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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心相印 共赴使命

有一次楚老板费了好大的劲组织到一批西药,没让买药人到庙里拿,非要从南城门送出去。那儿通大路是个交通要道,鬼子盘查很紧,这段时间药品、食盐等控制物品根本出不了城。楚老板让阿妹和岳远扮成夫妻,拎了一篮馒头、供莱和纸钱装着去上坟。快到城门口时老远看见一溜宪兵、伪军站在那儿。看这阵势岳远悄悄对阿妹说:“还是先回去吧!这种事情不能出差错,弄不好要掉脑袋呢!”阿妹也觉得回头最妥当,但想到楚老板急成那样便想冒险试一试。她把篮子拿过来拉乱自己的头发说:“你打我几下吧!”岳远不忍下手,阿妹就说你不想把事情办成啦!说着主动撞到岳远身上两人假装打起来。就这么装疯卖傻地哭喊着跑到城门口,还是被宪兵拦了下来。阿妹心里怦怦乱跳,一个劲地挣脱着说:“求你们帮我拦住他,别让他再打我!”门口的人听她一说就把注意力集中到岳远身上,阿妹趁机溜出城门。后面传来岳远的喊声:“她是疯子!爷娘一死她就疯了,成天嚷着要上坟,也不怕这兵荒马乱的枪子不长眼睛。”边喊边朝前追。两个伪军上前拦住他搜了身,又盘问了几句才放他走。都走出二十来米远了身后突然传来“站住”的吼叫声,岳远装着没听见,一边喊着阿妹的名字一边撒腿追去。

城门口的鬼子追了一会没追上就端起枪朝他们扫射,子弹在他们脚跟后面“叭叭”直响,地上冒起一片青烟。岳远拉着阿妹拼命奔跑,只听得耳边呼呼生风,就这样一口气跑了四五里路,直到听不见枪声才停下来。岳远朝阿妹一看只见她脸色铁青嘴唇发紫,浑身大汗淋漓,刚停下就瘫软在地,抓着篮子的那只手却捏得紧紧的掰也掰不开。

又走了十来里路,两人来到一个河边,并排坐在地上等着买药的人来。岳远说:“阿妹你真能干!查得这么紧还能把药带出来;这样做你怕不怕?”阿妹说:“只要是为你们做事我就不怕!”这是阿妹的心里话。她还隐约感觉到她所做的这些事与打鬼子有关,于是就觉得做这些事的同时也在为弟弟、爸爸及爷爷奶奶报仇,因此便把自己的安危全都丢掉了。

两人坐在河边上无拘无束地谈心,阿妹从岳远那儿懂得丁许多新奇的道理。经过长时间的接触,阿妹早就把心系在岳远身上了。她感到岳远似乎也和自己一样,在默默地喜欢着对方。可既然如此他为什么总在故意回避自己呢?莫非他已订了亲?这个问题阿妹不止一次想到过,每当想到这些心里就像塞了一团乱麻,真想问个明白。于是她试探地说:“岳远你是不是早定亲啦?要不等将来日子好过了,你一定会娶个有钱人家的小姐对吗?”

岳远说:“我目前还没有考虑这件事;不过我要是娶亲的话,一定要娶像你这样聪明、善良、美丽的姑娘。”阿妹听了这话心中一喜,那块吊在空中的石头总算落了地,她不好意思地低头笑了笑说:“我以为你早就定了亲事呢旷“没有!我父母去世早,十三岁就出来当学徒了。阿妹!我知道你对我好,我也很喜欢你!可我不能耽搁你,因为跟下我不能成亲。”

“为什么?”阿妹心中一冷赶紧问道。

“因为我还在学生意呢,先立业而后再成家嘛!”

“那没关系,你要是真的喜欢我,我就等你!”

“不!阿妹,我娶媳妇的事也许要拖很久,我得等鬼子完蛋了,大家都过上太平日子,那时我才会安心娶亲过日子。也许要过两三年,也许七八年;我也说不准。”

“只要你不嫌弃我,我就等!”岳远听了阿妹的话十分感动,他情不自禁一把揽住阿妹的肩说:“阿妹我今生今世非你不娶!”阿妹说:“我心甘情愿等你一辈子!”

太阳快要下山时,芦苇荡里撑过来一条船,靠岸后从船上走出来一个身穿长衫,模样像教书先生的人。他看到岳远后说:“是去老家吗?”岳远说:“不、是去姨父家。”那人说:“有东西卖吗?”岳远说:“有倒是有,不知你想要什么?”那人说:“这年头不管什么都金贵。”岳远走上前握住那人的手晃了好几下,然后把篮子递给他说:“药瓶都包在馒头里。”说完拿出藏在裤腰带里的药,把绑在阿妹身上的药也解下来交给那先生。并从自己的鞋帮里抽出一个纸条交给他。那人用手拍拍岳远的肩膀,说了句:“好样的!”就上了船。

回到药店时天早巳黑了,老板听岳远介绍出城、闯关的情况后十分高兴,笑着对阿妹说:“不错!是块好料子,将来一定有大作为!人民会记住你的功劳的!”这些话阿妹不大听得懂,但她感到很神圣。她觉得g口些个买药人、谈生意的人都挺神秘,他们与楚老板之间很友好,相互之间也很信任,不像其他买卖人那么讨价还价、斤斤计较。他们究竟是些什么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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