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多利的专属贵宾室内,湛问天早已坐在沙发上等着几人,威廉扶着白浅进来的时候,明显看到湛问天的脸黑了黑,一双满是冷光的眼神里面,全是冰渣子。白浅心里冷哼,不以为然,刚才她在会场没有闹起来,因为前世的教养太过根深蒂固却也有一部分是摆明了看已经看出蹊跷的湛问天要如何解释。
他口口声声说他跟白玲没有做过任何对不起的她的事情,白玲又是如何能做到偷换参赛者的画稿名字,原因很简单,白玲现在不是擎天有一定地位,就是有一定身份,这个身份,除了湛问天能给,谁又能给她那个权力?
威廉扶着白浅坐到沙发的另一侧,与湛问天对面着。大门再次打开,白玲在秘书的带领下走了进来,看到白浅,心下狠狠的睨了她一眼,才转脸笑着走向湛问天。
“问天,有什么事情回家说不可以吗?一定要在这里说。”她笑意不减,言语之间满是暧昧。白浅冷眼看着两人,抿着下唇不语。湛问天看了白浅一眼,又转向白玲,语气冰冷的问道,“稿子不是你的,擎天不是白氏,你认为自己是谁?”
白玲刚想屈身坐在他的旁边,却被他这句话弄的尴尬的停在半空,默了一下,站直了身体,毫不心虚的说道,“问天,你是不是听了什么小人的言语,稿子怎么会不是我设计的?”说着,眼角睨了一眼白浅,小人是谁,不言而喻,继而眼神一软,有些哀声的说道,“那是姐姐最喜欢的桔梗花,我是姐姐最疼的人,能设计出来有什么不对?你不相信我,也不相信姐姐吗?”
白浅闻言,背脊倏的绷紧,全身都愤怒的颤抖了起来,一双明眸带着从未有过的凌厉,厉声喝道,“住口!你口口声声说她是你姐姐,你做的什么事对得起她?她教过你这样虚伪?她教过你为了害人做出这种下贱的举动?她教过你爬上自己姐夫的床吗?”
白浅一连串的质问掷地有声,不可抑制的颤抖着,因为痛心,也因为愤怒。威廉从头到尾都冷眼看着白玲,他跟白素曼生前是好友,对这个妹妹的事也是略有所闻,此刻听到白浅的质问,转一下弯,他就明白了白素曼七月身孕突然死亡的原因是什么。
一瞬间,屋里的气氛顿时降到了极点,湛问天眸闪烁又沉沉的看着白浅,威廉更是还不掩饰的厌恶冰冷跟愤恨盯着白玲,白玲倒是想维持自己脸上的笑意,但是却极其困难,嘴角抽了又抽,最终是恼羞成怒的扭曲了一张脸。
“你以为你是谁?谁才下贱?一个卖菜农的女儿,先后勾搭了那么多有钱人,你才是最下贱的。”白玲反唇讥讽道,白浅气的脑子嗡嗡作响,娇小的身子激烈的颤抖着从沙发上站起来,又有些头晕的险些一头栽回去。
威廉刚想起身扶住她,湛问天却快了她一步,豁的上前将她揽入怀里。白浅闭着眼睛,忍着晕眩,将灌入自己鼻腔的那股淡淡雪茄味推开,仓促的后退了两步,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平缓着情绪,继而抬眸,看着白玲,冷冷的说道,“稿子是我设计的,大堂里有监视器能证明,审查的人员也能证明,只要湛总你够公平,这件事会水落石出。”
白浅淡淡的看了湛问天一眼,冷漠又冰冷,湛问天的黑眸一闪而过一丝哀伤,极快,白浅却还是注意到了。他在悲伤什么?悲伤至极将事情闹大?还是悲伤自己这样逼迫伤害了他觉得重要的人?
“我想湛总一定会公正廉明,这次的活动不就是公平公开么,一定会主持公道的吧。”威廉站起身来,高大的身躯走过来将白浅扶住,白浅无力的靠在他胸口,冷眼看着几人,湛问天的眸色更冷了一层,转头冰冷却慑人的看着白玲,“你知道你的面子从哪里来的,你不介意,我也不介意亲手毁掉它。”
白玲被他的气势逼迫的后退了一步,双目吐出的看着湛问天,放佛不可置信,继而又转眼看着白浅,目光嫉恨冰冷,拔高了声音吼道,“凭什么说是你设计的?一个大学都没有毕业的人,却能在这里上班,是维多利的标准降低了,还是你做了什么肮脏的交易……”
“住口!”威廉跟湛问天的声音同时响起,带着同样维护的怒意。白玲话卡在一半,动了动嘴,不由得红了眼眶的朝湛问天质问道,“你凭什么为了一个外人对我吼,我姐姐对你多好,她死了你连她妹妹也要欺负,你不要忘了,我姐姐在天上看着的,你这样,她永远也不会原谅你。”
“住口。”白浅怒不可数的吼道,推开威廉走到白玲的面前,迅雷不及掩耳的扬手就给了她一巴掌,啪的一声,白玲的脸被打的偏向了一边,一时间众人都没有说话,冷眼旁观的看着这一幕,白浅胸口几激烈的起伏着,还停在半空的手颤抖的厉害,颤声说道,“这个巴掌,是带白素曼给你的,这个世界上最没资格提她的人,就是你。”
白玲捂着脸,半响才抬起头,愤怒又不敢相信的盯着白浅。反应过来刚想还手,却最终没能打下去。湛问天跟威廉几乎是同时动作的冲了过来,威廉抱着白浅后退了一步,湛问天死死的抓住了白玲的手,冰冷厌恶的看着她。
白玲盯着白浅,又盯着湛问天,一直以来的委屈都爆发了出来,凄厉的叫吼道,“湛问天,你为了白素曼,讨厌我,疏离我,我都忍了,如今你为了一个陌生的下贱女人还对我动手,我这么爱你,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
湛问天默然不语,只是更加冰冷跟厌恶的眼神已经将要说的话表达的淋淋尽至,白浅可笑的看着这一幕,只觉得悲从新来,多可笑的告白,她的妹妹,爱着她的丈夫,从什么时候开始爱的她不知道,却傻傻的一直对窥视自己婚姻的第三者人掏心掏肺,这当真是可笑。
白浅闷声咳嗽了两声,张口想说什么,却尝到了嘴巴里的一股子铁锈味,眼前景物模糊的陷入黑暗。昏迷至极,她却能感受到外界有人焦急的喊她的名字,身体被搬来搬去,让她好累,累的想着一睡不起,再也不管这些前世今生的破事,那样,该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