面还绣着彩色的小老虎,好可爱的,现在很难买到了。我给儿子买了一双,还没让他试一试呢。走吧,快穿上外套,我们看真真去。”

是保姆阿玲开的门。见到他们,阿玲转身招呼着在客厅里玩耍的真真:“真真,快过来,你看是谁来了?”

真真正在地上操纵着一台带有轨道的玩具小火车,一会儿走,一会儿停,嘴里轰隆轰隆地给小火车配着音,玩得正起劲,他连头也没抬一下。

雅芳换好拖鞋,跑上来一把抱住儿子,不管不顾地在他肥嘟嘟的小脸蛋上,吧唧了一番,嘴里说着:“好个没良心的,妈咪都不要了?”

真真扭动着身体,不耐烦地摆脱了阿妈的纠缠,又兴致勃勃地玩了起来。

雅芳从塑料袋里拿出那双小布鞋,俯身要给儿子换上。真真这下彻底厌烦了,他把腿绷得直直的,不让阿妈换鞋,嘴里大叫着:“哎呀,烦死了,你快走嘛——”

真真的阿婆刘红霞听到孙子的叫声,赶紧从里屋奔出来:“真真,怎么啦,怎么啦?!刚才不是还玩得那么开心吗?——雅芳,你现在不要去影响他,让他好好玩一会儿。”

喜福见雅芳尴尬地拿着新鞋,站在儿子身边,一脸失望的表情,就走过来打了个圆场:“算了,他现在正在玩兴上,等一下再给他试鞋吧。”

雅芳想到自己早上买鞋时的那种欣喜劲儿,认真劲儿,伤心得鼻头一酸,不过,她马上就克制住了这种情绪,吸了吸鼻子,把新鞋子往沙发上用力一扔:“不试拉倒!”

红霞看了看她的脸色,不紧不慢地说:“当妈的,跟孩子赌什么气呢。”

雅芳没说话。她往沙发上一坐,拿起茶几上的一只橘子,剥了皮,有点心不在焉地吃起来。喜福则蹲在地上,和儿子一起玩着那辆小火车。

突然,喜福想起什么,问:“妈,我阿爸怎么不在家?”

“谁知道他?你阿爸下班前打了个电话,说是有一个什么代表团来单位参观,他晚上要负责接待。哼,都快退休了,还那么忙!”

“阿妈,你就别埋怨了。现在阿爸的工作已经比过去轻松很多了,反正没几年他也就退了,这叫站好最后一班岗。你就再熬两年吧。”

“唉,这辈子都熬过来了,我还能说什么?别人都以为我嫁了个做官的,一辈子肯定享福。哪里享过福哦!你阿爸是个油瓶倒了都不扶的人,家里的事,件件都要我操心——”

“阿妈,你都说了多少遍了。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嘛。我觉得,你和我阿爸算是过得幸福的了。”喜福不以为然地打断了阿妈的唠叨。

阿妈淡淡地笑了一下:“嗨,我也老了,什么幸福不幸福的,一家人健康就好,平安就好,知足就好。”

“嘿嘿,阿妈,你什么时候提高了觉悟,活出境界了哈?”

雅芳和阿玲也跟着一起笑了。雅芳说:“这是至理名言,至理名言,我准备天天念它二十遍。”

屋里的气氛热腾了好多。雅芳便和家娘谈起了给婆太祝寿的事情。

红霞说:“听说这次所有的儿孙都会回来团圆的。你二叔继志的儿子喜康要从北京赶回来,听说,他会把他那个漂亮得不得了的女朋友也带回来的;你小叔继远的女儿喜慧,这次还要携新郎从美国飞回来,那个新郎我们都没见过的。我们嘛,在省城,离得近,肯定要回去多住几天的。百岁大寿当然得跟平时不一样喽,你阿爸继文是长孙,我是长孙媳妇,这个意义有些特别的,要送一份大礼啊。”

说到礼物,大家又讨论了一番。给婆太送什么好呢?那么老的年龄,吃也吃不得,穿又穿不好,用也用不了。这可是个大难题。金首饰,羊绒衫,一根新手杖,灵芝粉,羽绒大衣,蚕丝被,讨论来讨论去,一时谁也拿不定主意。

这时,真真把小火车轰隆隆地开到了雅芳的脚旁。雅芳见了,便跟他逗趣道:“真真,把你这辆小火车送给婆太做礼物,好不好?”

红霞忙说:“你别逗他,这个火车是他的宝贝,前几天,连我也不让碰呢,到今天,才让我摸了一下。”

“哟,这可要不得。我们家真真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小气了?阿妈,你可别惯着他!小人从小就要养成好习惯。”

红霞一听有些不高兴了,她顿了顿,还是没忍住,“雅芳,我可跟你讲清楚,真真我可没惯着他。你的儿子就是我的孙子,我比你还要上心呢。你如果不放心——”

喜福赶紧打断她:“阿妈,真真给你带,我们当然最放心了,哪有比这更好的条件啊?”

“嘿,就是你们要带,我也不会给的。你们两个,自己都是小孩子的样子,能把自己照顾好,那就谢天谢地了。”

“我们长不大,那还不是因为阿妈太能干了!——反正,我们什么事都要赖着阿妈的!”

红霞的脸笑成了花。她疼爱地揉了揉喜福的脑袋,“好你个臭小子,嘴巴是涂了蜜呀?”

雅芳垂着眼皮,面无表情地又剥了一只橘子。抬起头,她笑着对真真说:“来,真真,宝贝,妈咪喂你吃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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