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劳夫淡淡地扫了她一眼：“别轻举妄动，警官，否则别怪我对医生不客气！”
弗洛斯特镇定地说道：“克劳夫，要杀人之前，先看看你的脖子是不是也被敌人架上了刀片吧！”
克劳夫惊觉自己颈部有两个钢片般的刀子抵住了自己，他使尽蛮力还是被钢片推高，拿着笔蕊的手臂被迫抬起。
“况且，我也不是医生。”弗洛斯特指挥妮儿的触手瞬间射出一道镭射光，将原子笔芯切断。力道强到连后面的墙壁都被射焦了一个小洞。
克劳夫惊讶：“那是什么鬼玩意儿？”
“这就是妮儿的战斗型态。纳米级的半导体粒子组成的神经元探测器。她本来是气体状态，一旦我改变她气体的密度，她就会变得比钢片还硬！初中物理学常识，老师没教过你吗？”
碧雅丝也露出了不可思议的表情。
弗洛斯特一挥手，妮儿便把克里夫架了起来：“我的手套就是控制器，里面埋有复杂的无线传输装置。”
克劳夫怒目相向：“如果你以为，靠这些先进武器就可以逼我就范，那就太小看我了！”
“当然不是靠这机器，人心才是最有力量的武器。”
他意有所指地看着克劳夫说着：“克劳夫，你都忘记了吗？你曾经承诺过，要一辈子保护苏非亚不受到任何伤害。”
“这也是苏非亚告诉你的吗？”
“不，是我刚才从她的脑部读取的记忆。每次她好不容易认识一个男友，最后总是被你杀害，对不对？”
“谁教那些男人都不尊重她，欺负她。”
“为什么你认为那些男人都会欺负她？”
“……”
“也许是你的占有欲在作祟吧？不准任何男人碰她，怕她有了男友后，就抛弃你。”
“你爱你的妹妹，是不是？”
碧雅丝露出更惊讶的表情。
双重人格也就罢了，两个人格之间的关系，还是兄妹恋！
“你的基础人格属于男性，所以你怎能理解，苏非亚真正的心情？你这样做，根本不是在保护她，反而是将她推向死刑犯的电椅。你没有听到她微弱的声音，在向你呼唤……放过她吧，她想要过自己的生活。”
“你骗人！我比任何人都了解她！我是她最亲的哥哥，我爱她……胜过一切，连我的性命都可以为她牺牲。她五岁那一年，我们在上学途中，突然遇到大风雪，我把我的衣服给她，保护她，让她安然度过，直到爸妈找到她为止。”
“结果，你爸妈却因为你的死而离婚，你妈妈后来又嫁给一个酒鬼，苏非亚的童年，几乎没有享受过被疼爱的感觉。”
弗洛斯特继续说道：“那一夜，你的母亲出外工作，留下你的继父与苏非亚单独在一起。那酒鬼醉醺醺把苏非亚压在床上要强暴她，这一瞬间，把苏非亚的第二人格逼出来，也就是你—克劳夫！她让你出现，不就是因为……她希望你带给她幸福？”
弗洛斯特觉得自己说得不够严谨，于是补充说道：“正确地说，是她‘创造’了你。”
克劳夫沉默了。
“你杀害的第一个人，是谁？”
“是苏非亚的继父。他对待苏非亚残暴又刻薄，不让她吃一顿像样的饭，又施暴于她的肉体，于是我只好出面帮她解决他。”
“尸体呢？”
“我把他肢解，用重铬酸钾加硫酸调成的铬酸洗液溶化，流入下水道……红色血液流向出水孔……。妈妈回到家后，遍寻不着继父的身影，以为她的男人又离弃她，掩面痛哭，从那天之后，因严重的忧郁症住进疗养院。苏非亚终于得到了自由。”
碧雅丝听了恍然大悟：“难怪怎么也找不到尸骨……。”
弗洛斯特：“妮儿，恢复成一般模式！”妮儿恢复成白色气体，回流入他的O.N.Box。他望向碧雅丝说，“你的问题解决了。”
“等一下！你还没查出是谁提供铬酸洗液给他溶尸！”
“这应该是你们警方的工作，不是吗？”弗洛斯特一板一眼地说道，“要溶化一个成年男子的体积，少说也需要一个油桶的铬酸洗液，这种列入管制的化学溶剂，一般化工厂进出货都有计算机记录，查一下就知道。甚至不排除化工厂员工是克劳夫的共犯。总之，所有关于溶尸的人证、物证搜集，都是警方目前工作的重点。”
他正打算走出去时，克劳夫用无助的眼神说道：“所有的秘密，我都已经告诉了你，苏非亚应该不会被判刑吧？”
弗洛斯特看了他一眼：“我只是记忆感应师，我做我该做的工作，至于未来法院的裁定，端看你如何抉择。你可以继续潜藏在苏非亚的大脑内，让她承受所有的罪，或者，你可以跟她融合成一个统一的人格，让她也拥有你的记忆。”
走出牢房的长廊，碧雅丝对他说：“你真是个有趣的家伙。如果我记得没错，FBI的秘密档案里，有一个化名‘Passenger’的家伙，利用一种科学仪器，从事地下非法的大脑记忆手术，该不会就是你吧？”
“我如果承认，你会逮捕我吗？”
碧雅丝瞥了他一眼：“我如果逮捕你，你会不会使用那个奇怪的白色幽灵插入我的大脑？”
“这就是你的赌注了，不是吗？”
弗洛斯特头也不回地往门口走去。
“如果你使用那个白色幽灵，协助我们警方办案，我可以帮你争取FBI的特赦，考虑一下吧，弗洛斯特。”
弗洛斯特回道：“这种事，跟恋爱一样，需要缘份的。”
“还有，她不叫‘白色幽灵’，她叫作‘光学圣女’。”
接着他手套一指，妮儿飞快地朝碧雅丝的头部插入再拔出。
碧雅丝回过神来，恍惚地道：“刚才怎么回事？”
看着弗洛斯特远去的背影，碧雅丝疑惑地思索着：那男人是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