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蝶直着眼,死死盯住那条线。那条线从无到有,从淡淡的水渍化出隐隐的一丝粉红,又从粉红渐渐抹成艳红。那抹红每深一点,她的心,便往下狠狠一沉。最后,她瘫软在了马桶旁。
不知是第几次测试纸了。半个月来,苏蝶找了一家又一家药店,将所有能测早孕的试纸每样买了一盒。开始是早一次,晚一次。后来是早一次,中午一次,晚上一次。再后来是早一次,中午一次,傍晚一次,临睡前一次。这一切,苏蝶都瞒着权勇。
苏蝶的大背包里总藏着几只一次性纸杯,一叠试纸。她不是不相信试纸的准确性。她只是不死心。
苏蝶没有老公。她只有权勇。她偶尔会跟他出去吃吃饭,喝喝咖啡,看看电影,散散步。偶尔,权勇会来她家里过夜。偶尔,权勇也会载着她去宾馆开房。
苏蝶很少打权勇手机。不管有没有应酬,权勇每晚都会打苏蝶电话。此时此刻,苏蝶握着手机,翻来覆去,想着要不要告诉他,想着怎么样说才不至于吓到他。苏蝶一向很准的例假突然没有了,除了权勇,她实在再没有别的男人。可苏蝶一直犹豫,犹豫着该不该告诉权勇。她不想给权勇压力。她怕他不相信。
因为,权勇每次都用了安全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