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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三轮车踏到家门口时,白建明浑身都被汗水湿透了。他转过身去将老娘搀扶下来,却被老娘的神态吓坏了。白奶奶捂着老泪纵横的脸,一种深深的屈辱的感情反映在她的每一道皱褶里,使她改变了整个形象。“丢人啊,儿子,你让我太丢人了!”她抖抖索索地下了三轮车,扶着楼梯口的墙,像孩子般地抽噎着说,“你还让我把当年的荣誉都拿出去卖了,是的,我一辈子的荣誉,就这么卖给了这八九个平方米的小阁楼,”她说,“你让我今后还怎么做人呢?”

白建明搀扶着她老人家,一步一步往上走。每一步台阶都走得那么累,那么沉重。面对老娘的责备,他唯有沉默。他的嘴唇因为咬得太紧而发肿,他喘着气,像一条疲乏的狗,伸出红肿的舌头舔着干涩的嘴角。走到五楼的拐角处了,他们不得不停下来,靠着墙休息一会儿。家门打开了,白奶奶的儿媳妇玉玲讶异地看着他俩。“姆妈你怎么了,他们莫非对您也敢动手么?”玉玲从楼梯上跑下来,仔细察看婆婆的身体。

十年前就下了岗的玉玲,原先也是纺织厂的女工。下岗后去小商品市场做过营业员,后来自己摆摊卖袜子卖童装。市场摊位的租金越来越贵,她只好摆到大商场附近的街沿上去。这样的摊贩,无疑成了城管执法队的天敌,玉玲的精力一多半用在跟他们“躲猫猫”上面。推推搡搡磕磕碰碰的遭遇不可避免,玉玲对他们颇有成见。但是,他们怎么敢跟一位八十三岁的老太婆动手动脚呢?

婆婆摇摇头,嘶哑地说一声,谁也没动手,相反客气得很。便让儿子继续搀扶着自己往上走。新装修的房子里散发出淡淡的油漆气味,麻雀虽小五脏俱全,一个两平米的卫生间更让他们有一种住进宾馆的感觉。老太太终于平静了一些,她坐下了,泪眼婆娑地抚摸着仍然用手帕裹着的那两枚奖章。

扑通一声,儿子情不自禁地跪在了她的跟前。

童年的记忆走马转蓬般浮现在白建明的脑际。他看见姆妈的纤纤十指结满了血泡,她最后连木头做的纺机梭子也抓不住了。姆妈站在一只十五瓦的电灯泡下面,面对着一摊纺线黯然垂泪。她说,厂里在搞技术大练兵,国家正在面对三年自然灾害,需要用外汇去换粮食,我怎么就这么不争气呢。你已经是车间第一名了,还不到上学年龄的白建明说,你还想当全厂第一名啊!姆妈噙着眼泪笑了。她说,第几名无所谓,但我总不能当落后分子是不是?她拿起一枚针挑手上的血泡,一面挑一面说,血泡破了就会结老茧的,那时我就能再进一步了!

白建明记得娘手上那些挑破的血泡,这些挑了又结结了又挑的血泡,铸就了这两枚曾经是沉甸甸的奖章。白建明跪在地上不敢抬头,他怕看那手帕和奖章,他好像看见从挑破的血泡里淌出的血,一滴一滴染红了整块手帕。他说,姆妈我对不起您。

茫茫世界变幻无常,玉玲吃惊地看着他俩不敢吱声。房间里的气氛很压抑,朝南的小房间是老太太住的,窗台上摆着一盆花。上个月孙子从一百公里外的实习地回来过一趟,特意给奶奶买了这盆月季花。墨绿色的叶子衬托着红色和黄色的花朵在微风中摇曳,给屋子里带来了凉爽的感觉。老太太的眼光从月季花转向通往阁楼的小梯子,湿润的眼睛终于变得温和了一些。她叹了一口气说,你坐在地上是要给我捶腿吗,唉,这六楼啊,我真是爬不动了。

白建明将跪姿改成了坐姿。他捏紧拳头,轻轻地敲打着母亲的膝盖,心中的愧疚和无奈依然像一坨铁坠在那里。住顶楼和搭阁楼当然是他本人的主意,拿老太太出来顶缸也是他蓄谋已久的办法。但是不这样做怎么解决得了儿子回家的住处呢?这套建筑面积56平米的房子,实际使用面积只有40几方,除了厨房卫生间,客厅因为建了一条狭长的小木梯,只能摆下一张小餐桌。他和玉玲的房间是12平米,老太太房间8平米。阁楼的一半是斜顶,只能放下一张床,但儿子毕竟是读书人,总得给他一张书桌吧,向空中要面积是唯一的办法啊。

这栋楼的顶楼上有四户人家。白建明怀疑举报者是铁路分局基建办的马佳。因为另外两家户主都是跟他一起进厂的老哥们,一向对三代同堂的白家的蜗居深表同情。按理马佳也不该去举报呀,过去他也是机修厂的同事,白建明在车间他在总务科。这家伙特别能来事儿,三天两头往领导家里跑,先是调到了段上搞基建,后来又进了分局。他家的生活条件随着他的升迁也不断提高,早就在市区和近郊买了好几套商品房。现在这套顶楼的房子还是毛坯,马佳说不急着装修,给谁住还没想好呢。

正因为他还没装修,如果城管对白建明的处理不了了之,他便可以效仿,将阁楼建得更高更大一些也不无可能。白建明越想越觉得有道理。装修费用马佳是根本无所谓的,经常送礼上门的包工头多的是。

玉玲想起的一件事增加了他的怀疑。老太太真的太累了,躺到了床上去,白建明夫妇进了自己房间。两口子说着今天的见闻,自然而然提起举报者。白建明纳闷地说,我好像也从没得罪过他呀。玉玲愣了愣,终于突如其来地叹了一口气,幽幽地说道,我倒是无意中得罪过他一次。

玉玲说还是马佳调去车辆段搞基建不久之时,有一天中午玉玲在楼道上遇见一位妖娆的少妇。那时他们都住在筒子楼的二楼,马家就对着楼梯口。马佳的老婆是个跑北方的列车员,跑一趟车要四五天,玉玲常托她带点东西给北方的老家亲友。两人关系不错,玉玲对这位找马佳的少妇就格外地留了一点心。玉玲说,你是车辆段的吗?那少妇略显尴尬地笑了笑,说,我是建筑公司派来的。

玉玲将家门虚掩着,站在门后倾听,她知道自己太八卦了一点,但就是忍不住要了解的欲望。午后阳光照射着楼前两棵梧桐树,一根晾衣绳拴在两棵树上,马佳老婆出车前晾的两件衣裙在微风中摇曳。半个钟头过去了,那少妇还没从马佳屋里出来,玉玲跺跺脚,跑下楼去收起这两件衣裙,又回到二楼来。

她走到马家门前,看见他家窗帘垂挂着,而先前是收在窗户两边的。那是蓝色的抽纱窗帘,隐隐约约可以窥见凑在一起的两个人影儿。玉玲屏神凝息地站了好久,实在是忍不住要替他老婆看住这小子的想法。于是她伸出手去,轻轻地掀开窗帘一角。后来她后悔得要命,因为这一掀却是将她自己吓了一大跳,窗帘后面的马佳也在看她,那表情像即将爆发的炸药包似的。目光相撞之下,赶紧落荒而逃的是她。

“我没看见那女人,后来我想,”玉玲颊上一片绯红,五十岁的女人了,说话忽然像少女一般忸怩起来。“我想她是蹲在地上,在给他做那种事。”白建明眨了眨眼睛,做什么事?他说。玉玲的脸更红了,“丑事呗,”她咬着牙齿说,“你问得这么详细干啥?”

操。白建明想了好一会儿才想明白她的话。他骂了一个字。不知道是在骂马佳还是骂自己的老婆。他骂得很无奈。为了省钱,他给老娘和儿子的卧室装了空调,自己两口子的房间却没装。身上的汗水又出来了,他烦躁地拿起一把芭蕉扇,啪啪地扇着,有点透不过气来的感觉。这叫什么事儿呢,他说,宁可得罪君子,不可得罪小人你知道不知道?

煤炭和灰土的微粒在傍晚的热风里漂浮着,融合在机修厂上空的工业油烟和废气中。汽笛长鸣,一辆修理后试行归来的机车哐啷哐啷地驶进厂区。白建明听到一阵气喘吁吁的巨响,机车在站台尽头停下了。一个瘦高个儿的年轻人从机车上下来,轻盈地落到铁轨旁。白建明迎着他走过去。他说,小辉,实习结束了?那家公司不留下你们吗?

风从旷野上吹来,尘埃与煤粉弄脏了儿子的脸。他看着父亲,那神情茫然而沮丧。大学四年读的专业是能源与可持续发展,实习的地方是一座大港城市的能源集团。二十来个同学,他的成绩名列前茅,可是被留下的却是成绩最靠后的两名学生。一名是该集团高管的儿子,另一名是那座城市一位父母官的女儿。

他是搭乘这台试行的机车回来的,多少也能省几个车票钱。小辉点点头,不想把真相告诉他爹。他抬起头来看着身边的铁路:几条铁轨在暮色中无穷无尽地向前延伸,信号灯变幻着诡异莫测的光亮,父亲斑白的头发和微驼的身子在变幻的光影中显得单薄而孱弱,使他产生一种哭的欲望。

“没关系,你学的专业热门得很,”白建明安慰儿子说,“慢慢地找工作吧,天生我材必有用嘛。”儿子是他的骄傲,机修厂的同事们都这样说。从小学到大学,小辉从没给他丢过脸,考上重点大学那年,邻居和同事们挤满一屋。不止一位家长指着那张白天收起夜里放下的小铺板对孩子说,看看人家小辉的生活和学习条件,我都替你们愧得慌啊。

父子俩穿过站台上杂乱的货包和设备,走向车间。天色暗下来了,车间里传来沉闷的机器声。车间外面,一座巨大的臂吊前面,站着他们的另一位邻居沈师傅。身子发福的沈师傅背对着一架排风扇正扇着凉,脚旁放着两瓶汽水,老远就跟他们打起了招呼。“小辉,快过来喝瓶汽水,这车间里实在太闷热了!”他又说,“老白啊,你别担心,昨天我听厂长说了,城管要你家拆阁楼的事,厂子里可管不了!”

白建明斜眼瞟着沈师傅,想骂又骂不出口。这件事他跟玉玲商量过,能瞒儿子多久就瞒多久,四处求职已经够他累的了,别给他再添烦恼。上个月小辉回家时,看到他终于有了自己的小天地,那兴奋的神情,搞得两口子后来想起就心里湿漉漉的。老爸你真了不起,儿子抱住他说,无论从设计到施工,你都不愧为一名真正优秀的工人!

白建明看到儿子舔着嘴唇,那干裂起皮的嘴唇好像受了惊似的张开着。知道儿子在想什么,他心里分外难过。上个月小辉跟他说起网上的热门新闻,提到东北一个姓夏的小贩,赖以谋生的饭碗被打碎,走投无路的绝境之下以暴抗暴。“妈,你可千万要当心,”白建明记得儿子抱着他妈忧心忡忡地说,“穷不同富斗,民不与官斗,咱们保重自己要紧。”

儿子不是一个懦弱的人,他担心的是父母老人。车间门口碎裂的水泥路面经过白天烈日的烤晒,此刻还蒸腾着一股热气,儿子心绪烦乱地看着老子。“怎么回事,”他说,“老爸你可别瞒我。”白建明沉默了一会儿,终于不得不将已经发生的情况告诉他。“他们的态度蛮好的,”他说,“兴许会看在你奶奶的面上,放我们一马。”

自知失言的沈师傅走回车间去了。父子俩相对无言。黑夜的暗影已经吞没晚霞的最后一线余光,笼罩在他们的周围。一条小船静静地停在远处的江边,晚潮使它摇晃着,显得分外地孤苦无助。白建明感到自己的心也跟着那条小船浮了起来,他的势单力薄的家,可是经不起一点风吹雨打的,连潮涨潮落也经不起啊。

白建明不想再谈这件事了。这件事不是他们最后能决定的。白建明说:“还是谈谈你的打算吧,该托的人我们千方百计去托一下。”小辉笑得有些苦涩。他说:“我的专业是热门不假,但是用得着的单位不是发改委等政府部门就是大型国企,老爸您一个小工人,找遍五亲六眷恐怕也找不到一名副科以上干部对吧?”儿子搓着双手对老爸说:“我求求您,就别再千方百计了。”

那可怎么办,白建明垂头丧气说,好不容易才熬到大学毕业,莫非又成了失业青年?

“天无绝人之路。”小辉说,“实在没有合适的岗位,我就去国外读研,我已经报考了欧美几所名校的全额奖学金留学名额,老爸,您相信不?我会成功的!”

暗淡的星光下,白建明抬起头,愣愣地看着他的儿子,他的嘴唇哆嗦得很厉害,一时竟说不出话来。那一刻他的心情确实很复杂,有点惶惑,有点紧张,更多的却是激动和期待。“我、我支持你,”他站起身说,有些语无伦次,“不过你、你暂时别跟奶奶和你娘说,她们会舍不得你跑那么远,会担、担心的。”

车间里的惊叫声就响起在那一刻,小辉刚想对老爸说声谢谢,就听到一名女工绝望而刺耳地喊着沈师傅啊沈师傅。他愣了愣,然后就转身冲进了车间。他看到沈师傅斜靠在钳工台下,昏过去了,头上汩汩地在冒血。这个胖人中暑了,倒下时又带落了一把锉刀,正好砸在他的脑袋上。白建明记得他当时慌乱的感觉,他抱起沈师傅沉重的双腿,糊里糊涂地往工具间挪。小辉脱下衬衫按住沈师傅的脑门说,别磨蹭了,赶快就近送铁路医院!一边说一边抱着沈师傅就往外跑。一群男工女工在后面追着,追啊追的,怎么也追不上这个小伙子的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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