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源：《南方文坛》2013年第05期
栏目：对话笔记
时间：2013年1月27日
地点：中国现代文学馆C座会议室
人员：李敬泽吴义勤施战军邱华栋
梁鸿以及中国现代文学馆第二届
客座研究员
主持人：程光炜、李洱
李洱（现代文学馆研究部主任）：上次在桂林开“第三届今日批评家论坛”时，和程光炜老师商量一起和人民大学联合做一次研讨。程老师主持的“重返八十年代”研究课题，在高校和学术界影响很大，为文学史研究提供了一个方法论。程老师最近要转到九十年代文学研究，他提议把“九十年文学研究”作为我们这次讨论的题目。其实我的一个愿望，是让程老师也抽出时间跟我们的客座研究员聊聊，给我们指导一下。我的另一个想法是，大家在校时，对八十年代和八十年代以前的当代文学史，是比较熟悉的，但对九十年代文学史不一定熟悉。但如果不熟悉九十年代的文学史，那么对最近十年的文学，对现在的文学状况，就不可能有比较深入的认识。所以，就有了今天的讨论。程老师提到一本书，就是由李敬泽、李大卫、李冯、邱华栋和我的一本关于九十年代文学的对话录，叫《集体作业》（中国广播电视出版社1999年版）。程老师对这本书很感兴趣，多次说过那本书对理解九十年代文学很重要，说可以把这本书与“断裂问卷”放到一起来讨论，或者以此为契机来讨论。我也感觉这个题目很重要，但因为是我参与者之一，所以我是不愿以此为题。但程老师说了，这是学术问题，你不要有别的顾虑。那就把这个作为批评对象吧。程老师和黄平为这次讨论，做了很多前期工作。感谢！
李敬泽、邱华栋也是发起人，所以今天邀请了他们。当时对话的情景我还记忆犹新。早年的时光令人难忘。当时讨论那些问题很认真的，都是大家认为重要的、也是写作者自己遇到的问题。当时的断裂问卷和我们的那个讨论，是不是展示了两个向度，我不做评论，我想至少有些不一样。《集体作业》是邱华栋整理出版的，一会儿让他首先介绍情况。施战军也深度参与了九十年代的文学活动、我们也请他来参加，下面请由程光炜先生主持。
邱华栋（《人民文学》副主编）：昨天我为这个事还专门翻看了1999年的日记，找到了我的创作记录，我们在1998年底成立了一个文学社，叫做“浪·潮文学社”，当时是李冯起的名字，他说，现在第一波网络大潮出来了，我们文学社的名字应该和网络有关，既然有个新浪网，那我们就叫“浪潮”。中间再加个点，叫做“浪·潮文学社”。文学社完全是民间的没有去民政部门备案的，纯粹是口头文学社。成员有四李一邱：李洱、李冯、李敬泽、李大卫和邱华栋。我们成立了这么一个松散的组织。我们当时列了文学社的活动规划，大概列了十项活动。第一项活动就是搞一个对话录，就是现在在大家眼前的这个四次对话录的记录，是在李大卫家谈。我记得有一次，李洱的夫人是歌唱家，当时还在音乐学院读硕士，她在屏风后面突然开始唱歌。我们的这个对话当时发在《作家》《山花》《上海文学》等杂志上。第二，我们在互联网上搞了一个网络接龙小说，《网上跑过斑点狗》，写了五万字。当时在我就职的《中华工商时报》上也连载了。第三，编辑作品集，叫《集体作业》，交给了中国广播电视出版社出版。责任编辑是王平，他很支持我们。现在他是中国书籍出版社的总编辑。第四个计划没有完成，我们打算与第六代导演和新生代画家对话。第五项内容，回答汉学家有关中国当代问题的一些问题，这个也没有完成。因为我们不知道找哪个汉学家对话好。第六，进行一次行为艺术的公益活动，到长城捡垃圾一天，这个也没有完成。因为我们最终不是行为艺术家。第七，在两家刊物以上发表“浪·潮文学社”五个人的作品和专集，也没有完成。第八，其中四人必须交出一部长篇小说，好像也没有完成。第九，投票选出年度小说，以年鉴方式出版。没有实现。后来很多出版社现在都在出版了。第十，编辑《见树木又见森林》理论卷，作品卷《门牌号码》。也没有完成。2000年，我们的文学社就解散了。其他活动没有进行下去，就是眼前的这本《集体作业》是我们的成果。
李洱：华栋说的情况，很多我都不知道。不是忘了，是真不知道。还有捡垃圾？
刘涛（中国艺术研究院助理研究员、第二届客座研究员）：听了邱华栋老师的介绍，对九十年代文学心向往之。那个时候，你们都不过三十多岁吧，对文学充满了热情，见识也高远，几个朋友随便谈天，却抓住了九十年代文学的诸多关键词。
